第386章 五方

    原来如此！

    秦毅此刻也是明白，为什么天问前辈的一道意念，居然会主动和他交谈，毕竟意念甚至连残魂都不如，一旦消耗，可就没了。而天问前辈明显是打算挑选弟子，更加不可能轻易的消耗自己的意念，就如同当初在石壁上的意念，若非是秦毅悟出其中的道意，天问的意念根本不会现身。

    “前辈，我记得炎曾经提过九窍元灵丹，若是有那丹药，前辈能不能恢复过来？”秦毅连忙道。

    当初的风雷王，可就是为了九窍元灵丹而来，那丹药能够让他的残魂恢复，甚至可以让他重新复活过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或许那丹药对天问前辈也有用也说不定。

    “意念和残魂不同，那九窍元灵丹对我根本无用。”天问淡淡道。

    虽然早就这样的猜测，不过听到天问说出这个答案，秦毅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风雷王那等出卖自己生死好友的武者还能保留残魂，有着一线希望，而天问前辈六人，却元灵陨灭，就算是九窍元灵丹，对他都是无用。

    “既然你在外界悟出了本座的道意，也算你我有缘，我本意是打算收三个记名弟子，你可以直接算一个，当然也可以选择尝试亲传弟子，虽然本座仓促陨落，不过还是给你们留了一些宝物。”天问淡然道。

    这……

    听到此话，秦毅也是有些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有四成希望的传承，他竟然是直接获得了天问的承认。不过这和他之前在哪一处不知名遗迹悟出天问的道意却是有着不小的关系，这样的机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

    “前辈，晚辈自然是想获得亲传弟子的传承，只是……晚辈所走的并不是前辈的道。”思索片刻，秦毅才是开口道。

    所谓亲传弟子，那就是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若是天问前辈还活着，可能不介意收下几个天赋极高的亲传弟子，就和当初的秦正一样，虽然秦毅走的路和他不同，但他依然收下了秦毅。但现在的天问只是一道意念，能够指点的时间很短，肯定更加看亲传弟子的人选，而秦毅走的道和天问不同，想要通过考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武者，特别是生死境这样悟出道的武者，更加不想让自己的道断绝传承。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本意是收两个亲传弟子，当然你走的道和我不同，考验自然要难上一些，不过你我一场缘分，我自然不会以其他武者的要求考核你。”天问轻笑道。

    闻言，秦毅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六大生死境之中没有他的走路，若是因此考验难度提升，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眼前有一道石壁，上面有九道刀痕，蕴含着我的道，你若是能够领悟一丝道之真意，便算是通过我的亲传弟子考核。”天问淡淡道。

    悟出一丝道之真意！

    秦毅的神色微变，这个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他之前不久财务处杀道真意，而他走杀道已经有一点时间，不管是修罗不灭身，还是修罗神诀，乃至他体内的修罗之力，都和杀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才让他悟出杀道真意。然而现在，居然是让他在六天的时间之中悟出一种接触不到一个月时间的道，并且领悟道之真意，好在只是一丝道之真意，若是真的悟出道之真意，那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要知道剑尘这样的剑道天才，也才悟出一种速度真意而已！

    当然，参悟天问前辈的问道真意，可比之前悟出杀道真意容易，毕竟天问前辈在石壁上留下了自己完整的道，之前的秦毅，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摸索才悟出杀道真意，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地之别。不过就算是这样，想要悟出问道真意，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秦毅盘坐在石壁之前，开始参悟起来。

    “这三道刀痕……居然和当初遗迹中的意境完全一样！”秦毅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三道刀痕，这三道刀痕和之前他在那处不知名遗迹中所见到刀痕一样，显然是天问前辈留下来引导后辈的。

    眼前的三道刀痕，秦毅早已经是悟出，自然是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他的目光很快便是落在了第四道刀痕之上。

    “这是……果然和我当初猜测一样！”秦毅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第四道刀痕的意境则是瞬间一变，之前的三道刀痕，一道比一道的疑问更大，然而到了第四道刀痕，却是无比凌厉的一道，仿佛斩破了世间一切的疑问。

    而第五道和第六道刀痕也是同样，待得第六道刀痕，秦毅甚至感受不到丝毫的疑问之意，有的只是冲天的战意，破除世间疑问的决心。

    可以说，前面六道刀痕，对秦毅而言，都是没有太大的难度，这也不奇怪，当初的石壁天问虽然只是留下三道刀痕，但要悟出那石壁上的道意，却是需要对前六道刀痕有所感悟，不然只会和当初那走火入魔的武者一般，误入歧途。悟出那石壁上的道意，秦毅所占的高度和寻常的武者也是不同，便是天问都是直接开口承认秦毅可以直接获得他的三个记名弟子名额之一，可见对秦毅的看重。

    有了之前的基础，秦毅参悟起来的速度也是快了不少，不过当秦毅的目光落在第七道刀痕之上，却是愣住了，这一刀道痕，他居然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战意。

    “这是怎么回事？”秦毅的神色微变，前面六道刀痕，虽然自第三道和第四道之间有着巨大的反转，但好歹还是有迹可循，但是在第六道和第七道之间，完全没有丝毫的痕迹可循。

    “难道这一道刀痕的道，也是蕴于无形之中？”秦毅一怔，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

    之前他遇到的哪位杀道前辈留下的杀道石壁，就是将杀道蕴于无形之中，天问前辈将自己的道蕴于无形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毅顿时沉下心神，自己的感悟起来，片刻后，他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多了一丝迷惑之色。

    “竟然不是蕴于无形之中。”秦毅的脸色有些难看，仔细的感悟之后，他发现，那第七道刀痕的道并不是蕴于无形之中，而是呈现出另外一种更加诡异的状态。

    如果说之前的刀痕，前三道是充满疑问，那第四道到第六道则是破除疑问，充满了战意和决心，但是第七道之中，居然再次出现了疑问，而这股问意还和战意保持着某种平衡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秦毅的脸色异常的凝重起来，他很清楚，如果说无法窥破这一点，他根本无法悟出第七道刀痕中的道，也根本不可能悟出道之真意，自然不可能成为天问前辈的亲传弟子。

    虽然对前面六道刀痕的领悟，让秦毅在疑问之道上，有了更加深层次的领悟，但秦毅却能感觉到，这第七道刀痕是关键，若是能够看出其中的玄奥，或许就能悟出道之真意，若是不能，那他将无法通过亲传弟子的考验。

    石壁内，一道透明的虚影看着那皱眉的秦毅，神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

    “第七道刀痕，果然还是在这里困住了！”虚影轻叹一声。

    若是寻常的武者，只要能够将前面的六道刀痕融会贯通，就能得到亲传弟子的名额，但秦毅毕竟走的路和他不同，他才是提升了一些难度，这还是他们之间有些缘分。若是寻常武者，就算是悟出第七道刀痕的玄奥，他也不可能赐予亲传弟子的名额。毕竟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这一道意念能够指点后辈的时间有限，一旦浪费，他的道或许就可能永久的断绝了。

    “小子，本座以六道刀痕悟道，以第七道刀痕成就生死，能否有所收获，就看你自己了！”叹了一口气，天问也是不在关注秦毅，毕竟现在他的状态，力量消耗一分，能够存在的时间也会缩短一分。

    时间流逝，秦毅的参悟，却是没有太大的收获，对于第七道刀痕的玄奥，他依然是一筹莫展。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白骨战镰现在炼制九窍元灵丹，根本帮不了我。”秦毅心中有些无奈，若是白骨战镰还在，或许能够给他一些提示，但是现在，却只能靠他自己的参悟了。

    想到这里，秦毅睁开了微闭着的双眼，下一刻，白骨战镰出现在他的手中，紧接着，石壁上的六道刀痕，被他完整的施展出来，但是到了第七道的时候，他却无法施展出那种韵味。

    “继续！”秦毅眼中闪过一道坚定之色，手中战镰挥动，再次施展起来。一般的感悟方法，根本无法体悟出第七道刀痕上的道意，秦毅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演练前面六式刀法，根据自己的感悟，希望能够窥破第七道刀痕的一丝玄奥。

    不过这样的作用显然不大，一转眼，半天的时间过去，这期间，秦毅演练刀法不下数千次，但一万无法窥破第七道刀痕的玄奥。

    “还是不行吗？”秦毅心中叹了一口气，大半天的时间，被困在这第七道刀痕，也着实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秦毅哪里知道，那第七道刀痕可是天问前辈成就生死境的刀法，其中的玄奥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在尝试几次，如果还是不行，可能我真的无缘吧。”秦毅心中对于悟出第七道刀痕的道意，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他还是打算再次尝试一下，也算是不辜负天问前辈之前的好意。

    嗡。

    战镰微动，酣畅淋漓的镰法瞬间在秦毅的手中施展开来，一股奇特的意境随之荡开。

    “这是……”突然，在施展到第六式刀法的时候，秦毅身体一颤，第七道刀法，居然是本能的施展而出。

    “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只是瞬间，秦毅便是明白了第七道刀痕之中的玄奥，原来这第七道刀痕，乃是战意和问道的结合，两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融合。

    这就好比，一生二，二在回归一，看来最后似乎都是一，但其本质却是完成了一个循环，虽然只是一丝的差别，但这在道之上，却是天差地别，若是直接感悟最后的道，那绝对会不得其法，走火入魔，但完成这个循环，却能够将道完美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