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悲愁杂陈

    清晨的微风轻轻地抚过莫淅川的脸庞，他的眉目间还携带着几分忧愁，他的目光浅淡而又平静，他注视着远方的山丘，他的心内悲愁杂陈。

    莫淅川还在思念的疼痛里挣扎，尽管，时过变迁，他始终还是难以忘记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从前的美好和甜蜜，至今，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间，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脑海里，他的心里始终都还是顾希越的影子。

    顾希越的一颦一笑都牵引着莫淅川的那颗心脏，关于顾希越的一些细节，他都记得格外清楚。顾希越的笑容，早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他的心底；顾希越的一些举动，早已经深深地存放在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以来，他真的难以忘记。

    莫淅川耳朵的隐疾还未痊愈，他耳鸣的症状还在持续，他连续几夜都无法安眠，他被耳鸣搅扰得烦躁不堪，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莫淅川站立在庭院里，他看着围廊前的那个池塘，他竖起了耳朵艰难的听着池塘里那些游鱼的动静，池塘的水面波澜壮阔，鱼儿在池塘里嬉戏，他又触景生情起来，他又想到了顾希越，他的心绪凌乱不堪。

    莫淅川不想这样下去，他时刻都被思念折磨得不知所以，他这十几年里深深地陷入了思念的巢xue里，他无以挣脱，他几乎找不到任何办法逃脱。他被思念侵扰，他被痛苦折磨，他被爱情的绳索捆绑得严严实实的，他被顾希越的笑容所束缚，他被顾希越的模样而囚困，他情难自拔。

    一股清凉的寒风扑面而来，莫淅川紧锁的眉间像是覆上了一层孤寂的冷霜，他深叹一口气，脑海里浮现的那些记忆碎片更加的清晰，顾希越的一颦一笑越加的迷离，那么的远而又那么的近，仿若在天边，仿若就在他的眼前。

    莫淅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些悲切，却又不想与人所知，他只想把这些记忆尘封在自己的心底，他无需任何人知道，他只想默默无声的等待着顾希越归来。他相信顾希越一定会回来的，尽管，他已经苦等了十几年了，哪怕，他的天空一片灰暗，他的面前一片漆黑，他始终都不愿意放弃的，就算希望很渺茫，他也一样坚定不移。

    莫淅川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当泪水流淌在他的嘴角时，他才忽然发觉，那股微微有些咸淡的滋味在他的嘴里翻腾，他一个劲的叹着冷气，顾希越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呢？他真的已经迫不及待起来了，他苦苦等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等待里，他无比的辛酸，思念的折磨始终都难以平息，他始终都无法挣脱这个稳牢的枷锁。

    莫淅川轻轻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他不想继续停留在伤心往事的回忆里，他害怕一旦深入进去，他就会无以自拔，他会深陷其中，他会陷入思念的愁苦当中，他会沉醉在思念的巢xue里，他真的难以忍受这种苦糟的日子了。

    莫淅川缓慢的转过身，他慢慢走向旧宅的大门，他走进内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他决定要回到城市里去了。

    莫淅川要到来凤路那边去，那里有他的公司，他公司的名字是「川越时光」，是他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命名的，是他的名字和顾希越的名字的缩写，他很珍爱这家公司。

    莫淅川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老家的旧宅。他一路上漫不经意的开着‘普拉提’，普拉提是他最爱的品牌汽车，他开的普拉提v5，是一辆纯白色的车身，这辆车里面的座椅轻奢豪华，并还配有天窗，普拉提v5是一辆高配的酷冷汽车，深得他的喜爱。

    莫淅川经过了四个小时有余的车程，终于来到了来凤路，他的公司位于来凤路的中心路段，是一栋二层的中型楼房，里面的设备比较齐全，这是一家命名为「川越时光」的娱乐公司。莫淅川本来就是学音乐的，他开一家娱乐公司也是很正常的事，这家娱乐公司成立了两年了。

    莫淅川的母亲是一位在校的普教老师，他的母亲从未因为父亲的财源而断耕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的母亲在教学的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他的母亲从来都没有找丈夫伸手要过钱，母亲一直都教育他各方面都要独立。

    莫淅川的家境一直都挺富裕的，父亲是钻石公司的巨莽，手下成立了多家运营公司，他在父亲的公司部门做了几年的专业户，他凭靠自己的努力有了一定的家底，可是，他在开川越时光的时候，还有一些经济欠缺，这些经济来源都是他父亲所给予的。

    莫淅川一直都要求独立成材，所以，他从不贪婪于父亲的钱财，他开公司缺少金钱都没有找过父亲帮忙，是父亲主动把钱塞给他的。有了这样的一个父亲，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还是幸福的？

    莫淅川把车停在了公司门口的侧对面，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车门，李子木就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他推车门的时候轻轻的撞到了李子木的腰间，李子木条件反射性的往后挪退了好几步。莫淅川看着李子木那副急躁的模样，他怨怪道：“子木，你的习惯怎么还是没有改啊？这几个月都撞到了四五次了，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李子木不是不爱惜自己，他并不是非得要往莫淅川的车门边蹭，他是很担忧自己的饭碗被砸。虽然，他和莫淅川一直都很熟识，但是，莫淅川未必是真的把他当做兄弟。他来莫淅川的公司上班，确实是有些费劲。

    李子木跟莫淅川央求了几次，莫淅川才答应让他过来上班，他这些年里找了不少工作，有像模像样的，可就是不怎么让他顺心，不像样的那些工作呢，他又嫌活太杂了。他从来都不愿意去适应那些工作，他就是想找一个游手好闲的差事，他根本就不在意大众们对他闲言闲语，他就是喜欢游手好闲这种舒适。

    李子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整个公司里就属他最清闲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讨好老板的机会呢？这个月他都帮莫淅川开过几次车门了，他对莫淅川倒是特别的献殷勤，对于公司里的那些职员们，他才不屑一顾呢！在这个公司里，他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人物，他自认为自己在这家公司里就是一个掌舵的能手，除了莫淅川之外，别人休想管他，就算职位比他大，他也不买账。

    李子木用手梳理了一番头发，他的头发染得亮堂又闪眼，他的发梢根根纯粹，他染了炫黄色，那些染色的头发时刻都衬托着他那张清寡的脸，把他的脸显得更加的白皙了。

    李子木看着莫淅川俊逸潇洒的面容，他内心又燃起了几分嫉妒，可他又不敢表露出来，他时刻都压抑着心间的怒火，他嫉妒心作祟的情绪还在添堵，他的脸更加的显得阴沉起来。

    李子木慌忙遮掩起自己犹如火炉熏制的浓烟般的表情，他不敢让莫淅川发觉，他轻蔑的目光扫了普拉提v5一眼，他慌忙撇开话题，笑道：“淅川，我们公司提议去浪吧嗨聚一场，听说今晚的美女特别多，你的消单生涯快要来临咯！”

    莫淅川是一个心细犹如清灰一般的异类，李子木的表情和那些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呢？李子木看他的表情和言语一直都瞒不过他的，他早就看穿了李子木善装面具下的那张虚伪面容，李子木一直都在嫉妒他，李子木还特别的厌烦他，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李子木确实在他的面前伪装得很好，可是，李子木却忘了他的洞察能力了，他几乎能够做到无孔不入的那种惊人的地步。

    莫淅川轻咳几声，他相思成疾的病态还未好转，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嗓子在前几天就开始有些沙哑了，他的眉间还是紧皱在一起。

    莫淅川对顾希越的思念丝毫未减，反而越加的深烈起来，他不知何时，才能够和顾希越重逢，他随时都期盼着重逢的日子，他心里承载的那个梗石始终都无法消减，他是多么的无奈而又烦躁。

    莫淅川盯了李子木一眼，李子木吓得连连退缩，他微微低垂着头，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不敢得罪莫淅川，毕竟，莫淅川是他的老板，他无论如何，哪怕是费尽一切心思都要保住自己的职位，他有些舍不得这份游手好闲的职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在莫淅川的面前扮演好自己完美的印象。

    莫淅川看着李子木一副畏缩的模样，他冷冷的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浪吧，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去玩吧！”

    李子木听到莫淅川的这番话，他觉得自己紧张的情绪终于松懈了不少，没有莫淅川在场，他可以尽兴的嗨玩，他也不用强迫自己去讨好莫淅川了，他更不会去拘束自己，他根本就不用顾及任何的人和事，他觉得无比的欢畅，他开心不已，但他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李子木假装出一副失落的情绪，他假惺惺的劝着莫淅川：“这怎么行呢？你都不在场，我们玩得再怎么嗨也高兴不起来啊，我们怎么能够丢下你一个人呢，那样，我们也快乐不起来的啊！”

    莫淅川看着李子木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有些怨怪自己，他怎么会把李子木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呢？但是，事情都已经进展成这样了，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慢慢地用真心去感化李子木那虚伪的面目。

    莫淅川拍着李子木的肩膀，他有些疼惜李子木虚伪背后的善意，他很是同情李子木这样的小人，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子木啊，你尽管放心的去玩吧，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不会让你们自掏腰包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李子木担心的正是要让他掏钱的这种事情，他是一个被生活苦痛折磨够了的人，他被穷困潦倒冲昏了头脑了，他无钱也无势。

    从前的李子木，随时都要遭到饥饿的青睐，他时刻都生活在恐慌之中，他度日艰难，举步艰辛，他随时都有可能被穷困所撩倒，他倍受贫穷的欺凌和煎熬，他没有反抗的权利，他只能够服从。

    李子木听说莫淅川要承担所有的花费，他心底沉重的负累总算是踏实了，他等的就是莫淅川的这句话，莫淅川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他无比轻松的露出了一些笑容，他说道：“还是你最明事理了，可是，你都没有去，还负责了所有的花费，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莫淅川有些解不开自己眉间愁苦的锁，他对顾希越的思念越加的深浓。他看着李子木的笑容有些尴尬，他有些佩服李子木竟然能够笑得那么轻松，他困苦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些弧度，可是，很遗憾的是他根本就笑不出来，他脸色显得更加的难看了。他一脸愁苦的说道：“有什么好可惜的，给自己的员工一些回报的福利，不是应该的吗？别想太多了，你尽管放心的去玩吧！”

    李子木见自己说不动莫淅川，他也省下了自己的一些耐心。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说动莫淅川，他不想莫淅川去嗨聚，他害怕有莫淅川在场，他会很拘束，他会觉得不自由。在莫淅川面前，他总有一种压迫感，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在玩得太嗨时而显露出原形，他怕到时候不好收场，他只想在莫淅川面前好好的表现，他要在莫淅川那里给自己留一个好印象。

    李子木在乎的不是莫淅川这个人，他在意的是自己来之不易的职位，而莫淅川就是掌控这个职位的主人，在莫淅川的面前，他真的不敢太过于嚣张。

    李子木表情有些木楞，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顾希越已经回来的消息告诉莫淅川。虽然，他一直都在嫉妒和厌烦着莫淅川，但是，他是一个不喜欢隐瞒事情的人。

    李子木捋了捋嗓音，他一本正经又满怀期待的想看到莫淅川慌乱无助而又乱了阵脚的情形。于是，他掩藏了脸上的几分笑容，虽然，他掩藏了几分笑容，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还尤在，他有些无奈。

    李子木盯着莫淅川的脸，郑重的说道：“我听说，顾希越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她还和一个男人经常在一起。她怎么没有过来找你啊，难道，她没有和你联系吗？”李子木说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就是想要看到莫淅川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就是想要等着莫淅川整个人都陷入泥沼里，他就是想要看到莫淅川连一个小小的泥沼都应付不过来，他就是想看到莫淅川的颜面扫地，他就是想看到莫淅川愁容满铸，他还很乐意的想要去观赏这一切。

    莫淅川听到顾希越回来了，无比的欢喜，可是，当他听到顾希越经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时，他感觉蔚蓝的天空突然一片漆黑，他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他找不到方向，他看不清路面了。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他的心仿佛被长矛刺穿了一般，顾希越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他等了顾希越十几年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他不甘心，他也不愿意死心。

    莫淅川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他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竟然会这么的不顾及颜面悲痛起来。他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继续走下去，他不明白没有顾希越的未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莫淅川觉得没有顾希越的未来是一片漆黑，他的未来一片死寂，他感受不到光源，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他沦陷在黑暗而又枯燥的世界里，他悲痛欲绝，但是，他却无可奈何，他真的无能为力。

    莫淅川怀抱着一点渺薄柔和的耐力，十分悲苦的等了顾希越十几年，却换来顾希越另寻别人的苦果，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允许顾希越投入别人的胸怀，他希望顾希越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