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污秽的结盟
这个故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欧洲/美洲,任何一个以基督教为背景文化的国家. 但是,考虑到叙述上的便利,我们将这个故事发生的城市,设置在"伦敦".虽然它名叫"伦敦",但是"伦敦"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算叫它"敦伦市"也没有任何问题,将它命名为伦敦,只是因为故事的主角看上去是个来自英国的小痞子. 顺带一提,这个故事里的英国痞子有两个人. 一个叫"但丁"(我们不知道他的全名,连这个名字是否是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一个叫"约翰.康斯坦丁".两人都有着类似的职业,驱魔人,只不过一个用的是枪与剑,一个用的是咒语,仪式和骗术,当然,很稀少的时候也会用到枪与剑. 这个故事,从一间酒吧开始. —————— (进度0) 苏荆盯着自己眼底膜上的任务提示,招手向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坐在他左侧的黑发美人把手背伸过来,苏荆低下头去舔了一口,盐的咸味在舌底泛起细微的痛楚,他伸出舌头,把烈酒顺着舌头灌下去. 酒精加速了血液的运行,他带着一丝痛快地观察自己的内脏被高浓度酒精毒害,黏膜蠕动着被酒浆烧灼,变得脆弱,然后因为细胞的坏死而渗出血丝. "我们都喜欢伤害自己,对不对,哥们"金色短发的风衣男人坐在他隔壁,要了一杯啤酒,稍微有点大舌头,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他的口音就是这样,"生命就是他妈的死亡的过程,人人都想死得快乐些." "正确."苏荆伸出自己的左手.对方迟疑了一瞬间,缠着绷带的手臂伸过来,很有力地握了一下,这一瞬间.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身躯中蕴含的非凡力量.苏荆眯起眼睛,借着酒吧的迷幻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 约翰.康斯坦丁,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个子不高,神态中有一种很难模仿出来的颓废,就像是他的整个人生都在痛苦和空虚中度过.消瘦的脸颊上线条很硬,甚至有些凹陷,露出颧骨的轮廓,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渣,不能说好看,但是和他玩世不恭的眼神搭配起来.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浪子感觉. "我听说了你们两人的故事,真他妈的罗曼蒂克."康斯坦丁露出不怀好意的卑下笑容,他冰凉凉的目光从苏荆的脸上扫到苏萝的脸上,后者正把剩下半杯龙舌兰一饮而尽,"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像你们两个这样的年轻小崽子们不会谈‘背叛’,‘讲和’,‘谈判’之类的事.你们应该更……个人英雄主义一点,更愚蠢一点." "你和传说中的一样尖牙利齿."苏荆在昏暗中也炯炯有神的眼睛转向吧台,"光看你的外表,我大概以为你全身上下就剩舌头还有点力气了." "如果给我个机会的话,我会向你证明,老子全身上下都有劲儿得很呐."骗子用指尖轻微地挠了一下苏荆的手背,"就算你们兄妹两个一起上.爷们也扛得下来.要不要试试" 苏荆的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嘴唇抿成一道弧线,但是眼睛却微微睁大,"你是不是真的调查过我的背景,连我最受不了别人激将都知道……会有机会的,康斯坦丁.我们会有机会试试看的.我跟阿萝一起上,目前为止还没人能撑过五分钟……你试过天魔极乐和神经铰接一起来么微电流,单纯的生物电,还有内分泌,给你连天堂都比拟不了的快乐." 两人脸上浮现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在进行下流对话一样.但是眼神里都冷冰冰的. "好了,给我介绍一下另外的几位美人儿吧."魔术师像是没骨头一样地滑下高脚椅,松松垮垮地从米色外套里抽了个干瘪的烟盒子里出来.舞池里,一个黑色短发的小痞子正**着上身与舞女贴身热舞,康斯坦丁盯着那个小子看了几秒钟,耸耸肩膀. "他还有起码一个半小时才会喝到失去意识.之前大概磕了不少药,仗着自己不是人就胡乱糟践自己的神经……真他妈的废物." 在远离舞池的地方有一个比较安静的小隔间,里面这会儿已经坐得稍微有点满了.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火红色头发的拉撒路.龙与路梦瑶碰杯,两人一饮而尽.等到苏荆和苏萝走回来,这两派人马就算是分别到齐了. "合作愉快." "干杯." 九个人,黑暗方四人,拉撒路.龙,范.纽文,詹姆斯.迪格瑞兹,约翰.康斯坦丁.光明方五人,苏荆,苏萝,路梦瑶,山村贞子,盖琪.王尔德. 不,准确地来说是黑暗方的九人. "范先生,多谢你的帮忙."路梦瑶举起酒杯,"为了生意,干杯." "干杯." 深色皮肤的红发男人同样举起酒杯,正是这位无限商贸协会的初始创建者之一为双方牵线搭桥,加上路梦瑶的混沌分裂者身份——约翰.康斯坦丁和拉撒路.龙,詹姆斯.迪格瑞兹都是混沌分裂者,在漫长的地下协商之后,双方达成了合作协议. 简单地说,就是串通作弊 "在强化过难度的世界里,如果我们不精诚合作的话,顺利完成任务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双赢的局面是我们利益交换者的追求,我们一直坚信,共同的利益会将人凝聚在一起." 略带生硬口音的范.纽文说完平实的祝酒词,高脚杯与高脚杯之间碰撞,再次一饮而尽. 同时,它也会将人分裂成无数份.苏荆端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说实话自己并不喜欢红酒的口感,酒桌上的老滑头们谈笑自若,但是那些并不怎么喜欢这种虚伪的交际场合的人表情就比较僵硬.对面那个银发小子眼神空白一片,这边山村贞子喝不了酒,端着果汁发愣.康斯坦丁靠在柱子边抽烟,对面那个"老祖"拉撒路表面上热情洋溢,但是很不引人注目地打了个哈欠. "呃,阿萝呢" 褐发女孩指了指舞池."她好像跑去那边找茬了." 诸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舞池中的两人已经交上了手,苏萝一记背摔把已经high到神经麻痹的痞子甩了出去,对方撞翻一堆桌子椅子,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又被一记凶狠的飞膝顶在小腹上,稀里哗啦地吐了对手一身. 苏荆以手扶额,叹了一口气. "呃,但丁……晕倒了."山村贞子友善地指出这一点. "要不要这会儿先把他……"苏荆比了个割喉的手势,老祖轻轻摇了摇头. "小子.你判断一下,他的灵力大概是哪个层级"一脸褶子的红发中年人露出象牙色的两排牙齿,不等他回答就答道,"大概是六星级中位.和我们预计得差不多,这个力量层次.就算是他‘魔人化’后,大概六星顶位的爆发力,我们也能压得下来."
与其先下手消除不稳定因素,不如留着他还有用.苏荆注意到范纽文微微皱了一下眉毛,这个口称以和为贵的商人这会儿却表现得最狠辣. "我去卫生间帮阿萝冲一下."苏荆起身离席,坐在这堆吃人不眨眼的家伙中间……虽然他一向胆识过人,但本能地觉得有点恶心. 女厕所里.苏萝正皱着眉头用自来水冲洗自己沾满秽物的外套,苏荆递过去一张服装卡,少女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想法"苏荆用一根拖把顶住女厕的门,坐在洗手台上问. "一群贱人." "很客观."苏荆点头. "那个小家伙不足为虑,另外三个……都比较危险."苏萝用服装卡换了一套新的男性化一点的服装,"如果让我来判断.那个康斯坦丁最危险." "讲讲理由." "那个老鼠小子一眼能看穿深浅.另外三个人都包裹在重重谎言中,但是……康斯坦丁给我直觉上的危险感最低,所以我认为他是最难搞定的一个."苏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 "哼……两边都心知肚明,翻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偏偏初期却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才能度过任务."苏荆替她把颈子后的衣领翻下去,"问题就是.哪一边在翻脸后才能第一时间取得胜机.所以前期的合作也是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两边都会在对方身上下招吧……嘿,这种游戏我和小毒蛇玩过很多次了." 苏荆手背上有一点黑色的痕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之前和康斯坦丁谈话的时候,对方挑逗地挠了挠他的手背,把一点烟灰抹在了他的皮肤上. 酒吧中的短暂斗殴风波很快过去,康斯坦丁倚靠在小包间外侧,将卫生间里的两人对话通通收入耳中.黑巫师很少使用暴力手段,但是他精通这种掩人耳目的小把戏. "你的烟烧完了."一个冷淡而残忍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那个小个子女法师伸手把他叼着的烟蒂弹开,然后从她的女士烟盒中抖出半截烟,"抽我的吧." "……美女白送的烟,我这辈子很少遇到这种**事." 驱魔者低下头衔走烟,对方一搓手指,用一束冷焰为他点燃.是什么把戏烟草中动过手脚还是这束火焰还是在卷烟的纸上绘着符文,浸过药水 康斯坦丁大口将烟雾吸入自己的肺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她知道了. 一个扭曲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