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偶遇破虎

    夜色深深，凉风嗖嗖，草树摇曳，杂虫乱飞，蛙鸣鸱叫，尽显阴森。

    一条泥泞偏狭崎岖小路，众人屏息凝神，面面相觑，摩肩擦踵团结一致，手中各执刀握剑拿棍僵持着，小心翼翼地警惕着，。这气分宛如疆场上的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士兵，时刻准备着呐喊撕杀那般雷厉风行、庄重严肃。

    小罗莉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婢女的灯笼，大着胆子上前去，把灯往黑影那边一照，一位正装束发，容貌威仪凛凛，燕颔虎颈，亦庄亦谐，腰挂大刀的中年男子映入众人眼帘。

    小罗莉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她用力一巴撑拍在那中年男子身上，慷慨激昂道:“破虎，你以为装神弄鬼的本领很厉害是吗？”

    破虎嬉皮笑脸:“不敢当，不敢当。我来护送你去和亲，特意营造一点氛围感。”

    “不敢当？我看你敢得很那！”说完又对破虎肩上来个重重一击。

    小罗莉虽是个小女子，但力气可一点也不比男子差，这一掌下去，直接把破虎手臂弄脱臼。

    “啊——”

    这破天荒般撕心裂肺的痛使破虎彻底破防。

    他戟指怒目、盱衡厉色、义正严辞道“你今天是吃了火药吗，一上来就开战？”

    小罗莉也毫不含糊道:“我不单只是吃了火药，而且还吃了炸药，你要偿偿吗？你整天就知道砍妖，怎么不把自己给砍死。”

    破虎摸了摸腰上挂着的砍妖刀，甚为爱惜:“我砍的都是些坏妖。”

    她见刚才的大仇得报，便而再为难破虎了，一脚踏上了马车，独自呢喃道:“这界上哪有妖？就他一股妖脑。”

    她又回眸对何沈君摞一句话:“既然是郭燙让你跟来的，那你就跟着吧。”

    何沈君谢过小罗莉。

    破虎与小罗莉青梅竹马，他们曾是师兄妹，在玄观中拜素颜大师为学。两人功夫一刚一柔，一火一水，一黑一白。柔者可以克刚，水灭火，白染黑。总之同为一师的小罗莉功夫比破虎厉害。

    姚晋见破虎一脸痛苦难受，便走过去帮他接好了骨。

    马车启动，众人也跟着起程。姚晋回头一看，见马车渐远，便拱了拱手，谦让有礼道:“兄台保重。”

    虎破跟了上来，眼神中充满感激:“谢妹子帮我接骨，接骨之恩没齿难忘。对了，妹子你要去哪？”

    “囊都。”

    “我正也要去囊都，既然顺路，那就一起走。”破虎硕大的身形挤开了与姚晋并行的何沈君。

    身边没有了香草美人，只有刚气yingying的男人，一身汗味，大口说话时，飘出粪水般的臭味。姚晋十分不悦，说话也冷淡许多。破虎丝毫看不出姚晋的沉重，还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套近乎。

    破虎闻到空气中弥漫着香味，便用鼻子他身上嗅，兴致凛然问道:“小妹，你涂的是那种烟脂水粉啊，真是沁人心脾，深入我心啊！”

    只听到旁婢女们捂嘴轻笑，笑声像一把把勾子，将破虎的注意力勾了过来。破虎觉得她们突如其来的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便对着他们说:“笑什么？一帮头发长没见识的女人，还没见过撩妹是吗？爷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说完，把姚晋用二虎之力抱了起来:“你说说你，看着娇里娇气的，没想到抱你还是挺费力的。”

    姚晋觉得被一个大男人抱，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真是耻辱到家了。他拼命挣脱，无奈力气还是少了些。他眉心紧锁，愁中带羞，不断哀求:“放来下，快点放我下来……。”

    破虎完全沉浸于抱得美人归的喜悦中，喜形于色“不放，不放，我就不放。”

    婢女们观此景象，隐禁不俊，哗然声一哄而起。

    喧闹声过于强烈，一股儿地戳进马车里人的耳朵中。

    “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安生？”小罗莉充满怒气，翻身跳下马车，她们本走过去训诉下人，让她们安静些，那曾想看到这幅画面，那景象使她两眼放光。

    可能是不想破坏这赏心悦目的美景，便来了一把助力，对姚晋三令五申:“你，就好好在温柔乡里呆着，没有我命令，不许下来。”然后她灰溜溜地回到马车上，暗暗窃喜。

    破虎把姚晋的一条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他框紧:“听到没，小妹，你要抓紧啰，千万别掉下来哟。”

    驾车的婢女见刚才主子刚才还闷闷不乐，现在却情绪反差哪么大很是不解开口问道:“主子，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驾车的一婢女问。

    小罗莉单手支颐，欢声雀悦道:“当然是看到一些让人心里丝滑的东西啦！”

    不多时，一切又寂静如初。这百无聊赖的夜，仿如一碗清汤，寡寡淡淡。

    马车仍在以它最慢的速度行驶，空气寂静显得马蹄踏步的咯咯声格外清晰。又片刻后，那马驶进了一条大胡同，光线逐渐变得明亮。

    前面是一条灯火通亮的大街，夜店开业，人潮如织，熙熙攘攘，好生繁华。

    当马车经过红福楼客栈时，车里面的人喊道:“停车，各位辛苦了，今晚就在这间客栈对付一晚吧。”

    众人跟随小罗莉进了客栈。她把一袋金叶子拍在前台，爽落霸气道:“掌柜的，一人一间房。”

    掌柜脸色洋溢着喜意，喜乐中又带着一丝难堪，扭扭捏捏道:“不我不想招待你，而是……”掌柜一时间难以启齿。

    小罗莉看此情此景，立马明马个所以然，补接了一句:“本店只有两间房是吗？”

    掌柜应声而答:“对嘛，对痳，就是，就是。”

    小罗莉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掌柜的前台，震得那刚才放在桌上金叶子弹起又落下。她唬吓道:“你见我们身上有的是钱，于是你故意说有两间房，你就不能再报多几间吗？”

    掌柜被吓得瑟瑟发抖:“客官，不是我骗你，是真的没有。”

    “那我们走吧！”小罗莉带着众人辙出小店，长叹:“唉，自古套路得人心。”

    掌柜拦住众人去路。“别急啊，客官，听我把话说完。”

    正当掌柜要呈口舌之利时，小罗莉先下囗为快，堵住了他的嘴:“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应该会说，这若大的镇上只有你们这间红福搂有最后的空房间，其它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如果我们不信，执意要走，你还有后招，又会说，最便宜便是你们这间红福楼。我说得对吗？黑心掌柜。”

    掌柜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姑娘，你这是在榨我的心头血啊！”

    掌柜见自己的雕虫小计被拆穿，便凑到小罗莉的跟前，低声细语:“你想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