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五 尾声

    章叔明和胡海春各从回忆中抽身，朝安息堂的方向鞠了个躬，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呵呵。”章叔明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对胡海春说道：“现在想想，这些事情发生的也真是……我大阿兄二阿兄对如云送去医院后的事情没问起，英子在洛县医院照顾天赐快两个月成了照顾一对不存在小夫妻的女儿。可能也是天意吧。”

    胡海春说道：“我有时候想想，我们撒的谎虽然逻辑上没有大问题，但是要是有个人较个真，正儿八经把整个事情捋清楚咯，一定会发觉不对劲的。这么些年，一直保持这样，天赐那边你坦白的可能也快没有咯。”

    章叔明惆怅道：“唉……要是那时候陈老爷子没走，能答应来洛县跟我们一家过就好咯，就不会被压在五指山下咯。”

    胡海春正色道：“我也想过这个如果。但是时间长了之后，陈老爷子的形象在我心里逐渐不一样了起来，我觉得那时候就算老爷子没有走，也不会同意这个我们看来很不错的方案。”

    “为什么这么说？”章叔明皱眉问道。

    胡海春跟章叔明对视一眼，移开目光说道：“可能是做警察时间长了，见的人多了，也可能只是我自己年纪大了，心态变了。我现在想起老爷子来，会觉得这个方案剥夺了他儿子儿媳在天赐生命中的存在感，虽然我们会告诉天赐，她的亲生父母是在事故中去世的夫妻，但说到底天赐心里的父母肯定是你跟英子，他们实际上只是虚影。所以陈老爷子他估计觉得因为你们四个人一起生活会磨灭天赐父母在世界上最后的印记，他肯定要选择自己养大天赐。”

    章叔明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胡海春和自己先后点上，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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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叔明回到家，胡英已经回来了，正在忙着点年货，见章叔明回来，说道：“天赐都快回来了。今年还差春联和华章没有买，烟花要不再买点？天赐那孩子一直都喜欢烟花。”

    章叔明回答道：“春联和华章急啥，天赐回来的时候要去接她的，顺路去买就好了。烟花就不买了，不够的话，大年夜再一起出去再买吧，一家人顺便去逛逛县里的年货街，我今天路过看起来蛮热闹。”

    胡英在里面应了声，章叔明一怔，上楼走到书房里，摊开正丹纸，备好笔墨，看着楼下院子里的枣树写下了今年的春联：

    四种心思，数门前老树过年。一门天赐，庆院内千金余岁。

    横批：水调歌头

    碌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