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随手捡个色子
如果给赵宇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给下午的自己一个巴掌，告诉自己别乱捡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已经是赵宇第十五次来到赌馆的门口，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凌晨两点半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地的垃圾。如果老板给自己加工资的话，赵宇不介意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可惜并没有。 站在赌馆门口吹着冷风，这里是赵宇现在能到达的最远距离。前踏一步，赵宇又回到了色子桌前。 色子桌上摆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色子。 赵宇已经确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和这枚色子有关。只要自己想要离开这枚色子十米的范围，就会被带回这张色子桌前。 如果不是不知道如何跟警察解释自己并没有嗑药，赵宇肯定已经报警了。这事情最科学的说法大概是鬼打墙，但这本身好像就不科学。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赵宇照常到二叔赵利的赌馆上班。 赵宇在这里的工作是摇色子。听着简单，但是实际上是出千。 只要踩了脚下的按钮，就能控制色子的数字。看着是手摇的，但是实际上是由机器控制的。 二叔的赌馆开在一条小巷子里，傍晚的时候阳光刚好能从巷口照进，一枚色子被丢在巷口，拉出长长的影子。 赵宇一眼就看到了这枚色子，外表和平常用的色子一样。赵宇以为是被不小心带出来的，就顺手捡了起来，揣在兜里。 碰巧，色子桌上的一颗色子掉了一角，几个地痞流氓嚷嚷着要换新的色子。赵宇懒得去仓库跑一趟，就将这枚色子放入了骰盅中。 一枚色子不会太影响结果，赵宇看着桌上的筹码，脚下偷偷控制，一个晚上又赚了不少。 半夜十二点，输得连裤子都要当出去的赌徒们谩骂着离开了赌馆。 二叔点了点手里赚的红票子，高兴地从中抽出五张递给赵宇。 “有了这些钱，之后的学费就有着落了吧。”赵宇将这五张红票子收进怀里，算了算卡里剩下的钱，省吃俭用应该够读完剩下的两年大学了。 一年前赵宇父母意外失踪，现在还没有回来。 正在上大学的赵宇休学了一年，找寻无果，只好在二叔开的赌馆打工，赚取明年的学费。 二叔在津州老家开了一家小赌馆，本来赵宇不愿意到这里工作，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二叔，我明天不来了，要开学了。”赵宇看了一眼正在扫地的二叔，说道。 赵利头没也抬：“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好工作。别跟二叔一样，只能干点违法的勾当。” 赵宇答应了一声，走出大门。 突然一晃神，赵宇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赌桌前面，桌子上摆着一颗色子，刚好在聚光灯正下方。 “你怎么没走？”二叔正在扫地，突然抬起头看到了赵宇。 “额，我可能是回来拿东西吧。”赵宇摸了摸脑袋，一脸困惑地走出了赌馆。 刚踏出一步，赵宇又回到了赌桌前。这次赵宇很确定自己是一瞬间回到这里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二叔正在关灯，突然又看到了赵宇。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无法离开赌馆。” “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绕，有点舍不得吧。第一次赚钱是这样的。当年要不是那店倒了，二叔说不定干到老呢。” “啪”的一下，赵利关掉了店里的灯。 如果还有灯，赵利一定可以看到赵宇头上冒出的问号。 拜托，脑补能力不要这么强行不行呀。 赵宇的内心无数吐槽不知道要如何说。 当初要涨工资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强的脑补能力呀！ “不是，二叔。不是这样的。”赵宇看着赵利带上安全帽，准备离开，急忙阻拦。 “我懂，没事。记得关门，钥匙放在老地方。”赵利开锁启动戴帽子一气呵成，一拧把手，潇洒离去。 我还没上车呀！哦不对，是我还没法走呀！ 看着二叔帅气离去的背影，赵宇陷入了沉默。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环节，二叔今天好像有点异常。 没注意向前走了几步，赵宇又回到了桌子前。桌子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枚色子放在台中央，等待着被摇动。 赵宇回想起从前从电影里看到的情节，遇到灵异事件，一定不能好奇。 第一个死的一定是好奇心最重的那一个。 赵宇走到门口，自己的电动车停在门内，刚好在十米的范围内。骑上电动车，带好安全帽，启动车辆。 赵宇闭上双眼，口中默念着：我可以离开，尝试自己骗自己。随后用力拧动把手，没走几步，车辆翻倒的声音在小巷中回响。 赵宇睁开眼睛，自己果然又回到了赌馆内，头上还带着安全帽，损失了装备电动车一辆。 经过了跳窗、走地下室、往上爬等数种方案后，赵宇终于放弃了直接逃离的方案。而自己也没办法带走那枚色子。 搬了张椅子出门，赵宇坐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便向前一步回到了赌桌前。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摇这色子，今天看来是别想回去了。 这色子一副欠摇的样子，赵宇看着它就来气。 赵宇抓起旁边的五个色子，一并塞进骰盅内。 “六六六！” 赵宇大喊，但是色子并没有开通语音功能，没有一个色子是六。 这得摇到什么时候呀？能不能出千呀？赵宇心里想着，脚不自觉的踩下了按钮。 赵宇抓住骰盅，一顿乱甩。打开一看，五个是六，一个是一，没有成功。 六分之一的概率罢了。赵宇心下一横，扣上骰盅，又摇了起来。 摇了十几次，终于摇出了六个六！ 赵宇心喜，刚想要试试能否离开。突然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将赵宇电了个酥麻。 “****”赵宇嘴中骂道：“怎么还有惩罚的，难道是因为我出千？” 这道闪电并没有对赵宇造成任何实际的伤害，只有精神上的痛苦，电得赵宇瘫倒在地上。 赵宇挣扎地爬了起来，刚想要继续摇，突然中间那颗色子上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