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中的获胜
张三年上来就扣了几顶大帽子，让林老爷子不敢不公正判断。 见张三年连这点小心机都耍，林婉儿好笑之余，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满，毕竟他这样说，摆明了是不相信她爷爷的人品。 这也不能怪张三年，毕竟他跟林老爷子啥关系没有，而方俊却是他的外孙，更何况张三年也看出来了，这老爷子似乎不愿意让林婉儿跟他在一起。他自然要小心一点了。 林老爷子却没有生气，而是拿出放大镜，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那幅古画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老爷子的最终裁定。 林老爷子究竟有多少水平，张三年不得而知，但从林家客厅中摆满的瓷器，金银玉器，名人字画来看，老爷子玩过的古董，都要比他张三年见过的多，所以肯定有一定的水准。 至于林老爷子会不会昧着良心帮他的外孙，这张三年更是心里没底。 不过，他也没有过分担心，到时候大不了说老爷子不是专业的，让林家人再请来更加专业的人员来鉴定就是了。 林老爷子起初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眼神中甚至也带有极大的不满，可随着他不断的观察，他脸上渐渐出现了紧张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会这样的？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林老爷子一边观察，一边自语道。 林婉儿故意问道：“爷爷，究竟是怎么样？倒底是不是真的啊？” 林老爷子放下放大镜，带着喜忧参半的奇怪表情望着张三年，最终叹息道。 “唉，老头子我眼拙，也分不出真假来。” “啊！” 一时间林家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不是惊呼林老爷子分不出真假，而是吃惊老爷子居然会说自己眼拙。 林家人可都清楚，老爷子在收藏界，向来说一不二，他固执的认为，他的眼光要比许多专家还要毒辣。 尤其是在字画方面，更是造诣极深，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眼拙。 可如今老爷子居然亲口说自己分不出真假，这让许多精明的林家亲戚有了别样的想法。 这些人结合老爷子之前的表情，他们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因此看向张三年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蔑。 方俊不相信，一脸焦急的问道：“爷爷，难道你真的分辨不出来吗？这幅画这么新，怎么可能是真的？” 老爷子不悦的说道：“我说分不出，就是分不出，难不成我要抿着良心说吗？” 听到这话，张三年极其尊重的对着老爷子拜了一拜。他自然明白，老爷子肯定已经分辨出来了。 可一个是他外孙，一个是外人，他如果实话实说，自然是帮了张三年，可势必会在他祖孙两人之间产生间隙。 可老爷子又不能真的昧着良心说瞎话，不然他首先过不了自己良心的一关。所以他最后只能来个分不出。 虽然看似两不相帮，可让一个对自己鉴定能力如此有信心的老者，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说出“我能力不足”这句话时，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老王！你打电话请福源拍卖行的专家来，让他们来鉴定，对了，不要忘了提醒他们带上必要的仪器！”老爷子立刻吩咐道。 张三年正纳闷，老爷子这是跟谁说话呢？ “知道了老爷！” 话音落下，一个佝偻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客厅的角落里。 吓！这老头啥时候站在哪的？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那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看到张三年吃惊的脸色，林婉儿小声的说道。 “王伯可是个真正的高手！今后你碰到他，可要尊敬一点。” 张三年庆幸地点头说道：“了解，了解，还好今天没闹僵！” 一时间林家客厅安静极了，林老爷子端坐在主位上，双手住着拐杖，抿着嘴，紧闭双眼，似乎在假寐。 一看老爷子这个状态，其余人自然也不敢开口，因此所有人也都这么傻坐着，静静的等着专家的到来。 张三年却没这么多规矩，虽然尊敬老爷子，可却对着林婉儿小声发牢sao道。 “老爷子真是的，看出来了就直说，这样耽搁下去，简直是浪费大家时间啊！” 林婉儿轻轻的掐了他一下，教训道：“不准你说爷爷，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难道你让他真的说出实话，然后让我表哥埋怨他？你要清楚，这个时候他只是个普通的老者。” 普通的老者，没错，哪个老者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其实林老爷子做的真没错。 虽然在张三年眼里，方俊这小子不咋的，可在老爷子眼里，那就是他疼爱的外孙。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里的人都傻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听到外面的汽车声，还有乱哄哄的声音，所有人都清楚，真正能决定的专家来了。 那个神秘的王老佝偻着身子率先走了进来，趴在老爷子耳边说道。 “老爷，他们来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王老再次退到了角落里。 如果没人往那里看，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王老的存在。 果然是个高手！张三年感慨的想到。 接着，一群佣人先是搬着几个箱子进来。后面，三个男人紧跟着进入了客厅。 那三个男人进来后，一溜小跑的来到林老爷子跟前，一起弯腰问好。 其中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恭敬的说道：“林老，你老眼光这么毒辣，我们这几个小辈都跟你学过几手，你让我们来，这不是折煞我们嘛！” 老爷子用拐杖指着桌上的古画，直接吩咐道：“我毕竟老了，眼神不行了。你们三个也不要有顾虑，仔细鉴定一下桌上的画。” 三个专家赶紧走过去，刚看了一眼那副古画，其中一个胖子就惊呼道。 “啊，这不是文长先生的《兰花图》吗？林老，这画你比我们···” 没等他说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拽了他一下，那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差一点说了不该说的话。 最后一个年轻的人，看着古画皱眉说道：“这应该是假画吧？《兰花图》距今几百年了，怎么可能保存的这么完好？” 林老爷子却提醒道：“年轻人，你师傅是这么教你的吗？只简单看两眼，就直接下结论？” 那年轻人赶紧弯腰说道：“林老教训的是！” 三人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期间，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好几次，都无意识的望了方俊几眼，眼中充满了不解。 三人先是用眼睛直观的观察，接着用放大镜看，最后那个年轻人，更是用专用工具在古画的边缘，轻轻的刮了几下，又在不太显眼的字体上刮了几下。 取下的细微粉末样本，他们赶紧用带来的仪器检进行检测。 又经过快两个小时的折腾，那三个专家才满头大汗的将最终检测结果放到了老爷子面前。 戴眼镜的中年人对林老爷子说道：“林老，我们已经有了判断，这检测报告上有我们三人的最终意见。” 说着，中年人先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又是忍不住望了方俊一眼。 这一次没等老爷子动手，一旁的方俊再也没有耐心，一脸不耐烦的拿过检测报告，看了起来。 当方俊看到三个人，都选择在真迹一栏打对号时，居然气急败坏的指着戴眼镜的中年人骂道。 “姜岩斌，你他妈耍我是吧？你给我仔细看看，这幅画是我前天拿给你的那幅吗？” “你他妈前天告诉我，那幅画是真的，今天又说这幅画是真的。你他妈不要告诉我《兰花图》有两幅。” 那个叫姜岩斌的中年人，擦着冷汗说道：“方少爷，我也不清楚啊，前天你让我们坚定的《兰花图》也确实是真的，可这幅也不是假的啊！” “这幅画所使用的纸张，墨迹都检测了碳十四，确定年份就是文长先生所生活的时代。而且这幅画的笔法，所提诗词的写法，以及其他特征，都应征了这是文长先生的真迹。” 方俊大吼道：“你他妈前天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他妈怀疑你倒底懂不懂？” 林老爷子用拐杖猛地一敲地面，一脸怒意的教训道。 “够了，张嘴闭嘴*，你爹妈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给我退到一边去。” 方俊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放肆，因此瞪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张三年后，只能满脸愤怒的退到了一边。 老爷子站了起来，林婉儿赶紧上前搀扶。 老爷子走到姜岩斌面前，脸色不渝的询问道：“姜先生，我需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从事这么长时间的鉴定工作，可曾见过，甚至听说过保存如好完好的古字画吗？” 姜岩斌硬着头皮说道：“林老，我虽然没见过，可我师傅生前就保存有一幅古画，保存完美的程度，据我师兄的描述，跟这幅应该不相上下。” 不敢去看一旁已经一脸铁青的方俊，姜岩擦了擦冷汗，继续说道。 “毕竟这个世上爱画之人很多，难保他们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将这些民族瑰宝完美的保存了下来。”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另一个问题，你们前天有几个人鉴定了我外孙的那幅画？你们都统一认为那是真画吗？” 听到这个问题，姜岩斌更是冷汗直冒，导致他不停的擦着冷汗。 最后他只能提心吊胆的说道：“一共有四位专家，但其中一位持怀疑态度，只有我跟另外两位坚持是真迹。” 听到这个答案，林老爷子叹了口气，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兰花图》，最后默然的离开了。 老爷子虽然没有发话，可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这场纷争以张三年的胜利收尾了。 可是没等张三年高兴，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狠狠的掐了张三年一眼。 张三年委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是很无辜的。 而此时，所有人再次望向了一旁一脸怒意的方俊，想要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履行之前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