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顺着王禹的目光看去，角落里，那个气质非凡的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已。 “那老头本来在打坐，看你耍剑马上就来了精神，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比赛。”王禹把住慕容歌的肩膀，和他一起转过身背对着老头，“那黑壮汉的一锤下来时，老头往地下拈了两滴水，手指一弹，那锤就砸偏了。” 慕容歌大惊，回头看了一眼老头。 “真的？”慕容歌狐疑地问。 “千真万确。”王禹严肃地说，“你剑被抓住的时候我别过头没看敢你，刚好注意到那老头。” 沉默良久，慕容歌拍了拍王禹：“那我得好好谢谢他了。” 说完，慕容歌快步走到了守卫面前。 “怎么，来买香烧啊？”守卫们一见慕容歌，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守卫便大笑起来，“我们这里不卖哦。” 其余守卫一听，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适气真不错，不然就是一汉准rou泥和我们讲话了。”另一个扎着头巾的守卫也在嘲弄着慕容歌。 “我想买一坛酒。”慕容歌沉默良久后开口了。 牢卫听完一愣，随后笑得更大声了。 “你成年了吗？这洒可劲大哦！”胖守卫仿佛是开心果，一开口就惹得其余守卫哈哈大笑。 慕容歌的眉头逐渐锁了起来，如果可以，他很想将这些人杀之后快，只可惜自己还要活着出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够了！”一声历喝从守卫们身后传来，守卫们就像听见太岁的声音一样马上没了先前嚣张的样子。 慕容歌向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半边脸被青铜面具覆盖，不怒自威的人注视着慕容歌，缓缓靠近。 这个人慕容歌认得，他是这里的守卫长，左钝。 左钝被守卫们偷偷称为“活无常”，一是因为他对待手下之恐怖令人闻风丧胆，二是因为一个流言。 左钝的左脸被面具覆盖，据说他左边脸的表情和右边是不一样的，喜怒无常。 但是奴隶们都不讨厌这个人，因为他出了名的公平。 “你要买酒？”左钝和慕容歌面对面站着，缓缓开口。左钝的气息压制着慕容歌，那青铜面具就像要 吞噬人的灵魂一般。 慕容歌点了点头。 “五十个骨币。”左钝从旁边的需火附近拿起一坛酒。 慕容歌从储物袋数出五十个骨币，向左钝递出。 但是左钝并没有动作，沉默了许久后开口了。 “你不是在攒骨币吗？” “庆祝劫后余生，不能吝啬。”慕容歌顿了顿，对左钝说。 左钝难掩失望的神色，只不过这“活无常“的情感，最好还是不要去随意捕捉。 左钝伸手收走骨币，把酒坛扔给慕容歌，之后便转过身去走了。 守卫们都不敢说话，向慕容歌厌恶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慕容歌也不做耽搁，缓缓踱到老头面前。 “多谢前辈相救。”慕容歌对着老头鞠了一躬。 老头本来在闭目打坐，听见慕容歌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本就是点到为止，那人欲取你性命，老夫举手之劳罢了。” “前辈功力雄厚，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慕容歌开口问道。 “雄厚谈不上。”老头又变得笑眯眯的，“你手里的酒是给老夫的吗？老夫口渴的紧。” 慕容歌有些大跌眼镜地将酒双手奉上。 老头豪无风度地揭开酒坛盖布，一饮而尽。 “好酒！小友你也别太拘束，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前辈为何在此？”慕容歌见老头放荡不羁，干脆坐在了老头旁边。 “老夫与一魔修大战良久，战至边界时，被另几名魔修伏击，身负重伤，丹田无法运作，老夫燃烧三年修为逃走，却正好遁入一个村子，正在抓奴隶。”老头说到这里，一阵懊恼，“丹田无法运作，比拼的就是体术，老夫自然与常人无异。” 慕容歌听得云里雾里，他只听懂了身负重伤四字。 “那前辈能救这里的人出去吗？”慕容歌问。 “来到这里之后，老夫一直在调息，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辅助修炼，而且老夫这次的伤很重，没有一丝真气能透出去，老夫怕是救不了任何人。”老人叹了一口气说。 慕容歌沉默良久，又开口了。 “那前辈如何救的我？“ ”丹田将真气输送给全身，现在丹田无法输送了，却还有一些真气残留在体内，老夫将所有残留真气汇集到右手，真气才足够凝练，不会消散。真气的量不多，老夫方才救你便用了五分之一。” 慕容歌再次陷了沉默。 “你问完了，轮到老夫问你了。”老头缓缓开口，“老夫是无痕剑宗长老徐惊岚，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常人听到宗门长老，一定思绪万千，或想巴结，或是尊敬。但慕容歌没有任何概念，心中毫无波澜。 “晚辈慕容歌，前辈原来是九大宗门之人，难怪厉害！” “谁告诉你只有九个宗门？比九大宗厉害的多了去了！” 徐惊岚一时间有些不悦，但随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罢了，以后我叫你小歌，你叫我徐老就行。” “小歌，你方才的剑术，是谁教你的？”徐惊岚双眼版版眯起，紧盯着慕容歌。 “家父从小教练剑。”慕容歌如实回答。 “哦？不知令单是？”徐惊岚追问。 “家父慕容询。”慕容歌看着徐凉岚一脸严肃的样子，怔怔地开口。 徐惊岚听后一脸若有所思，又沉默了良久。 “你认识慕容止水吗？”徐惊岚严肃地问。 慕容歌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徐惊岚紧盯着慕容歌，似乎想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良久后，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拍子拍慕容歌：“老夫就是看你剑法不错问问，别紧张。” “小歌，你想不想变得和我一样厉害？”徐惊岗这时又露出神秘的表情。 慕容歌一听，连连点头。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能能恢复我的一些灵力同时，还能帮你进行灵体测试。”徐惊岗笑了笑，说。 “灵体测试？”慕容歌又听到一个他听不懂的词汇。 “宗门能如此强势是有原因的，百里挑一的人可以用丹田转化天地灵气，这些人才有修炼的资格，而这些人中再经过选拔，十个中仅有一个能进入宗门。所以，所有最好的资源都会给宗门。”徐惊岗不疾不徐地解释，“而剩下的人仅能作为散修，出入宗门保护的地界。这也算很不错了，毕竟在宗门的保护下，魔物不敢来犯。这些地寸土寸金，只有顶级商人，顶级体修，可以居住，但你只要能修炼，你就能住在那里，吃香吧？” “那这个什么灵体是随机的吗？”慕容歌向道。 “宗门只要天赋最好的，而是否有灵体，灵体质量如何与父母遗传关系极大。也就是说，一个家族中，灵体质量越高，后代越强，所以许多宗门都有规矩，不许和凡人结合，更有甚者规定只能在宗门与宗门间结合。” “那不是完了吗？我父母都不是宗门的人。”慕容歌一脸绝望，但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若是有徐老帮我，说不定能成功。” 徐惊岚听完哈哈大笑：“你父母说不定深藏不露呢！而且灵体测试只是把灵动注入接受测试者的身体，唤醒丹田而已，外门弟子还是掌门给你做测试别无二致。” 一般在十四五岁丹田定型，父母会送孩子去城里的专门地区测试，灵体质量分为十段，一到三段会被送到边界最好的学校读书，毕业后可以来宗门领地工作。四到六段会拥有一个接受宗门测试的机会，通过后可以加入宗门，未通过可以直接来领地，分配工作。七和八段会直接被安排入宗，而且是强制的。至于九段和十段，嘿嘿，会有掌门亲自找。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零段。”徐惊岚娓娓道来。 “那我能帮到什么？”慕容歌问。 “明天，我们要去药园探上一探。”徐惊岚摸着嘴巴，“看看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草药，这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慕容歌下意识地将手探向储物袋，一天四个骨币的开支，会注定让他与攒钱无缘。 但想到徐惊岚救了自己一命，又有机会救赎这片奴隶场，他咬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