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剑阵中的楚亮话说到一半，被呛了回去，猛得吐出一口黑血。 “小亮！”王朗月焦急地转过身，看着剑阵里的楚亮，“你别再说话了。” 就在此时，石明砚猛然一跃，飞上房顶，优质灵物的突破带给石明砚无与伦比的速度。 那石明砚的眼神中早已充满杀气，趁着王朗月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一杆黑色长枪，直直贯穿了王朗月的心脏。 楚亮看着从王朗月胸口戳出的枪尖，只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过了好久眼泪才涌了出来。 王朗月却释怀地笑了，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楚亮，把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天心…” 说完他便闭上双眼，跪倒着栽在剑阵前，死了。 “我要杀了你！！”楚亮猛然冲向剑阵外，凶狠地扑向石明砚，那剑阵发出更强的灵气，猛烈地灼烧着楚亮。 但那楚亮却毫无退意，怒吼着向外猛扑。 可是最终，楚亮还是没有成功，双目圆睁着倒在了剑阵里，再也没了动静。 慕容歌看着限前这两个人，一个魔修，一个几个时辰前想要自己命的人被杀死，心里却涌起莫名的负罪感。 “无论是谁，和魔修扯上关系，就只有死路一条。”平复了一会儿后，石明砚站在屋顶上，环顾四周，高声道。 众人皆是沉默着，似乎是在等待着石明砚下令，又似乎是被这份威严按在了原地。 “石城主大义灭亲，晚辈佩服。”储傲杰拱着手，仰起头对石明砚说。 听到储傲杰这么说，众人皆是随声附和。只不过，有些人是真这么认为，而有些人则觉得石明砚太过冷血，还有些人只想回去吃饭。 “这二人虽已入魔道，但我希望你们允许我厚葬他们。”石明砚说着，用左手抚着额头，痛苦又疲惫地说，“来人，把这二人抬走，好生埋葬。” 众高手中窜出四个男子，他们生前都是这二人的好友，自发地跃上屋顶，将二人抬走了。 “感谢无痕剑宗的各位替灵溪城拔除魔修，请容在下设宴感谢各位。”石明砚看着许百川等人，说。 “多谢石城主，只不过除魔卫道乃我宗弟子本份，宴席就免了吧。”许百川向石明砚躹了一躬，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石城主，告辞。” “你和徐长老回来吧，我们先回去复命。”许百川在离开前扭过头，神色复杂地轻声和慕容歌说。 慕容歌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许百川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领弟子离开了。 众人无不赞叹无痕剑宗的雷厉风行，正派风骨，自发地拍手叫好。 “大家都散了吧！”石明砚再次环顾四周，对着围观群众和众高手说。 众人闻言，纷纷退去。 等众人都走光了，石明砚跃下房顶，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万天心和神色复杂的徐惊岚、慕容歌二人。 “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石明砚把手搭在了石天心肩上，“谁也没想到他们二人会涉足魔道。”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改日再叙吧。”徐惊岚见情况不对，连忙拱手向石明砚告辞。 “这…我还未答谢你助我突破之恩…”石明砚有些怔怔地看着徐惊岚。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你不是已经给过我天灵丹了吗？”徐惊岚淡然一笑。 石天心猛地拍起头，双眼中饱含泪水，看向石明砚，说：“您突破却不带上楚叔和王爷爷？难道您早就怀疑他们了？” 石明砚略显尴尬，没有正面回答，目光躲闪地看向徐惊岚。 徐惊岚马上会意，拉着慕容歌就准备走。 “慕容兄！”石天心见状叫住了慕容歌，“我代王爷爷向你道歉。” 慕容歌一愕，随即缓缓从纳戒中拿出草药图鉴，递给万天心：“这本图鉴送给你，希望你早日走出阴影，参悟丹道。你无需道歉，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石天心着着图鉴，正欲拒绝，却见慕容歌已经把图鉴塞到了自已手里。 “等你背熟了再还给我吧。”慕容歌淡淡地说。 石天心愣住了，但是片刻后他释然地笑了，将图鉴放入了纳戒，向慕容歌伸出了右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慕容歌看着石天心伸出的手，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走吧。”徐惊岚左手一挥，召唤出大葫芦，对慕容歌说。 慕容歌看了一眼石天心，向石明砚行了个礼，便坐上大葫芦和徐惊岚离开了。 “青年才俊。”石明砚望着逐渐远去的大葫芦，不由得感叹道。 “我会赶上他的。”石天心看了眼石明砚，也将坚定的目光送去了远处的大葫芦。 大葫芦之上，徐惊岚和慕容歌都无声地沉默着。 “今天玩得开心吗？”徐惊岚率先打破沉默，笑了笑，忽然问。 “很不错，拍卖会不错，石城主儿子也不错，要是没人要杀我就好了…”慕容歌冷笑一声，“您呢？石城主突破顺利吗？” “太顺利了，连只苍蝇都没见到。那石明砚还寻到了一颗灵气十足的黑色小球，大概半个巴掌那么大，爱不释手的，我看了看，感觉丑死了，他却当个宝似的。”徐惊岚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是毫无收获，一颗天灵丹足以让我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哈哈，真是完美的一天！” 慕容歌一阵汗颜，淡淡开口：“您不觉得那石城主有什么秘密吗？总感觉，我害了两个无辜的人…” “你没有从小被灌输那种，魔修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魔修只干坏事的概念，所以能够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如果那楚亮真的未害人，那所谓魔修不过是属性功法不同罢了。但是成为魔修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噬别人，成为魔修也是因为有人性的缺口，才会堕入魔道。所以这话究竞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至于王朗目，是他要杀你在先。你没什么好内疚的。”徐惊岚说，“至于那石明砚，应该是有些秘密。但秘密人人都会有，我们还是不要深挖别人的秘密了吧。” 慕容歌闻言，不再言语。 深夜的灵溪城城主卧室里，石明砚把玩着一颗漆黑的小球，用近乎痴迷的目光注视着它。 忽然，门外响起石天心的声音：“父亲，睡了吗？” 石明砚走下床，将小球放在床头的小柜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还没睡啊。”石明砚看了一眼门口的石天心，叹了口气，转头走回了卧室。 石天心跟着走进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 “你还在想傍晚的事情？”石明砚坐回床沿，问。 “是。”石天心低下了头，“我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很多时候要向前看。”石阳砚又叹了口气，“楚亮成为魔修已是事实。你的王爷爷也确实在谋杀慕容小友。” 石天心捏紧双拳，下定决心似的开口：“父亲，您为什么要亲手杀死王爷爷？” “当时他在盅惑人心，以寻生路。”石明砚淡淡地说，“我怕其他人下不去手。” “可是，可是我听见他说起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