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秋风，敲竹杠
第二日清晨，秦云早早起身，并没有去军情处的办公室。直接穿上便装，带上自己昨天的画像，打算去南仁堂一趟。 因为南仁堂所在的灯笼胡同具体军情处还挺远的，所以走出门之后，他就挥手招了一个黄包车。 一个小时左右，秦云终于出现在了南仁堂的门口。 秦云结过账之后，走进了南仁堂。 只见一个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先生，不知道您需要点儿什么？” 秦云看了对方一眼，淡笑道：“找你们掌柜的有点儿事情！” 伙计用眼神打量了一番秦云，见他穿着考究，衣服也是板板正正，自己也摸不清是什么人物。 所以态度非常恭敬，连忙笑着说道：“那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您把掌柜的叫出来！” 如果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进来直接找掌柜的话，恐怕会被他轰出去。 秦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他看出了小伙计的心思，也没有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处世方法。 小伙计担心秦云是什么大人物，所以很快掌柜就走了出来。 看上去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褂子，留着小胡子，看上去就非常精明的样子。 掌柜的听见有人找自己，而且看上去应该不简单。 所以，他不敢有一点儿耽搁。 连忙跑了出来，就看见秦云正坐在椅子上面休息。 打量了一番秦云，掌柜的觉得自己应该从来没有见过面前的年轻人。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年纪大了，把对方忘记了。 但是还是要小心应对，毕竟南京城里面，遍地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说不定在无意中冲撞了对方，被扔进了杨子江里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恕老朽眼拙，没能认出您是？” 秦云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军情处的工作证，并没有打开，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们也没有见过。” 掌柜的脑袋向前面凑了一下，也看清了工作证上面的几个字 军事情报调查处！ 看见这几个字，掌柜的就感到一阵心悸。 怎么又是这群活阎王啊？ 前几天军情处的这些大爷们，就上门说自己药铺的抓药伙计王小年是日本间谍。 不但把自己的药铺给翻得乱糟糟的，而且还威胁说自己有可能包庇间谍。 要和他们走一趟，但是掌柜的也是在南京城里面求生活的，也知道军情处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 所以，最后忍着rou疼，给他们塞了500法币，才放过自己。 要知道这个时候，一百法币可以买两头牛，这么多钱都是自己攒了许久的。 不过这些钱，也是救命钱，花了就花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些贪得无厌的吸血鬼，竟然又来了。 这个时候，老板的脸色，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哆哆嗦嗦的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了100元，塞向秦云的手。 “这位长官，小小心意，请您笑纳，给您喝点儿茶！”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包子了，小心翼翼。 秦云看见这个动作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就明白了，很显然这个掌柜的，被上次来调查的人员打秋风了。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非常常见。 毕竟这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军人来说，想的就是及时行乐，升官发财。 毕竟说不定，明天就把小命丢了。 而且那些普通队员的工资，并不算很高，500法币都快赶上几年的工资了，不过是好几个人分，也能多一两个月工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用了！”秦云摇了摇手，拒绝了对方塞过来的钱。 虽然自己不是多么伟大，但是这个掌柜都被敲了一笔了，自己要是继续敲竹杠还让人家活吗？ 如果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自己不介意赚点儿外快。 但是药铺这种地方，秦云却不想下手。 不过秦云拒绝的动作，却把掌柜给吓了一跳。 还以为秦云是嫌这些钱太少了。 虽然心里面，已经省略了无数的脏话。 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咬了咬牙。 “这位长官，我现在手里面只有这么多了，您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掌柜说话的时候，都快要哭出来了。 掌柜的行为，让秦云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咳嗽了一声，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行了，我不是来敲竹杠的，把你的钱收起来吧，是找你问一点儿事情！” 掌柜的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 还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了一遍：“真的？” 秦云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瞥了对方一眼：“你觉得呢？” 看见秦云的样子，掌柜的讪讪的笑了一下。 然后连忙做着保证：“长官，您请放心，你随便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脸色又苦了起来。 “不过，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上次来的长官了。” 秦云并没有说话，掏出了那副画卷之后，轻轻展开。 放在掌柜的面前，然后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掌柜的看着，素描纸上的那张脸。 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可思议的惊呼道：“王小年？” 秦云听了这话，眼神里面闪过一道惊喜。 看来这一趟也不算一无所获。 所以，连忙追问道：“你确定这个人，就是王小年？” “真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有些细节的地方，不太一样！”掌柜的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听见这个答案，秦云并没有什么失望的。 毕竟这些也是自己通过微表情分析进行推断目标的容貌，又不是谢文辉描述的，有些小出入，也很正常。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支铅笔。 “你说说这张画像，那里有差别？”秦云向对方问道。 在掌柜的描述下，秦云再次对这张画像进行了修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秦云放下了笔。 “没错了，没错了，一模一样！”掌柜的指着画像，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