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南宫府邸
天黑路滑,沈林苏用银袋子里的钱雇了一辆马车,准备连夜赶回朱雀部落。 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老爹想不想自己,腿怎么样?天气入秋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按腿。 沈林苏刚坐上马车,心绪就开始翻涌,也不知道二叔还有小叔怎么样了...... 沈林苏坐在马车上,少年却没跟着上来。 “你怎么了?怎么不上来?”沈林苏疑惑道。 马车外传来少年略微暗哑的声音,“你们先走,我去办点事,一盏茶回。” “诶你小子!去哪儿!”沈林苏喊道,急忙拉开车帘,已经不见少年的影子。 沈林苏一头黑线......好小子,痴迷于失踪术是吧! 外面的马夫见状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走吗?” 沈林苏气的不行,“现在就走!” 车夫闻言,立马就要御马前行。 沈林苏被颠的人猛的往后一仰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算了算了!这马的状态不好,修整一会儿再启程!” 看着马车外黑压压一片,沈林苏心内突然有点儿担心,这小子不会回去投靠那假斯文的家伙了吧! 夜,如渊一般深沉。偶尔有几个打更的人互相附和几声,又回归寂静。 而一个雍容华贵的院子里,一间屋子却灯火通明。 屋里欢声笑语,几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正在巨大的浴池里伺候着一个中年男人沐浴。而那中年男子,正是白天在街上那肥头大耳的富商。 “爷,让樱桃给您按摩按摩~” “爷,您别只让樱桃一个人伺候您啊,我的手艺也好着呢!” 中年男子赤身裸体,左右臂膀揽着各色美人。 中年男子满足地笑道:“好好好,你们,挨个挨个儿来!” 话音刚落,一只锋利的碎瓦片就刺中男子的胸口,正中要害,男人一下没了气息。 “啊!”美人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处逃窜。 池子里的水顷刻之间变成血水...... 各个美人逃的逃,躲的躲。 少年踏碎屋顶,飞降下来。 樱桃来不及逃跑,只身体僵硬的跪在屏风后面,生怕自己稍微发出声音就被眼前的独臂少年发现。 少年手里还握着另一半碎瓦片,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把提起男人的头发,便将中年男人拖到了地板上。 少年嘴里自顾自说道:“左腿。” 只见少年手里幻化出一把长剑,只抬眸一瞬,便一剑砍断了中年男人的左腿。 屏风后的樱桃眼中含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这是怎样的残忍?杀死了还要分尸? 突然头发上一滴水珠滴落到地板上,在这安静的时刻听的格外清楚。 樱桃知道自己完了,恐惧的冷汗直流。 少年的余光望向屏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不,他不可能没听到,这人是......是放过了自己?樱桃终于如释重负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今晚月光不甚透亮,星光似水,如凌波暗暗。 沈林苏不知道怎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马车晃荡,沈林苏的额头不小心磕到车窗,一下就醒了。 沈林苏睁开双眼,吃痛的抚着额头,才发现身上竟披着少年的外衣。少年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而马车吱吱呀呀的,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你小子啥时候回来的?”沈林苏有些小小的生气。 这小子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真当自己不存在呗。 “你做梦的时候。”少年虽闭着眼睛,但仍然淡淡地答道。 “......”沈林苏语塞,“小傻子我跟你说,你这样大大的不行,怎么脱离组织呢?” “没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在你身边,你怎么能干出一番事业呢?以我的智慧你的身手,我的美貌你的身手,以及我的格局你的身手,咱们两个可以一起发财呀是不是?” 沈林苏一路上喋喋不休地给少年洗脑着...... 没过几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小姐,您说的地方已经到了!”车夫在外面喊道。 沈林苏说了一路,虽十分困倦,但此时仍兴奋地撑着乌黑的眼圈抬起车帘。 马车外映入眼帘的正是熟悉的建筑,雄伟的府门上是剌金打造的“南宫府邸”四个字。
“我回家啦!”沈林苏兴奋的声音惊起府门外一片鸦雀。 沈林苏迫不及待地拉着少年下了马车,怀着激动的心情叩响了府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厮,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 “谁呀这么早,鸡都还没打鸣呢!”小厮小声嘀咕道。 沈林苏一把抓住他的手,“狗蛋儿!是我!” 名唤狗蛋的小厮闻言,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三小姐!” “三小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狗蛋突然一下清醒了,连忙回去通报“三小姐回来啦!三小姐回来啦!” “你慢点儿!别摔着!”沈林苏偷笑着,对旁边的少年使了个眼色。 “看到了吧,这就是本小爷在家里的威严。”沈林苏心里乐的不行,害,自己多日在外,结果回来,还是没人能超过自己的地位。 “逆女!给我跪下!”沈林苏乐着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听到堂内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人未到声先到,只见堂内出来一个衣冠齐整,浑身威仪的中年男子,步伐匆匆的朝沈林苏走来。 “糟糕!”沈林苏看见他,直接眼睛一闭,朝身旁的少年倒去。 少年无奈地看着她装晕的全过程,紧紧地扶着她。 中年男子走近,看了一眼少年怀里的沈林苏,气的吹胡子瞪眼,“这这这......这成何体统,来人!把三小姐扶进去!” 说罢,便出来了两个丫鬟,扶着沈林苏进了内堂。 沈林苏歪头斜脑的,还从丫鬟的胳肢窝里朝少年眨了眨眼。少年看着她,忍俊不禁。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独臂少年,颇为惊讶,又怕是自己家的逆女在外惹的祸,说道:“在下南宫诚,是那逆女的父亲。不知小女可给贵客造成了什么困扰?您这手臂可是......” 少年解释道:“这与她无关。” 南宫诚闻言舒了一口气,“既是送小女归家,也是南宫家的恩人,想必是连夜奔劳才这个时辰到此。还请贵客赏脸,到敝府修整几日再离开。” 少年颔首,随即随南宫诚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