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醒来之后_第八回 争夺
“承认吧，那个龙辰天一定跟龙辰林有关系对不对？或者……他本人就是绝世战神！？” “戴宗南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周彦彬虽是坐在房间中央椅子上，全身被四周灯光照射着，却仍然骄傲的像一只公鸡：“您这是在怀疑我身为警务人员的职业cao守。什么龙辰天龙辰林的我完全不清楚，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和拍摄下的情形报告上去而已。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重新调查！” 戴宗南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一定会的！” 虽然至少从周彦彬提供的证据——一盘由他和龙辰天伪造的录像带上，他找不出任何破绽来。但结合前次医院门口的怪事，戴大秘书长也不是傻瓜，自然也会得出和周彦彬一样的怀疑。唯一不同的是，他没经过任何调查没，也不像周警官一样掌握了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龙辰天的过往资料已经被周彦彬修改，从那上面也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彦彬，你们周家在淮南也是名门望族，难道你就不能为淮南考虑考虑吗？”戴秘书长突然表现有点疲惫，侧过脸挥了挥手道：“没事了，出去吧。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周彦彬站起身，稍稍犹豫了一下，在开门离开前低声道：“戴叔，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那个长平武院的龙辰天可能真的和那个‘绝世战神’龙辰林有关系，您要调查的话最好小心点，别激怒他。就算辜先生还活着，让淮南政权面对一个绝世斗神的怒火，也绝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戴宗南默然点头，只是目送着他离开这件“审讯室”，没有再说话。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仍处在身心俱疲状态中的秘书长大人走到桌前，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按下了通话按钮。很快，前方墙壁上映现一块全息荧幕，一张和周彦彬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出现在了上面。 “周总统？”戴宗南表现的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立正站好了行礼道：“有什么指示吗？” 这是周彦彬和淮南警备局局长周菁的父亲，也是自从淮南政权老领导戴笠病倒之后，继任政权最高长官职位的领导人周鹏，周总统——由于政权结构不同，这里最高领导人的称呼也和黄河政权不同。 屏幕里的周鹏看上去脸色黑黑的，双眼中闪出愤怒的寒光：“戴宗南，你审问我的儿子也审问够久了吧！是谁允许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做这种事的？记住，现在的淮南已经不是你们戴家的私产了！” 他说完这句，还不等戴宗南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只见墙上亮光一闪之后，那荧幕便已经消失无踪。 戴宗南狠狠的一掌打在桌子上。白光过处，整张合金铸造的坚固书桌被震得四分五裂。 失去力量支柱，同时面对沪上虎视眈眈窥视的淮南政权，却又陷入到了复杂的内部纷争中…… 龙辰天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通过升级考试，升中级班时，阳天却突然在班上宣布：考试推迟了。 理由很充分——辜刑冥乃是创办长平学院的元老，为了表达对他的哀思，整个长平学院举行了规模浩大的追念仪式，所以一切日常教学活动全部暂停，升级考试自然也被延迟到了第二天。 只不过全院都在举行这个盛大的追念仪式时，龙辰天却一个人躲到了学院最高教学楼的顶层之上。 毕竟死者为大，杀了人后再去参加什么追念仪式，对那个倒霉的“战神”四阶高手也太过分了点。 所以这会儿他站在天台上，把脑袋探出外面瞧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来：“无论怎么努力的想要融入其中，自己和这些人之间，还是有层无法逾越的隔膜啊……” 天台上通往下面楼梯的木板被人从下面敲了几下，似乎有人也想到这上面来。 龙辰天皱了下眉头，目光却突然穿过那层薄薄的木板，看见个穿着长平武院制服的学生站在下面。 “咦？透视眼……还是X光啊？我什么时候有这种能力的？” “哈，你终于发现了！笨蛋小子，居然等了一个晚上才发现，这可就不如我当年喽！”布帕在他脑中得意的笑起来，又把解释权交给另一个意识体：“月天，你来告诉这家伙！” 月天羞涩的声音自然比布帕的破锣嗓子好听许多：“龙辰天，你昨天能力提升到第十五级宇宙力的时候，就已经开启我第三级权限了。这种能力是我三级权限下的衍生物，透视的功能来自于我，但也可以和你的眼睛通用。不过，这只在月天融入你身体里的时候才会有效。” 有趣有趣！不知道这种透视能力对于美女们的衣服有没有效果……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布帕突然冒出来大赞一句：“不愧是老子挑中的人选，知道这能力时的反应，和我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切！龙辰天反了个白眼，突然又反应过来：“月天你刚刚叫我什么？” “龙辰天呀，这不是你的名字吗？”月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难道我发音有错误？”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本来说话不都只有一种感情吗？今天怎么会叫我名字，语气也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他仔细想了想，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是否又是第三级权限的变化？ “龙辰天真聪明！”月天喜滋滋的应了一声，语气里的娇媚竟然让龙辰天心中微荡：“你开启了第三级权限，所以人家的情感系统自动判定，开启了真正的拟人性格模式。现在的月天，可是会发脾气的哦！” 听起来相当不错！至少以后可以拿月天来训练如何与女孩子相处的方式。不过，上次布帕不是说过生物电脑的人工智能还没开发成熟，选定一次性格以后就没办法该了吗？ “奇怪，上次把它从星球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时候，附带说明书上就是这样说的啊。”布帕好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的疑惑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情感系统？” “算了，先不管这个。”龙辰天制止了布帕继续无休止的唠叨，依旧把目光转向木板下面那个想上来的学生——他试了几次打不开被林树从上面反锁住的木板，似乎已经打算离开了。 龙辰天勾勾消手指，一道晶体变化出来的利箭便朝木板上的锁扣射了过去。那金属锁与晶体利箭一触，很快整个儿的变成了一团粉末，被利箭带起的劲风吹散在了空中。 木板“啪”的一声，打了开来。 底下的学生朝上面张望了眼，犹豫片刻还是拔地而起窜上数米多高，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平台上。 功夫不错嘛，与ij那个便宜徒弟周彦彬不相上下……可能还要更高上一阶半阶的。 那人似乎没料到天台上还有别人，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很快又向龙辰天走了过来：“你好，能不能请你稍微离开一下，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安静片刻。” “抱歉，学长。”龙辰天看了看他制服上的武院校徽，见到个盘腿而坐的赤裸人形和四颗金星，知道他是内功部高级班的学长，却还是摇摇头笑道：“我也觉得这儿挺安静的，暂时不想离开。” 那人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阵，似乎没想到这个初级班学弟然敢顶撞自己，但很快又重新恢复了一开始那种黯然神伤的表情，淡淡地道：“那就一起呆一会儿吧，陪我说说话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龙辰天报上自己名字，和他一起靠在天台的走廊上，顺口反问了一句：“学长你呢？” “我姓辜，叫辜鸿。”——这答案让龙辰天心中小小的“咯噔”了一下，脸色开始有点不自然起来。 不会那么巧吧…… “他们在下面祭奠的那个人，就是我爸爸。”辜鸿说出了个龙辰天有点怕听到的答案，没注意到后者脸上那尴尬表情，仍旧把目光投向远处：“很奇怪吧，父亲的追念仪式，儿子却要躲到天台上来。” “为什么要这样？”眼前站着的这人，毕竟是因为自己忘记留手而失去了父亲。看着他的伤感表情越久，龙辰天心中的愧疚感也就越弄，只得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辜鸿转过身来背靠着天台扶栏坐下，轻轻的笑了一声：“因为我是‘淮南第一斗神’的儿子，无论在哪都该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参加这种仪式，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龙辰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 辜鸿意外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爸又不是你杀的，你说什么对不起。” “呵呵，呵呵……”龙辰天傻笑了好一会儿，干脆也学着辜鸿的样子坐了下来。 “我从小没妈，是和老爸一起长大的。”辜鸿没有看他，却不自觉的向这个见面不到十分钟的小学弟倾诉起来：“所以你们还在享受母爱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跟着爸爸练武了。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四小时睡觉，半小时吃三餐，剩下的时间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 “我和我老爸一样，资质其实很一般，脑子也都很笨，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什么叫圆滑练达。我爸从小就教育我说，要想在这世界上活下去，我们就必须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这信念一直贯穿在我们的每一个日子里。你相不相信，从两岁开始到现在，包括这次我一共只休息过七天。而我爸爸，从我记事开始，没有一天不在修炼，或者战斗的。所以以我这样的资质，才能在十八岁的年纪成为‘次斗神’七阶高手，他也才会以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攀上‘斗神’级别第四阶的高峰。” 龙辰天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佩服之情，对这真正的“武痴”两父子好感大增。 在辜鸿身上，他仿佛又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和自己过去一样，却更为偏激的“少年斗神”。 ——但即便是他，曾经嗜武成痴的龙辰天，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也从没有一天像辜鸿说得这般努力修炼过。而以他那被许多人交口称赞的资质，最巅峰时的程度，也只是修炼到“次斗神”第六阶罢了。 比起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岁，但明显要坚琼多的少年，他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诉愧。 两人，或者说一个少年高手，和他的杀父仇人，就在这长平学院最高的教学楼顶上攀谈起来。 他们谈得很愉快。事实上不止辜鸿，龙辰天也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聊天聊那么久。虽然大部分时间里，他只是当一个忠实的听众，但仅仅这种融洽的气氛就已经让龙辰天觉得非常……幸福了。 好几次，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是杀死辜鸿父亲的“凶手”。 大约三小时之后，教学楼底下举行的仪式已经结束，辜鸿也该走了。 “小学弟，谢谢你的开导。”离开前，辜鸿冲他笑了笑：“明天升级考试会照常进行，加油吧！” “嗯，我会的。”龙辰天点点头，终于对方才那令自己颇为筹措的考虑有了决断。 “和你谈得很开心，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嗯，我们谈的非常开心，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龙辰天的笑容，似乎直接从心底里浮到了脸上。 “还有……”辜鸿停下脚步，抿了抿嘴唇道：“不管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杀掉那个龙辰林！” 龙辰天笑容僵在脸上：“嗯，和你谈得非常开心，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真的吗？ 正如辜鸿所说，长平武院的升级考试在第二天就如期举行了。 当所有报名参试学员按照“内功部”和“外功部”分两个阵营，又依据初级，中级，中高级和高级四个不同档次排成八个长队，准备依次参加考试时，整个学院都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庄严气氛中。 这一刻，学院外的风风雨雨仿佛都和这里的一切，没有了任何关系。 宣布升级考试开始的钟声响起时，一阵被刻意压抑过的欢呼，从学生群中爆发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挑战，终于直观的拦在了面前。 八个队伍，按照每个同学的平时成绩名次严格排序，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最有希望通过考验，进入高级班的人物。而实力最次者，就算家世再显赫，背景再惊人，也只能乖乖的排在队伍最后面。 林树现在就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不过他还算比较幸运——和其他班动辄数百的人数相比，外功部初级班这十来个人实在不够瞧的。 哪怕前面每个人都得花上十分钟，他最多也只需要等两个多小时而已。 何况初级班升中级班的考试是出了名的严格，淘汰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多，大部分人进去就出来了。 考试开始，排在队伍首位的倪熊回头朝众人举了举拳头，还特别对龙辰天比了个口型：祝你顺利。 上次事件后两人已成了好友。倪熊虽纳于表达，但还算不挺不错的朋友——希望他能考上吧。 等待的时刻总是让人焦灼。所以当每排第一个学员进入试场，面对几位考官的单独测试之后，原本肃穆非常的气氛终于稍微松懈了点，不少人已经开始和前后同学交头接耳的攀谈起来。 排在龙辰天前面的是那个隐藏了实力的胖子，名字叫王欢，脸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很少说话。 但这会儿，连他也似乎忍不住这种气氛，转过头来朝龙辰天道：“阿天，有没有信心啊？” 在龙辰天刻意结交之下，他和班上同学已经建立起不错的关系，“阿天”就是大家给他的昵称。 “我没什么问题，该过总能过的。”龙辰天嘴角里藏着一丝嘲讽：“老王，你恐怕不行了吧。要不是我进学校太晚，今天这最后一名恐怕得换你来站……这是你第几年考试了？” “哈，是第四年啦！”王欢居然连这样也没有生气，脸上也仍旧笑眯眯的：“你真有信心？” 龙辰天没再说这个话题，只是随意地和他攀谈起来。对这个家伙，他心中总是稍稍有点戒心——一则因为不清楚他如此隐藏实力的目的，另一个原因却是感觉到这王欢的心机，也太深沉了。 深沉的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少年应该有的性格，连半点争强好胜的火气都没有。 可惜直到前面所有的同学都测试完毕，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走出来时，龙辰天还是没有从他口中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越是这样，他越发肯定此人相当不简单，很可能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 看见陈亮走出来，龙辰天突然失去了和这胖子纠缠的兴趣：横竖随便谁都没可能威胁到自己，管他有什么阴谋呢，到时候一力降十会就行了：“陈亮，考得怎么样？” 瘦小的陈亮双眼放光，远远的朝他比了个“V”字：“勉强过关！” 哈，想不到连这家伙也能通过考试！龙辰天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心道莫非是最近和自己接触过多的缘故？也没见他怎么刻苦修炼呀，怎么一下子境界提升了那么多？ 陈亮乐呵呵的向其他人报喜去了，同时出来的还有那爽朗姑娘阳碧华。她也是满脸的喜色，和陈亮一样朝林树比了个“V”，红扑扑的脸蛋上尽是欢颜：“龙辰天，我也过啦！你要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