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态贼人
书迷正在阅读:分不清的大冤种!、签到成神:虐文女主修了无情道、冷雨春秋,相逢即是缘、草根版幸福、一秒的未来、万物之上、我在斗破修仙怎么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些年、综漫:这友好交流系统也太友好了、江湖花落江湖冷
日头马上落下,西边一片绯红。 花猪走到槐树下稀里哗啦从屁眼拉出了一堆屎,水还连带着没有消化的带着壳的什么植物种子和一些杂草和植物叶子的食物残渣。 代少章意识到眼前的这些排泄物肯定是花猪没消化掉的种子,脑袋一转,他突然想到了其他什么,呲着大牙呵呵乐。 “冬郎。” “怎么了,少爷?您可别再给我找事情了,你娘让你杀的鱼,一个时辰了,我还没杀完。”冬郎半蹲在院里儿,时不时抻抻腿,扭扭腰。 手里拿一把锋利的杀鱼刀剖刮着刚刚被摔晕的鱼,他故意把“你娘让你”这四个字加了很重的重音。 代少章自言自语:“好吧!那只能本少爷一个人开心喽。” 代少章看了一眼花猪拉的屎,又瞥了一眼被冬郎占用的满满当当装了鱼的木盆。 “少爷,你想干嘛?” 看代少章没有理会自己,冬郎自说自话。 “打昨儿从城东孙农夫家买回来这头猪,您就整天围着他转,一头猪有什么好看的?” 代少章沉浸在自己的“伟大报复”中,根本听不见冬郎的埋怨。 他蹦蹦跳跳跑到厨房,从在橱柜里拿出一只漏斗状的花青色的碗,又蹦蹦跳跳爬上二楼,进了宋五嫂的房间。 卷起草帘,斗红红院里东北角的茅房门有几块板子组成,代少章都能给她数的清清楚楚。 “邻居说的准没错,我代少章就是二郎神君转世,宋青云她运气好,让我偷偷投到她肚子里了。”代少章合上左眼,用右眼瞧,合上右眼,又拿左眼瞧。 关于代少章耳聪目明的事实,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 代少章打小耳朵双目就比常人好使,夜里家里来了贼,还没进门他就能听到,十丈远的距离看的门儿清。 “你这臭小子,不杀鱼!偷偷跑到老娘屋里使什么坏心眼?” 听到宋青云的谩骂,代少章一把心虚地放下了草帘子,落荒而逃。 宋青云赶紧翻出自己的钱匣子查验一番。匣子里没少钱,她突然又想到枕头底下的镯子,床底下的地契......。 代少章跑到院里儿,大口喘着气。此时,花猪扭着屁股靠着槐树上蹭了蹭痒,然后在院里的墙角下盘卧着闭目养神。 代少章低头看见手里端着的碗,这才想起自己要干啥,“嘿嘿,那丫头院里没人!” “刘巴儿此时应该正对着街上来往路人叫卖着什么‘男人吃了都说好,女人吃了受不了’的yin秽词。哼,本少爷给你来点好玩的。” “嘿嘿,把这坨屎角儿扔到刘巴儿家院里,让她晚上回来,黑漆漆,嘿嘿,踩一脚。” 代少章想象着刘巴儿倒霉的场景,呲着大牙,又呵呵傻乐起来。 瞅准巷子里正好没人,代少章甩甩胳膊,把盛猪屎的碗,从左手换到右手,“啪”连碗带屎进了围墙内。 准能扔到进门的位置,哈哈,刘巴儿吃屎吧。 代少章呲着大牙乐到一半,就听见有脚步声进了巷子,灰溜溜跑开了。 这事儿,代少章足足乐了一天一夜。读书乐,吃饭乐,走路有时都乐的看不清道。 看刘巴儿那三人没有一个人出来骂街,代少章憋不住气了。 “殊儿哥儿,糖人,给你吃。” 代少章趁刘殊出门买菜,半路截了他的道,仰仗一根糖人向刘殊旁敲侧击地打听昨晚屎碗进院的后续。 “有。昨天好像真有贼进我们院子。” 代少章和刘殊都瞪着浑圆的大眼睛,一个一本正经地说着他的所闻,一个抻着脑袋听的入神。 “然后呢?”代少章压抑不住的兴奋,小有一种看禁书的好奇。 “那贼,真恶心!” “此话怎讲?” “家里但凡值点钱的都没拿,就偷了一双我大壮哥穿过的臭烘烘的袜子。你说,哎,你说驴子他不偷,竟偷走大壮哥的袜子,那玩意儿又臭又脏!” 刘殊说着赶紧捂住了鼻子,“代少爷,你说莫不是那贼人有什么怪癖?” 代少章十分抗拒地晃着脑袋,“什么?袜子?不可能。” “是不是你大壮哥脱过后不知道扔哪里了?怎么会有人偷......。” 刘殊瞧着代少章表情不对,不自觉放大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代少章。 为了不引起小刘殊的怀疑,代少章立马做出一副恨恨的表情,改口道:“极有可能,极有可能,真变态!”说这话时,代少章一脸吃瘪的样子。 刘殊绕过代少章,往前走。 “还发生什么了?” 代少章跑到刘殊前面挡着去路,又拿出十文钱放到刘殊手里。坚持不懈的引导着刘殊,就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糗事。 “嗯,还发生了什么?”刘殊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说道,“对,那人还拉了一碗屎在院里。那人好像喜欢吃树叶,那屎,稀稀拉拉,绿了吧唧。” “不过人还挺讲究,拉屎用的竟是一只上等的青花色瓷器。” “我巴儿姐特聪明,我告诉你的这些,都是我巴儿姐推理出来的。” 被人糟败成这副形象,代少章一脸生无可恋。 刘殊扣着鼻子,突然想到什么,说,“是不是你?” 代少章急忙摇头,“不不不。” “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 虚惊一场的代少章长舒一口气,“对对对。” “但是,看的不清楚。” 他又摇起头。 可代少章万万没想到,就是那坨猪粪,竟成就了刘巴儿在汴京的商业帝国。 ...... 樊楼。 位于京师东华门外景明坊的72酒楼正店之首—樊楼,此时酒楼内外华灯初上,隽写着“樊楼”二字的挂幡随风轻舞,来来往往的食客络绎不绝,站在樊楼门前,一派金玉满堂的富丽之气扑面而来。 五座三层的樊楼,楼与楼之间飞桥栏槛相连,明暗相通,主廊两侧珠帘秀额,灯烛晃耀。 樊楼一楼的厅堂供应着一般的酒菜,登二山、三山酒菜器具越发精致。 三楼雅座上,公羊本初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坐定,百无聊赖地看着来往的各色人群,嘴角时不时微舒微合。 在他公羊本初眼里,这樊楼之内的高官显贵都无不俗不可耐,明明脑子里想的都是些男盗女娼,还附庸风雅装得各个衣冠楚楚,贤良淑德。
酒楼过卖招呼上了果盘,行菜者又一一端来塞北的炙羊rou,淮南的水煮虾蟹,江南的烧竹笋,荔枝腰花......,随后酒保端来一坛樊楼招牌酒。 西街早点铺的关三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合手作揖,连连向公羊本初致歉。 “小的来迟了,公羊大官人多多担待。” 公羊本初本来冷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眼角微微上抬。 “无妨,无妨。关兄坐下便是。” 关三战战兢兢的上了座,拿起公羊的空酒盏给他盛满酒。 公羊斜眼瞥了对面关三手中的竹筷,说:“你告官那天,刘巴儿那丫头一天一夜没回秀水巷,可知发生了什么?” 关三悬在空中的筷子僵住了,眼看可以吃到嘴里的炙羊rou,又被搁浅,他撅撅嘴,收回胳膊放下竹筷。 转而,谄媚地笑着说:“小的不知,只晓得那丫头是隔天戌时跟着宋五嫂那个浪荡儿子乘马一块回来。” 关三手上摸着筷子,眼睛注视着公羊脸上的喜怒哀乐。 “嗯?”公羊抬抬眼皮,语气冷漠,“你看清了?跟刘巴儿骑马一起回来的是宋五嫂的儿子代少章?” 关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头皮一阵发麻,一颗汗珠挂在太阳xue,“是那小子,没错,公羊大官人。小人亲眼所见。” “关兄弟!”公羊瞄一眼坐立难安的关三,指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冷笑一声,脸上挂阴地说,“这阁子雅间如何?这酒菜如何?” “这樊楼是这汴京城72店酒楼之首,吃喝娱乐一应俱全,这三楼雅间比一楼的门床马道清新雅致不少,这酒菜也自然是这樊楼最上档次的了。” 关三照搬出进门时听旁人说的那一套装了回体面人。 “好!既然我拿出汴京城最好的酒食招待你,我劝关老板下次还是带些有用的消息过来。” 公羊本初手腕儿轻轻一转,银酒盏里值万钱的美酒一滴不剩的,被公羊本初倒入那盘炙羊rou里。 关三倏地从凳子上站起,语气颤抖地说:“谨听公羊大官人教诲,从今以后,刘小娘子每日行程,小人必观察清楚向大官人一一禀报。” 公羊摆摆手,哼笑一声,起身离开。 关三眼疾手快跑向前,热情谄媚地招呼着,“恭送公羊大官人,欢迎大官人下次再来!” 见公羊本初下了楼,关三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得瑟的狗压碎,不就是家里有钱嘛,有什么他妈了不起!” “这么好的炙羊rou全都糟践了,哎,不少钱呢!可惜了。”关三用筷子翻着那盘炙羊rou。 夜色渐深,关三醉醺醺走出酒楼。 从酒楼传出的歌舞升平,引老少男子流连忘返。 关三暗暗立誓,下次再进酒楼,定要找个美人,尽鱼水之欢。 关三站在门口,使劲呼吸着樊楼的流窜出的酒rou和女人的香气。 樊楼的豪华夜景,连带着周遭的商贩夜间生意也变得红红火火。单单景明坊樊楼路段,夜半子时还依然灯火通明,经过时会经常听到有讨价还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