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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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韩巧要求的，和离书之外，孙益明还写了从此不打扰母女四人的保证书，甚至孙家人也不得以任何借口、理由要求母女四人为孙家做任何一件事情。 更写了他、孙家和三个女儿的断亲书。 把所有后路全部砍断。 和离书以及保证书都是一式两份，只要他拿去孙家那边让孙氏族长以及族老过目，这事就算是成了。 两人签字画押。 孙益明的字端正美观，韩巧的字歪歪扭扭写的不堪入目。 和离一事这便成了。 孙益明走的急，他怕留下会被打一顿。 离开的时候他发现韩家没有一个人出来，韩巧没有，三个女儿也没有。 他彻底明白。 为人父、为人夫他都极其失败。 上马车后疲倦出声，“走吧。” 蘅毅要进山打猎，韩家留他吃早饭，他没拒绝。 “……” 不过他中途偷偷看了几眼喜气洋洋的韩巧。 “？” 和离这么高兴的吗？ 后又想想，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吃了早饭蘅毅告辞离开的时候，韩巧喊住他。 “蘅毅。” 蘅毅心尖尖颤了颤。 没人知道他冷静沉冷的面皮下不可言说的情绪。 “嗯？” “你进山打猎能不能带上我们娘三？” “……” 蘅毅看着韩巧，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女孩儿。 “或者你给我们指点一下哪里能够猎到野鸡，或者有野果这些。” “不方便。”蘅毅冷着说完，转身要走。 又觉得这样子不妥，想了片刻后冷着声说道，“我可以十文钱一只卖几只给你。” 韩巧闻言欣喜若狂。 要知道买一只家养的鸡得五十来文。 “好。” 应下之后，韩巧又觉得不太妥当。 一只鸡这么便宜，纯粹就是欺负人。 但蘅毅已经迈步走远，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 韩巧抿了抿唇。 转身回院子去，孙秀、孙依正在帮忙扫地。 几个小的去后院喂鸡。 韩家就没有懒惰人。 韩巧让几个孩子干活，自己先去帮忙干活。 只是她才去就被叔伯撵走了。 “这里都的男人，那需要你，回家去吧。” 韩巧也不好跟长辈顶嘴。 而且今儿还多了几个堂哥、堂弟，这一刻她心里就特别感动。 家里人对她的帮助和支持。 也有些愧疚，毕竟她是韩巧，又不是韩巧。 回到家里，韩巧喊了孙秀、孙依，打算去后山。 “大姑，我也跟你一起去。”韩媛媛拿了背篼镰刀。 家里养了三头猪，需要不少猪草。 她虽然得宠，但家务要做，打猪草这些活也要做的。 “行啊。” 孙可被留在了家里，跟几个表姐妹一起玩，还有个小表哥小虎。 几个孩子关起院子就能玩疯。 七月的天，早上比较凉快，太阳出来渐渐就热了。 进了山里，韩巧首要就是找菌菇，再就是挖草药，捡一些自然干枯的木柴，刨一些到时候可以引火的干松针堆成一堆。 “娘，这个菌菇能吃吗？”孙秀拿着一个红艳艳的菌菇问。 韩巧看一眼，“菌菇颜色太靓丽就是有毒菇，不能吃的，丢了吧。” “好。” 快晌午的时候，收获还是很大的。 一背篼菌菇，还挖到三丛兰花，刨了几堆干松针，两背篼夏枯草，一小袋地茄子，还挖到一株龙葵。 韩巧初初估算了下，夏枯草洗干净晒干应该能卖十几文钱，地茄子最多四五文，龙葵可能要高一些，但也不确定。 能卖点钱都是好的。 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一步登天几乎不可能，脚踏实地才是正理。 而且她带着三孩子，更要谨慎。 孙益明这鳖孙给了五两银子，多少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这会子都没想明白，孙益明怎么忽然间就想明白了？ “娘，您看，有螃蟹。”孙依指着小溪。 韩巧看一眼，还真有。 她放下背篼，脱了布鞋，卷起裤子下去抓。 她速度快，还稳，一下就抓住了螃蟹。 “哇……” 三个小姑娘看着，顿时面露欣喜。 “我们先回家去，下午来抓螃蟹。” “好。” 韩巧想着要是运气好，下午多抓一点螃蟹，晚上就可以加个菜了。 回到家里，韩袁氏见她弄了夏枯草、地茄子、挖了龙葵也没多说。 默默的帮忙打水让韩巧把夏枯草洗一下放在晒垫上。 韩巧边洗边把杂草都挑去，枯叶也摘干净。 大孩子、小孩子们都过来帮忙。 因为下午还要干活，午饭就煮了粗粮粥，窝窝头。家里虽然有田，却不能把粮食全留下来吃。 赋税交了后，还要卖掉一些换银钱。 所以种了不少高粱、苞谷。 苞谷、高粱窝窝头吃了能熬饿，基本上家家户户午饭都是这些。等到番薯出来，就要吃番薯了，把苞谷、高粱留着，来年在吃。 农户人家为了生计，好好活下去，总会未雨绸缪，把能存放的粮食保存起来，不能久放的先吃。 “你打算以后弄些草药来卖吗？”韩袁氏问。 韩巧点头，“嗯，山里弄些草药，再养些鸡鸭。” “这样子也好。”韩袁氏点头。 又问韩巧，“你还要嫁人吗？” “……” 韩巧愣住。 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如果遇到合适的，孩子们也不反对，我会再嫁。” 不过就算是再嫁，也不会把日子过的一塌糊涂。 更不会让人欺负。 “那有人来家里说的时候，我就不一口拒绝了，咱们先相看相看，万一遇到合适的呢。” 韩巧也没把话说死。 “那也要对方能支棱起来，能赚钱养家糊口，可不能要我赚钱来养他。” “这是当然。”韩袁氏笑。 最重要一点，家里不要那么多人，人口越简单越好，人多是非多。 她家阿巧模样好，带着三个女儿要再嫁倒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要擦亮眼睛，好好选一个靠谱的。 吃饭的时候，韩巧说下午要带着孩子们去抓螃蟹，孩子们瞬间激动起来。 就连大勇、大虎都不想去干活，想跟着去抓螃蟹、捕鱼去。 宁河镇 孙益明先去了一趟孙氏族长家，告知族长他与韩巧和离的事情。 孙氏族长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才说了几句，“早时候我觉得你定会前途无量，却不想你自个作死。” “韩氏虽出身不显，但嫁你后孝顺公婆，cao持家务、养育子女，待你更是没话说，你不惜福啊。” “你不是咱们孙氏第一个童生，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你却是第一个让孙氏蒙羞。” “打媳妇、酗酒堕落……” 孙氏族长摆摆手，“你走吧，走吧走吧。” 眼不见心不烦。 都懒得说了。 孙益明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整个人愧疚、自责，更是心中发誓，他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