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转身回首
“孩子，快过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炸响在赵维海的大脑中。 这声音附有磁性，男人的声音配合上冷俊的语气，但冷俊底下又潜藏着细腻的温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感觉如同枕头底下的细针，这种隐藏情绪的能力太过于可怕。 赵维海忍不住对声音的主人产生好感，但另一个念头把他拉了回来。 “这是幻术，自己是中计了。” 仅凭声音便可诱幻敌人的能力，赵维海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仔细寻找声音的方向，发现来自那下界。 再仔细寻找，赵维海的目光来到了佛像下的一个古笛上。 赵维海思考了一下，这个古笛应该就是下界的入口。 “你是谁？”赵维海尝试着问道。 声音不再响起，但佛像的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芒。 赵维海感觉全身被人洞穿，自己裸身暴露在神明面前一样。 “好强大的实力。”虽说赵维海已经踏入灵阶，走在凡人修炼成神的路上，但归根结底并不是神明，遇到真正的神明根本无力招架。 这下界的入口，信物古笛怎么在一个寺庙里面，照理来说神明和下界的这些怪物本是宿敌。在赵维海的认知中，神明在凡间代表着秩序，而下界代表着混沌，本就是事物发展的两个极端，根本不可能汇聚在一起。 赵维海心中所想，他是非常有兴趣探究下古笛和下界的事情，毕竟好奇心人人有之，自己也想知道世界的许多真相。但自己的动作却不太收到自己的控制，赵维海隐约感觉到，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控制住了。 如同每一个凡人的命运都不能被自己掌握一般，赵维海的命运也并非完全在自己的手中，虽然他显然有了一定的实力。 因果线在空气中交织，如同小丑手下的提线木偶，赵维海身上也冒出了寻常人所看不到的因果线，这些因果线连接着赵维海的命脉，一直冲破天际，在遥远的空间里，一双无形的大手在cao控着这些因果线。 赵维海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兴许他是神明，亦或者是凶手，或是是凡间的某个奇异的存在，都有可能，但凭借自己如今的实力，想要看透再深入一些的因果就非常吃力了。 赵维海想要抓住古笛，但因果线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的命运在于广袤的凡人社会，并非这奇异充满神秘色彩的远古下界之中。 闭上双目仔细感受，他知晓有两股力量在扭曲和拉扯。 头顶之上的因果之力想要将自己带离下界，人间正道是沧桑，凡间才是因果之力想要让自己施展作为的地方。 而下界之中却有一股混沌，这混沌中充满着诱惑和吸引力，用力量作为代价一直勾引赵维海。 考量再三，赵维海要是压抑住内心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寺庙的小房间，他决定按照命运的安排，一步步走。 年轻人总是有许多冲动，而赵维海却褪去这个冲动许多年了。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赤裸着到来的，身上挂满了前人所留下的印记，人类的发展就是一个探寻前人脚印的历程，在回首中创新，轮回中摸索。 “赵维海。”李柯鹏大踏步走了进来，他也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一些异样，但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还有就是，面前的赵维海有些奇怪。 “怎么了？”赵维海扭过头来，自己内心的纠结还没有完全消化，面部表情这块有点僵硬。 在赵维海的视角里，李柯鹏身上的因果线轻细如蚕丝，而自己身上的因果线如同风筝线一样粗壮。在命运之后的那只大手如此的不公平，因果线越轻细，证明上天所安排的任务越轻，但于此人生的精彩程度也小，而因果线越粗壮，证明自己生来就是完成某件事情的，所要经历的磨难就越多，但也越精彩。 可谓是权责对等，越艰苦的人生，也是越精彩的人生。 赵维海随手把李柯鹏身上所有的因果线斩断，他想要试试看，倘若一个人完全的失去了因果关系，在他的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并非赵维海无情地把李柯鹏来做实验，因为他拥有了一定的神力，倘若发生不好的事情，赵维海也可以随时接回来这些轻细的因果。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对其他人动了手脚，还是要让那人知情或给予一些补偿。 “我教你一些神力，你想不想学？”赵维海突然说道。 李柯鹏先是一愣，但突然反应过来，他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凡，虽然自己也对于神力什么的有些不相信，但自己内心的直觉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说谎。 没有办法，有些人一身正气，天然拥有超脱凡人的人格魅力，在与人打交道这块占据许多优势。 李柯鹏连连点头：“想学想学想学。”如同啄食的公鸡，不断点头。 “但要付出一定代价。” “什么？”李柯鹏考虑了超过一秒，但还是答应了：“可以，我没问题。” “好了，你已经付出代价了。” 学习的代价就是刚刚的因果线实验，这是李柯鹏所不知道的。但他此刻一脸的不解，然后是慌张，这些神人总是可以隐匿地做一些惊天骇俗地事情，在自己不知情地情况下，鬼知道自己需要承受地代价是什么，心中除了兴奋，其余更多是惊恐。 “代价是什么？” 赵维海撇了他一眼，此刻只想着静一静，不想理他。聪明人总是需要一个安静地地方，让自己昏沉的大脑镇定起来，不至于乱成一锅粥，这就是聪明人与笨蛋的区别。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小门，朝着寺庙外走去。 此地的脉络已经改变，这个城市的善恶循环从极恶少善的地步会一点点朝着平衡发展，不至于如此极端。一个城市的善恶不在于某个个人的因素，穷凶极恶的人也和大环境相关，哪怕是独裁者也左右不了一个地区的根本秩序。 关键在于人们的信仰，心中的信念，客观来讲，还和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有关。 而赵维海，则就是加强了人们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