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灵魂挣扎
赵维海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句话：“神明眼中皆死寂。” 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必须得放弃些什么，可能成神的代价就是失去灵魂的生命力吧。rou体十分健壮，但灵魂已经死了。 世界是非常公平的，得到一些东西，必须付出等价的代价。 “那我呢，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赵维海问道，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道路并不光明，通向强大的路总是曲折，但人们习以为常的以为终点是光明的，那里会留着世间的宝藏，但其实什么都没有，所有的美好也仅是那些在苦难之中人的幻想，为了给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唐予绒却不再理会他，长者说出真相，预示着晚辈要独立前进了，两人不再是人生道路上师傅与徒弟的关系，而是道路互相平行的陌路人。 先来者传授自己的经验，并非想要和后来者做朋友，只是为了在道路上做以警醒，这些经验就是两人界限的标尺和助推器，而且会越来越远。 唐老头负手前进，缓缓的在天阶之上散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他兴许是要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喝酒而已，亦或者睡懒觉。 在比凡间灵力浓郁许多倍的天阶之上，比凡人牛逼许多的赵维海却再一次陷入了痛苦。他如今可以在一方小天地中逆天改命，可以牵动凡间的因果线，神不知鬼不觉的篡改历史进程。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混一个地方行政长官或一个富豪，在传统世间里过上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生活。 但他依旧是痛苦的，和最开始一样，那种无力感深深的包裹了他。 眼前的道路并不光明，所有的美好只是海市蜃楼。 大脑带给自己幻觉，在生命线挣扎时的救命稻草。奋斗之后的温馨和幸福也并不存在，有的也只是虚无，那种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虚无感。 我强大的生存了下来，可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倘若人的潜意识可以改动，那我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伟人，亦或者被万众美女都青睐。 但这种情感都是自己亲手塑造出来的，这是真是假？ 在赵维海眼中，这种差别就像是一个古代人倘若得知有千里传音能力的物品，一定会仰望的五体投地，但突然让他蜕变成现代人，得知这种东西叫做手机，虽然依旧敬佩，但那种神圣感荡然无存。毕竟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会把手机当作族谱一样供起来，在其中寄托自己的情感和情绪。 他的信仰崩塌了，世界观都出现了裂缝，人生观也动摇的摇摇欲坠。 “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赵维海问自己，又想起自己初来这里的考验【修心】。 他终于得知神明的考验为何是修心，因为这的确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保持内心的完整和坚固，恐怕是真正的神明也难以做到。赵维海的心就像是死了，一时没有方向，他此刻真的就是一个提线木偶，思想上的禁锢让他痛苦，而命运的捉弄让他无从反抗。 “世人皆苦。”他安慰自己，假如自己不幸的时候想想他人的不幸，看上去不太体面，但可以给自己一些动力。在这种危机关头，任何有意义的事情都可以作为活下去的动力，意义就是存在的一切，他是一个人的所有。 赵维海感觉有些困了，那种灵魂中的困倦感，脑袋已经思考不动，变得呆滞起来。周围的一切充满温柔和柔情，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蝉鸣声在天阶上回荡。 黑夜。 天色暗淡下来，寥寥寒风。 生命总是这样，像是一个又一个轮回。每当一个灵魂碰到他所理解不了的障壁时候，由绝望漫漫开开崩溃，在崩溃中寻找希望，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是活下来的理由。当人在寒冷的雪地里受冻时，大脑会模拟出温暖的假象来欺骗自己，试图让即将逝去的生命体会到最后的温馨。 在灵魂深处人类就是如此，一次次走向崩溃，又一次次自我欺骗，在谎言中前行，寻找那不存在的幸福与光芒。 “哎。”赵维海笑了，他看着无边的黑夜，下面满是乌云，头顶没有一颗星星。 自己感受到一点点悸动，是生命的味道，自己散发的欺骗开始起作用了。 刚刚的绝望感一扫而空，紧接着迎来没有理由的幸福感。 没有任何理由。 这或许就是俗话说的否极泰来吧。 赵维海微笑了，这种微笑是对命运投降的意思，自己始终也逃不出规律。 自己追寻的幸福和光明就在此处。 起点即是终点。 既然生无可期待，那死亡就会让人着迷。赵维海也没有真的要死，只是对于充满神秘的死亡多了一分好奇，少了一份恐惧。 人既然是要死的，那就要直视它。 赵维海脑海当中又蹦出来一个词语：“下界。”当初在寺庙中那个充满神秘的下界入口，里面的狂暴和恐怖远远超越凡间和天阶，赵维海的思绪停留在了这里，既然凡间和天阶的一切让人感觉无趣，那下界有没有可能存在着什么？ 【警告，检测到过长时间未注意躯体，特此提醒】 赵维海的面前又突然出现一行字符，原来是天庭里的办事员又在提醒着自己。 好不爽的感觉，像是高中时期的班主任一样，一会儿就发布一个任务，毫无停歇时间可言。 赵维海还没有动作，空中又出现了红色标记的重点字。 【提醒仅此一次】 我日，这工作态度也太傲慢了吧。 赵维海吐槽了一下，神明都是有傲骨的，和凡间的那些领导工作人员一模一样。 打开视频，自己的躯体依旧被cao纵，像是NPC一样在凡间行动，旁边跟着李柯鹏。 “我们去哪里啊？”李柯鹏担惊受怕，但依旧跟着NPC赵维海前进。 “救人。”连说话都可以控制，NPC赵维海说道。 这系统cao纵也是极其BUG，让灵阶使徒赵维海和一个凡人一起，在暴雨中冒险去救人。 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还有去救别人，真不怕一起GG。 脑子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