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若浮萍_第0032章 学习咒语
我只能看见他的嘴皮子在动，到底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在装酷，一般只有不够帅的人才会装酷，很帅而且不喜欢装酷的人通常喜欢装神。 我常常装神，现在我正用神一般的口气，说道：“一般般啦，继续。” 黑衣男子大受鼓舞，手臂挥起得很高。他大起大落，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蓝色的鬼魂随着他动作的变换，不断地改变排列顺序，围成各式各样的图形。 “收！”黑衣男子的剑指向下一指，十几个鬼魂依次急速地钻进白玉瓶内，他伸出左手，白玉瓶便飞回到他手掌上，从外表上很难看出，这个瓶子与一般的古玩玉器有什么区别。 “大师，请指教。”黑衣男子手掌一翻，白玉瓶便消失不见。 “可以说……”我脸皮猛增，道：“你还算做的不错。你学这个几年啦？”黑衣男子得到我这个冒牌大师的肯定，终于有了一丝微小的笑声，他连忙回道：“有二十二年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出声。 黑衣男子有些着急：“大师，是好是坏？”我摇摇头，道：“是好是坏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让自己变坏，我有什么办法呢，你要是认为二十年能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算不错，那就是不错。只是，年轻人不要骄傲。” “大师教训的是！”黑衣男子嘿嘿地笑，我叫他不要骄傲，他就以为自己很牛叉，露出了自大的狐狸尾巴。真是自信的人啊！我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啊！”黑衣男子一时没弄明白，但还是答道：“鬼岭！”他马上又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大师莫非是从天而降？” “天外飞仙，我才不是呢。”我站了起来，神秘地说：“其实——我只是一个传说。”黑衣男子被吓到，合掌说道：“大师居然已经成了传说，在下佩服。” 我叹了口气：“传说也不好做呀！” “为何？”黑衣男子颇为疑惑。 “你有所不知，我们那儿很多的人，都说自己是一个传说，其实他们本不是传说。当传说很多的时候，传说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了，请问，客人是不是上帝？” “是！”黑衣男回答得很肯定。 “可当上帝很多的时候，上帝也就不值钱了。”我淡淡地说道。 黑衣男竖起两根大拇指：“大师高见，佩服，佩服。” “你不要光顾着佩服我，多动动脑筋。对了，你家在哪儿，我要到你家借住一宿。”干一行爱一行，作为修真者，虽说要常去外面露天修炼，森林草地都可为家，但我刚刚步入修真界，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落脚点，心里总不太舒服。 “大师随我来。”黑衣男子巴不得把我请到家里去，当即领路先行。却不进林子，带着我向下山的那条路走去。 我索性当起了和尚，问道：“施主，你家不在林子里吗？” 黑衣男笑道：“大师真会说笑，哪有人敢在鬼岭安家呢，我家在山下的黑炎镇。” “对了，不知施主怎么称呼？”我猛然想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钱追魂！”黑衣男大气地说道。很快，我便和钱追魂下了这座小山。走在一段少人烟的石子路上，我和黑衣男都不说话，气氛比较压抑。过了一会儿，我们俩来到城门前，此时城门已关，我和钱追魂同时飞过城墙，踏进了一条主街道。半夜三更，这条街上出来做生意的竟然还很多，但这些人都不叫卖，整个街道显得异常安静。 我观赏了一会街道旁悄无声息的交易，不由得衷心佩服，赞叹道：“你们这儿的夜市蛮热闹的嘛！”这句话说出来，街道两旁忙碌的交易突然停止，附近十丈内的人，都瞪着他们死鱼般的眼睛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天外来客。 我全身的寒毛高高竖起，不安地问黑衣男：“追魂啊，这些人怎么怪怪的啊？”钱追魂低声道：“大师莫要说话，这不是夜市，这是鬼市。他们有的是人，有的是鬼。” 我大为吃惊，及时闭上了嘴，不再吱声。心里想：“你们都不是人，老子也不把自己当人看，老子装神，哼。” 我微微眯着眼，凭借良好的听力辨别方位和路面的情况，像个活死人一样往前迈步，最后干脆紧紧闭上了眼，用神识感知路况。 效果还不错，我不说话了，他们却低声地猜测我的身份。为了迷惑这些人和鬼，我走几步，便宣一声佛号：“哦米拖佛。” 这些鬼东西果然听不得佛法熏陶，街道上马上引起一波波的sao动，很多家伙竟然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几秒钟内消失不见。 钱追魂焦急道：“大师，您别再无量寿佛了，快走吧，惹出鬼王就不好了。”他说完这话，便使出山上那飘逸的步法，飞速前进。我不敢乱用超级速度，只好乖乖闭上嘴，尽力跟着他快步向前。 转过几条街，钱追魂在一个古朴简陋的房子前停住。他像做贼一样，放轻脚步慢慢走上台阶，轻轻敲了敲门。 门“吱嘎”一声，向两旁打开。我向里望去，却看不见开门的人，门好像是被风吹开的。钱追魂是个有礼貌的人，他退后两步，转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满意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跨进大门，后脚刚着地，钱追魂已经风一般飘了进来，低声道：“关门！” 门哐当一声自动合上。这时，我才看清两扇门板后面各漂浮着一个蓝色的影子，他俩关好门后，动也不动。 进门是一条石板宽路，道路两旁种着各色花草，院子三面都是一样的两层楼阁，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 我和钱追魂走进北面的房子，钱追魂点上灯，忽的像是松了口气，抚胸道：“吓死我啦……” 灯光明亮，照亮了钱追魂英俊的面孔。他长着一张瓜子脸，额上爬着八字眉，不算太帅，有些像周星驰。 “星爷！”我见到他很像电影大亨周星驰，头脑立刻发热，忘了装神，激动得成了一个标准花痴。 钱追魂浅浅一笑，问我：“大师，‘星爷’是何意思啊？” 我眨眨眼睛，想起自己好像在装神来着，这么花痴的表情，哪里像大师？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摇摇头道：“你特别像我的一位故人。” 钱追魂哦了一声，就开始收拾桌子，他抹干净两条木椅，再从靠墙的桌下把一坛酒拿上来，说道：“大师请坐，咱两个今晚不醉不归。” 我痛快地答应：“好！” 酒过三巡，我的头有些晕晕乎乎，举起瓷碗要喝，那碗迷迷糊糊变成了两个，我笑道：“这碗儿也是个古怪，居然一分为二。” 钱追魂哈哈笑了，口里断断续续道：“胡说……八道，一定是你……喝醉了，你不能喝了！” “滚蛋！”我一扬手，哇哇大叫：“我……我是谁？我是神仙，我是饭桶！我不能喝，谁能喝！” 我呼噜呼噜地乱嚷着，端着瓷碗的手左右打摆子飘移，碗口居然凑到了半张着的嘴巴上。我呵呵傻笑了片刻，一仰头，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 兴许喝得多了，肚子里一涨，“呃”地打了个饱嗝，大脑被酒精的气味猛地一刺激，反而使我突然清醒了许多，我的眼神由迷乱转为清晰，看到钱追魂喝得如一头烂牛，我心想，趁机套套你的口风。 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我半闭着眼，又劝着他喝了几杯，才道：“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石头所化，呵呵，这是一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钱追魂好像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眼睛半闭不闭的，不时咧着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我微微一惊，道：“鬼市是什么，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不是人！”钱追魂笑着，说：“鬼市四更点灯，凌晨散会，什么鸟儿都有。像这个捉妖师啦，人妖啦，追魂者，地仙啊……不过他们啊，全是见不得阳光的，我们称他们叫‘半死人’。” “哦，原来如此。”我明了地点点头，“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追魂者？”“咚！”钱追魂的头重重地扑倒在桌面上，口里流出白沫。 我也喝的有些大，呼的一下吹灭了灯，在黑暗中潜心运功，加固金丹。那次金丹突破，纯属巧合，金丹好几次出现要裂开的趋势，而且我心里隐隐还有另一个担忧：“别人金丹突破都要被雷劈，怎么我稍微帅一点，就不用遭雷劈呢？” 光线通过窗户透了进来，正是太阳将升未升的时候。远处传来公鸡噢噢的欢快叫声。我伸了一个懒腰，懒懒地爬起来，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进我的脖子。晨光熹微，院子里有些许的雾气，这个时辰，大街上静悄悄的，还没什么人，我仰天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的眼睛却看到空中飘过一只大鸟。 我瞪大了眼，只见那只鸟体大如牛，似鹰非鹰，身长足有两丈，双翼扑腾间，竟把屋瓦震得噔噔作响。大鸟啾啾的长叫了两声，很像雕儿的声音，异常清越。它一下子飞到屋子后面去了，我跟随者它，它飞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当它双翅下沉的时候，我看到它的背上坐着一个青衣道人。 “喂，老神仙，你从哪儿来呀？”我不确定那是人还是妖，连忙问了一句。 “贫道孙逸仙，住在九华山。”那道人高远而美妙的声音，就像敲钟般，一字一字打到我心坎上。 “老神仙，你的声音真好听。”我赞美道。 “唔……哈哈哈……”声音激荡回旋，听得我我精神大振。大鸟长鸣两声，突然飞身而起，很快便飞到了远方，它的身影成了一个小黑点。我不禁有些羡慕：“有朝一日，我也要乘大鸟，翱翔天地间！” 突然，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大师，什么鸟啊，我怎么没看到？你跑出来干嘛，来，我们再去喝它三百杯！”我撇过头去，见是钱追魂，他现在仍是半醉不醒，估计昨天喝的太多了。我摇了摇头，问道：“九华山在附近吗？” 钱追魂哈哈道：“九华山在五百里外，你真是……白痴。” “你……”我指着他，说不出话。 “我？”钱追魂指着自己的脸，“我也是白痴啊，你个白痴……” “啪！”钱追魂被我一拳打晕。 我对着拳头吹了口气：“对付酒鬼，还是拳头管用。” 钱追魂的师门在附近的一座高山上，听钱追魂说，他的师门叫做追魂宗，追魂宗约有弟子两千人，男多女少，然而追魂宗的宗主却是个女的，一个女的带领两千男人，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捉鬼，想想就很壮观。 “大师，只要你昧着良心，拐弯抹角夸夸我们宗主貌美，我包你顺利进入追魂宗。”钱追魂口水乱飞地说着。 在我向他说明，我想入追魂宗学习捉鬼之法时，他就欣喜若狂，向我吹嘘他们的宗门有多么多么的厉害。我真担心他一直这么浪费口水，会不会引起缺水症，趁空问上一句：“你渴吗？” 钱追魂“啊”了一声，忽然觉得真的很渴，对我道：“前面不远有个水池，我们去那里喝水。” 我也渴得慌，忙点头道：“好，只要水干净就行。” 此时已快到夏末，山上的野草长及膝盖，道路无法辨清。好在树木分布得较为零散，地势非常空旷，因此能够清楚地看到，不远处有个东西在闪光。 我们两个走了半里路，钱追魂道：“就在前面了。” 我抬眼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湖泊，这湖泊的水大概来自它前面崖壁中渗出的水，再走近些，清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钱追魂道：“这是一个天然湖泊，当初本打算用作游泳池的，取名叫做‘飞天池’，后来发现湖中灵力充沛，我们宗主就把它改成了让弟子们喝水的地方。” 钱追魂一边解说，一边加快脚程，用不了片刻，我们俩就来到了湖边。一眼望去，整个湖岸呈现出一个心形，干净的地下水从对岸的石壁中不断地涌出，在阳光照耀下，湖水波光粼粼，清可见底。湖底很少有地方积累污泥和腐草，只要稍微留意，随时可以看到四五只鱼儿相伴着，从眼前慢悠悠游过。 钱追魂蹲下身，捧起了一捧湖水，用劲地擦了把脸，他又移动了两步，双手撑住地面，俯身把嘴巴伸进水中，大口大口猛吞起来。我也渴得紧，便矮下身子，双膝跪地，伸手去捧水，喝到第三口时，湖水中忽然浮上来一个人头。 这人头原是闭着眼睛的，一张脸被湖水泡得苍白。人头蓦地打开眼皮，露出死鱼一般的白眼珠子，它眼中血丝全无，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个活人。 我惊得蹦起三米高，叫道：“鬼啊！” 由于这惊吓着实不小，我的灵力一时呆滞，身体失去平衡，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不过好在这是草地，虽然仰面四脚朝天像个乌龟，却也不怎么疼痛。 钱追魂闻声看向这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道：“啊，是分头术！” 我瞥见他急速摆了几个手势，然后手一扬，道：“去吧！” 那人头眨了眨眼皮，嘻嘻笑着，浮在水面上漂游了两圈，又一头钻进水里。钱追魂跑到人头沉落处，仔细察看了一会，转头对我说道：“施展分头术的人在这湖子底下，大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感到不可思议：“分头术？你是说，它还有一个脑袋？这湖又不深，怎么藏得下一个人呢？” 钱追魂道：“不会错的，我刚刚施展的是‘破头术’，脑袋受了刺激，必然会回到主人那里，它没有飞走，而是沉到了水里，说明它的主人一定在这湖泊底下。” “是吗？”我有点怀疑。 钱追魂恳求地说道：“大师，我一个人下去实在不安全，你和我一起下水，去捉拿这个妖道。” “啊？这个……”我迟疑了一下，不安地想：“你不安全，可我也不确定自己那点斤两，有没有用！”我抓紧时间沉思了片刻，道：“我水性不太好……” “不要紧。”钱追魂信心十足，“我送大师一个法宝，再教大师一段口诀，两样东西施展开，保管大师在水底一路畅通。” “哦？什么东西？”我感到非常的惊讶，只听说过龙珠能避水，难不成他有龙珠？恐怕不太可能，龙珠那么珍贵，他怎么舍得随便送人呢？ “大师请看。”钱追魂微微张开嘴，一颗颗直径约为三厘米的白玉珠子，就如同连珠炮似的，从他口中飞出，降落到他手里。 钱追魂说道：“大师，这珠子名为‘混元避水珠’，只要有灵气培养，它便能无数次地分裂，我手上的七颗珠子便是由一颗珠子分裂而来的。大师，它们的气味各不相同，你喜欢什么气味的，上来挑一个吧。” 我心里一阵不爽：“全是你嘴里吐出来的，我再怎么喜欢，吃了也高兴不到哪儿去啊。”随便拿了两颗，问道：“要注意什么吗？”钱追魂疑惑不解：“注意什么？” 我哼道：“我的意思是，把它含在嘴里呢，还是吃到肚子里去？”“哦，”钱追魂笑笑，似乎很不好意思，“都可以，只要它不离开你的身体，配合我的咒语，效果会增加十倍。” “那好，赶快教我咒语吧。”我觉得咒语很重要，一定要用心记清楚。钱追魂望了望四周，走近到我身边，低声道：“为了防止其他灵兽偷听，我尽量用最小的声音说话，而且不能说三遍，宗主施过秘术，连续说三遍她就知道了，会怀疑我透露师门秘诀，你听好了，是：哈韩各大哈卡精华说大话，离，水！” 钱追魂前面说的话的都能明白，可是他说教就教，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傻了眼，急忙叫道：“等等！等等！你能不能慢一点？” 钱追魂无奈道：“只可以说一遍了，你用心记，咒语是：哈韩各大，哈卡精华，说大话，离，水！” 我试着重复一遍：“哈韩给大，哈卡大话，说大话，离，水！” “不对不对，”钱追魂着了急，道：“是：哈韩各大……等等，第几遍了？”我想了想，道：“好像第三遍了吧。” “哎，那可怎么好？”钱追魂没了主意。 我和他在原地急得打转，过了几秒钟，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试着出主意：“可不可以分开，然后在中间加上一句话做间歇，这样你们的宗主还能知道吗？”钱追魂大喜：“我们宗主也是人，绝不会那么牛比，我看可以！” “来吧！”我做好了准备，洗耳恭听。 钱追魂也不啰嗦，嘴巴像一挺机关枪，呜哩哇啦地说道：“哈韩各大，我是钱追魂；哈卡精华，我是钱追魂；说大话，我是钱追魂；离，我是钱追魂……” 于是我在极度郁闷中学会了这句咒语，有好几次，当他说‘我是钱追魂’时，我都说，知道了。他就停下了不说，以为我学会了，我只好又解释给他听，说：“我知道你是钱追魂，能不能换点别的？”结果他有礼貌地换了，间歇语变成：“我是刘剑大师，我是刘剑大师……” 学好了咒语，我怕在水底开口说话，把珠子掉出来，就和着湖水把两颗混元避水珠吃下肚子。 说实话，我的游泳技术本不太好，在地府的忘川河中练了两回，提高了一点技术含量，但要我一直呆在湖底不上来，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量。 钱追魂说不过我，只好做示范，他扑通一声直直地跳进湖水里，过了五分钟左右才浮上来，看我一还在脸犹豫，便将我的军，道：“大师啊，你在我的心中，比上帝还要伟大，你的音容相貌，比我爸爸还要英俊，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只旱鸭子，鸭子也能下水了，大师你……莫非连鸭子也不如？” “我？”我眼里泪花乱闪，咬一咬牙，啊，痛死了！没事你咬什么牙啊！我咬一咬嘴唇，大呼道：“谁说我不如鸭子？让开！我来了！” 我退后十步，慢跑，加速，冲刺，不知道怎么搞的，速度居然蛮快，踩着湖水，一眨眼就到了湖对岸。 “蹦！”额头结结实实碰到了四米高崖壁上，我惨呼一声，只感觉晕晕乎乎，身子一松，倒头向湖面栽了下去。我的脖子刚刚浸入水中的时候，我觉得水很温柔，很凉爽。 “咕噜噜……”我张开口想呼吸，湖水立即灌了进来，我猝不及防，被迫喝了几大口水，晕乎乎的脑子更加沉重了。 钱追魂魔幻般的声音，猝然在我耳边响起：“大师，快念咒语啊！” “对啊，念咒语。”我迷迷糊糊答应着，胡乱地叫着：“哈韩各大，我是钱追魂；哈卡精华，我是钱追魂；说大话，我是钱追魂……” 钱追魂都块哭出来了，连忙纠正我的错误：“大师，错了，把‘我是钱追魂’去掉。” “哦，”我答应着，口里仍源源不断喝进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