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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 女智者!

    734女智者!

    “儿臣让母后担心了。·”皇上的脸上有着歉意,这阵zigong里大小事都要母后cao劳,本来无忧无虑的宫中妇人,却要打理这么多的事,让他心中甚是难安。

    “皇儿没事便好,这后宫里的事,有皇后帮着哀家,也让哀家省了不少的心。”

    皇上听闻此言,看了一眼明皇后,眼里多了抹情意。

    明皇后乍见皇上的眼神,面带羞怯地低下了头。

    “不过这朝廷之事,实不是哀家所长,母后担心给皇儿添了麻烦。”想到在明月堡的处理态度上,太后又是一阵叹气。

    皇上只是拍了拍太后的手,并没有多说。

    “皇儿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哀家宣太医来,细细为皇儿检查一番?”

    “儿臣很好。”

    “虽然很好,检查还是要的。”太后说着,立即让胡公公宣太医来。

    一位不行,宫里最有分量的几位太医都召来了。他们看到皇上醒过来了,也都振奋了起来。

    “怎么样,皇儿的身体如何?”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皇上身体大好了,体内毒素全清,就连胸口的伤,也已经结痂了。神奇,这真是太神奇了!”

    “回太后,皇上中的毒威力无比,加上胸口的伤,引发了并发症,非常的棘手。不知道温神医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的身体短短一夜间复原到这种程度?”

    太后面色有异,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面红耳赤起来。

    皇后娘娘也适时看过来,在母后没有吩咐之前,有些话她自然不会乱说。

    “你们确定,皇儿身体无碍了?”太后有些阴恻恻的问。该不会温书在皇上的身体里动了什么手脚,这些太医只是查不出来罢了。

    她相信温书有这个实力,不说医术,单说毒术。在大杨,她稳坐头把交椅。像她这样的用毒高手,想要在一个人的体内动些手脚,实在是太容易了。

    “臣以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担保,从脉象来看,皇上已经恢复了。”

    “老臣也担保,皇上是真的大好了。”

    这些太医都有些不明白,皇上的身体大好是好事,为什么太后的脸色还是这么的凝重,就像是不相信似的。

    这一点,实在是费解。

    只有皇后娘娘明白,为什么太后会如此。·

    如果说,温神医真的有心害皇上,那么母后怎么待她和明月堡,都是振振有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所有的事都证明自始至终,都是母后和莫大统领咄咄逼人,错把好人当人jian人。

    靠在龙榻上的皇上,也罕见地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们听过记忆蛛吗?”太后忽然又问。

    自从从温书的嘴里听到这种毒蜘蛛的名字,太后的心里便毛毛的。她对这个东西的感觉很不好,唯恐温书用这毒蜘蛛来害皇上。

    “记忆蛛?哦,太后可是说温神医那三只毒蜘蛛。臣等听说过,温神医还曾经演示给我们看,那是一种毒性剧烈、沿着嗅觉可以寻找到宿主的毒蜘蛛。虽然含有剧毒,却是以毒攻毒的奇虫。以往温神医为许多江湖人解毒,都是用这记忆蛛。”

    “那这些江湖人现在如何了?”太后连忙追问。

    “……这个臣等就不知道了,但其中几位,依然叱咤江湖。因为体内有这记忆蛛的毒液洗礼,一般的毒物,还难以伤害他们。从某种程度来说,体质还变得更强了。行走江湖之人,若能抵御一些下三流的伎俩,往往能保住自己的命。是以,这些人都拿温神医当恩人。听说每年温神医生辰,这些人都会齐聚临阳城。即便本人不能亲自造访,也会让人备上礼物。”

    太后往后倒退了一步,难道她真的错了?

    昨日温书的话只是单纯地阐述,并不是威胁?只是因为她身处那样的环境,对温书已经先入为主,无论她说出什么,在她看来都有大逆不道和威胁之意?

    太后开始迷糊了,包括昨日温书一再的推脱和用那种过激的方式救好皇上,她不确定是温书存心为之还是因为她的误解。

    她扶了扶自己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许多事她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太后——”

    “什么?”看出苏太医有些吞吞吐吐的,太后冷了神色,难道这记忆蛛还有什么环节没说不成?

    “这个记忆蛛以毒攻毒,虽然功效显著,过程却十分的凶险。不但病人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就连控制这记忆蛛的人,都有可能遭受到毒蜘蛛的攻击。所以,不到必要的情况,大夫是绝不肯用这种方法为病人治病的。听太后所言,莫非温神医就是用这记忆蛛治好了皇上?”

    太后倏地握紧了手,是了,连最后一个疑问都找到解答了。·这就是为什么昨夜温书一再推脱,她知道用这种办法治皇上,存在很大的风险性。不是她不肯,而是她不能。

    皇后娘娘也是聪慧之人,她顿然想明白了其中所有的关节。

    她在想,温书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来为皇上治病的。她明明知道母后和莫大统领有可能趁机对她不利,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就这样将性命交于他们手中,反抗都没有反抗一下。

    在一开始,明皇后也觉得温书在无声地反抗,为自己得到的不公正待遇抱不平。可是现在,听到太医们的解释,她发现她也不理解这位数年前就活在众人传说中的三小姐了。

    她的做法,真的很难费解。

    “都下去吧,皇上的事,暂时不要对外宣扬。”

    “是。”

    “臣等告退。”苏太医等离开了皇上的寝宫,穿过重重回廊,迅速地回到了太医院。

    “老苏,你说得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同行的吴太医忍不住问苏太医。

    “太多?这些都非说不可,温神医光明磊落,也只有太后每日揣度来揣度去。”

    “你说话小心一点,这些话要是给太后听到了,又会生出波折来。”

    “怕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太后做错了。何况我说这些,可不仅仅是因为温神医。”苏太医和明月堡的私交不错,在温书留在太医院时,他们也一起交流医术。虽然这些太医们较温书年长,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在医术造诣上,温三小姐确实更胜一筹。

    而且,每一次当宫里的人受伤重病,他们无力解决时,都是温神医帮助他们解决疑难。有的时候,温神医并未出面,他们私下里请教,对方也没有藏私,帮助他们一次次免于上位者的指责。

    这一些,他们可都是记在了心里。

    这一次,温神医有难,他们不能置身事外。在允许的范围内,他们也希望为对方做一点什么。

    最重要的是,温三小姐和金六公子的为人,满朝文武和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他们实在不能理解,像这样仁义无双的好人,为什么要受到皇上和太后他们的层层猜忌?

    “那是为了谁?”吴太医还有些不明白。

    “是为了我们自己,你别忘了,当晚我们为了不让太后治我们的罪,极力推荐由温神医来负责皇上的病情。如果她出了事,我们就能摘得干净?”

    这么一说,吴太医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闭紧着嘴巴,唯恐这件事再殃及到他们的身上。

    几位太医离开后,太后面色一直都不对劲,但皇上却没有细问。太后因为皇上刚醒来,还需要多休息,这些事也就没有和他说。

    虽然太后什么都没决定,对明月堡的态度却软化了不少。而被关在大牢里的莫心无,就更是被她忘到了脑后,半天都不愿想起了。

    事实上,要不是莫心无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她的判断也不至于错得这么离谱。

    一想到昨晚要不是金六公子来得早,让温书就那样死在莫心无的手下,这个时候真的不好交代了。

    太后晚年开始吃斋念佛,可这段时间狠起来,完全忘了她心中的佛祖。这个时候一想起来,罪恶感袭来,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

    “红姑,你说哀家如今该怎么办?”红姑一直都是太后的心腹,这些年始终陪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为何不和皇上商量商量?”

    “这是哀家惹出的麻烦,皇上身体刚痊愈,不宜cao劳,哀家如何能让皇上为哀家收拾这烂摊子?”

    红姑恭谨地道:“太后,朝中的事,红姑不明白。可跟着太后这么多年,在认人方面,红姑还是有点心得的。”

    “说说看。”

    “这明月堡出身武林世家,后来虽弃武从商,但心胸宽广,非一般尖利圆滑商人可比,胸中自有一番沟壑。他们向往的是江湖自在、生活逍遥,如果不是太后时不时召温神医入宫请脉,三小姐和六公子,怕是与朝廷无任何干联。”

    “这倒是。”只是温书虽身在江湖,却是朝廷亲封的国医。对外对内,许多时候还要仰仗她的医术,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位三小姐,性情刚烈,虽心有城府,却眸中清明。身为女儿家,深明大义,一心念着百姓。她几次深入灾区,与身患疫症的灾民同甘同苦,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这样的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就挑起大杨内斗,陷无数的百姓于生灵涂炭之中,红姑却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太后听得心尖都在颤抖,红姑的话,虽然不重,却句句都敲击在她的心头。

    是的,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是她忘记了。当她得知皇上病重,朝中大臣蠢蠢欲动,她着急了。她唯恐这些犯上作乱的贼子,走上逼宫这一途。而这其中,最让他们忌惮的就是郡公府。

    平南郡公这几年,已不似前几年忠君爱国,让皇上意见越来越大。这些太后是知道的,加上平南郡公背后牵连的势力,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这个时候,对于走入她视线的温书,太后本能地带着有色眼镜,对温书以往的功绩和她为大杨百姓做的事全都置之不理。

    如今冷静下来,回想起这些,不禁惊得一身的汗。

    这温书在大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再怎么高估都不为过。她是无数灾民心目中的活菩萨,每年涌进临阳城周边各县的灾民,也都是神明宫和明月堡负责安置救治,帮助他们返乡,给他们提供工作。她是大杨人尽皆知的大善人,无数的百姓,都对她感恩戴德。

    要是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宫里,恐怕无数的人都要闹着给个说法了。再加上有心人一煽动,情况只怕会更加不妙。

    “至于金六公子,那真是一无双的妙人儿,真如他的外号一般,心中无垢,皎如皓月。在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太后娘娘或许担心其他人,金六公子夫妇,是完全没必要担心的。”

    “红姑,你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人心,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没错,人心复杂。可是太后,有些人的人心固然复杂,可有些人,却是单纯无比。你用怀疑揣测的心去对待这些单纯的人,会由着你涂抹上各种颜色,但那绝不是真实……”

    “不要再说了!”

    “红姑该死。”红姑连忙跪下。

    过了半晌,只听到太后深沉的叹息,“起来吧。”

    其实红姑某些话说得确实没错,当一个人先入为主,那么许多判断都会出现偏差。

    她只希望这一切还能挽回,事情还没有棘手到无法修复的地步。

    而另一边的莫心无,静静地坐在大牢中,等着太后想通,什么时候将他放出去。

    在他看来,太后将他打入大牢,不过是一个受惊过度又怯懦的妇人,一时慌不择乱愚蠢的行为罢了。

    等太后意识到明月堡和郡公府的野心,身边孤立无援,没有他根本就不足以对付这些人时,就会将他放出去了。

    莫心无对自己很有信心,不管是判断郡公府和明月堡的不良企图上,还有太后的心理,他都把握得很准。

    所以当金四少、这位朝廷中惊才绝艳年轻有为的金大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莫心无陷入了迷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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