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来客
乾坤说书人正文卷第七十二章:来客勾栏瓦肆,中街道上,购到票的兴高采烈,没抢到的垂头丧气,各自散去了。 戏班的流程与书场相当,都是清早开始售卖场票,上午正式开台唱戏,一直唱到傍晚收场,曲终人散,期间也是一场接一场,你买一场的票,就看一场的戏。 当然,你也可以买全票,看上他一整天。 现在还是清晨,虽非圩日,也有早市,距离戏班开台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购到票的人并不急着入场,而是在勾栏早市中闲逛起来,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到戏班入场看戏。 大体的流程就是这样,此外苏问还定了一个规矩,一铜板一张的场票每人限购两张,位于一楼,二楼三楼与雅间的场票不限购,但价格就不是一铜板一张了。 这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场地有限,安平县上万人口,能来看戏听书的起码有几千,这大戏班再大,也容纳不了这么多观众,只能一批批的分流开来。 此外,这分流还有助于灵韵收入,因为每个人,每个观众,能够贡献的灵韵是有限的,情绪被刺激得太多就会麻木,情绪麻木苏问获得的灵韵就会减少。 所以,一批观众听一天书,和几批观众轮换听一天书,灵韵的收入落差极大。 为保证最大限度的灵韵收入,苏问只能使用这种经营模式。 如此这般,众人散去,热闹的戏班又归于冷清。 …… 虽非圩日,但平常的勾栏早市也有不少趣味玩意,再加上苏问大戏班的火热效应,今日的勾栏早市不比圩日逊色多少,甚至更为热闹,车水马龙,来往不断。 街道上,行人中,不同寻常的两人并肩而行。 那是两名女子,两名不同寻常,不似凡人的女子。 其中一人,白衣素服,轻纱掩面,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冷气质,似天上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同周遭来往的布衣百姓,市井小民格格不入,如若鹤立鸡群。 另外一人,紫裙艳丽,姿影妖娆,顾盼之间,碧波流转,端是媚骨天成,叫人色授魂与,同那白衣女子对比鲜明,两种风情,两种姿态构成对立的两个极端。 两人并肩而行,白衣女子沉默不语,一双眼眸如碧水清泉,平静流转,不见波澜,更是引人心动,莫名想要征服,将那面纱扯下,看看究竟是何等惊艳绝色。 紫裙女子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一派戏虐神情,面容五官精致非常,同眸中那勾魂夺魄之媚意,莫说凡夫俗子,便是方外修士,怕也把持不住,难守心神。 如此绝色佳人,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竟未引起丝毫轰动反应,来往行人神色如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一派人间烟火气!” 紫裙女子双手背在身后,若小女孩般一蹦一跳的,跟在白衣女子身边,轻笑说道:“梵音仙子出山来此,是要红尘练心一遭,结一段姻缘佳话,叫一人为你肝肠寸断,魂牵梦萦,生不如死,行尸走rou?” 白衣女子停下脚步,冷眼注视着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谁不是呢?” 白衣女子话语冰冷,紫裙女子却浑不在意,轻笑说道:“梵音仙子不耐烦,我这小小妖女也不耐烦,只要仙子你将七情木还我,那我紫嫣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绝不在与仙子你纠缠,日后见到也退避三舍,如何?” “不如何!” 梦梵音转回目光,不再理她,径自向前走去。 紫嫣也不在意,依旧跟在她身边,不断用言语拨弄心神:“梵音仙子,你弈剑门一脉的祖师,乃是道释儒三教同修的不世高人,在云州立下传承之后,不过三百年,便成云州正道魁首,你这等大宗大派的传人,何苦与我这小女子为难?” 梦梵音不为所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紫嫣锲而不舍,继续说道:“虽说正邪不两立,但我妙音山传承,也算不上邪派啊,最多就是旁门,你无端端的抢我宝物,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你弈剑门梵音仙子的名声怕是不利吧?”
“以大欺小,持强凌弱,这便是云州魁首,正道大宗的作风?” “梵音仙子此次下山,消息应当还未传出吧,否若,云州的天骄俊杰们还不蜂拥而至?” “人人都说我妙音山乃是旁门,不修正道,专攻左道,尽做那七情六欲,炉鼎修法,却不看弈剑门历代的仙子传人,都要下山入世,来一遭红尘练心,练完就跑了,留下一个伤心伤神,痛不欲生的可怜人,痴痴呆呆,凄凄惨惨,一个个相思成狂,疯狂入魔,此等本事,我妙音山自愧不如啊,妖女最多要你的人,仙子却要你的心!” “梵音仙子,你此番下山,可是弈剑门中的高人为你动了奕命之术,算出你的姻缘就在此番地界?” “嗯……好像不太可能,太刻意的安排,不符合你们弈剑门的练心之法,不是姻缘,那就是宝物了,近来天地有变,各地异动平凡,梵音仙子此时下山,莫不是弈剑门的前辈算出此地有什么机缘,那我可走大运了,jiejie要照顾小妹啊!” “话又说出来,弈剑门的那位开派祖师,果真是不世出的高人,竟然能道释儒三教之法,成就一门心剑之术,不求天地,不假外物,只要红尘一遭,勘破七情六欲,练得一颗通明剑心,无暇道果,便可直入三境,未来还有望先天……” “通天路断,修行艰难,贵派祖师开创此法,令弈剑门一跃而成云州正道魁首,不下气运之术,功德修法,当真叫人佩服,同为女子,小妹更是敬仰,一直想要拜入弈剑门,只是奈何无人引路,梵音仙子若是不弃,小妹愿拜你为师,求赐那心剑之术。” 紫嫣嬉笑在旁,胡言乱语,前后不搭,就是要扰乱梦梵音心神。 梦梵音始终不理,径自走着,也没有什么目的方向,就是随着大众人流而行。 忽然,一声锣响,震入耳中。 “开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