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旧识
“你居然还没死！” 这是一句怎么样的话，听得江瑚心里很别扭。 怎么你还盼着我死呀？ “好人长不长命我不知道，但正所谓祸害活千年，像我这种祸害是死不了的。”江瑚对自己一阵挖苦。 不过这话说的，确实挺有自知之明！ “你是谁，我们怎么从未见过你？”忽然，习文，习武两兄弟飞到近前，看江瑚的目光不善。 可看着雪姑娘和对方这种架势，表面明显是针锋相对，习文便猜测道：“但凡是我族主道都要向我习家报备，可我们从未见过此人，难道他是雪姑娘的仇敌，或是阳族新晋主道？” 习武不管这些，说道：“不管他是谁，绝不会是朋友，敢和雪姑娘为敌，先拿下他再说。” 当即，一双拳套入手，拳锋尖刺凸起，习武一拳向江瑚打去。 “诶……”习文想拦，可拦不住，也只能动手，两掌托天，掌印飞降。 “不用你们多事，此人交给我。”可雪姑娘一声惊喝，卷动纱绫，瞬时隐于飞雪中。 见阴族两大主道针对自己，江瑚可不会惯着他们，风雨舒展，禁锢之力凝固空间，清浊大道二气分离，一清一浊两道气息顿时便将阴气拳掌分解。 暴雨击退习文，习武…… 可令江瑚没有想到的是，她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多年不见，难道当年生死共患难的友谊全被时间消磨了吗！ 江瑚不相信，可也不能不抵挡来自她的攻击，身影顿时隐于风雨中。天地间雨雪交加，丝丝滋润之力以及禁锢之力破灭冰寒，可冰寒风雪也寸寸击穿风雨。 “她为什么要攻击我？” 江瑚心里实在纳闷，莫非这位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么？ 雨雪笼罩天地，两大主道威势激烈碰撞，雨雪突显又破灭，却始终不见他们两人身影。 逐渐，主道威势远离水坝，飞速向着圣河上游激荡而去，一袋烟的功夫便要消失。 雪姑娘发话，习文，习武兄弟也不敢再出手，看眼看着雪姑娘和那人远去，二人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帮雪姑娘对付那人。 “若是这么回去，祖爷还不扒了咱们的皮，我看还是去追上看看，就算雪姑娘不让咱们动手，那也要保证她的安全啊！”习文犹豫了一会，便有了决定。 习武也觉得有道理，兄弟二人当即追了上去。 可是，江瑚和雪姑娘远去的速度之快，仿佛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甩脱别人，虽然一路激斗，顺着阴阳圣河而上，可雪姑娘威势渐渐收敛，风雪中显出身影来。 见此，江瑚便知道她必定有些为难之处，不禁也收了风雨之力：“你为什么打我，这么多年不见，就算不再是朋友，也没必要反目成仇啊！” 可雪姑娘回头看一眼，道：“习文习武追上来了，先甩脱他们，回头再和你解释。” “啊？”江瑚还是不太理解，不过他当即打开符纹空间，道：“你要是不怕我对你为非作歹，那就进来呗。” 眼看江瑚随身空间这么玄妙，还能装人，雪姑娘略感惊讶，但并不犹豫便进入了符纹空间。 “人呢，怎么不见了！”习文习武疾来，可眼看着雨雪交加中两道人影突然消失，这兄弟二人可被吓了一跳。 “没有，方圆数百里都无人，雪姑娘会不会……”习武猜测，却又摇头觉得自己猜测不太可能。 习文说道：“既然找不到雪姑娘，先回去吧，两族战事要紧。” 兄弟二人当即回飞，速度却并不块，心中忐忑，祖爷习惯了会怎么惩罚他们…… —— “看来，这些年你的进境之大，已远超于我！” 看着这方无日无月的小世界，天地间清明一片，花草树木繁茂，雪姑娘忍不住感叹。 闭合符纹空间入口，江瑚很不解，很急的问：“我说，霏雪姑娘，您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打我，我没得罪您吧？” 不错，突然遇到的这位雪姑娘，正是霏雪！ 想当初在风水道界，为了对付谷山川，二人同生死，共患难，情比金坚，后来一同杀死了谷山川这个恶魔，只可惜那时江瑚重伤失踪，连和霏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可江瑚怎么也没想到，相隔五六十年再见，一见面霏雪就和自己动起手来，这实在让江瑚心里不舒坦。 若，曾经的朋友变成现在的敌人，人生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不过，眼看霏雪有苦难言，江瑚便猜道：“不会是，你被阴族人道德绑架了吧，那两个阴族人一路尾随，好像在监视你。” 江瑚也明白阴阳两族的情况，对外界人之提防，简直能把人逼疯。 听了江瑚毫不留情的话语，霏雪悲叹道：“只是和习家做了一笔交易，我助阴族夺取阴阳圣河，阴族为我提供修炼资源。” “只是，阴阳两族这般状况，对我们这些外界人防范之严，我确实一直都被阴族人监视着。” 江瑚就知道是这状况，也不多言，带霏雪到树屋落脚，这是江瑚早先搭建的房子。 藤椅藤桌，两人对坐，霏雪感叹道：“自从离开风水道界，我便到了阴阳道界，当年一别，我还以为你死了，绝想不到如今的你已能与我并肩。” “嘿嘿嘿，霏雪姑娘这话说的，我虽然不着调，但也不是一个不知进取的人啊。”毕竟当年很不着调，现在被人说，江瑚顿时面红耳赤。 岔开话题，江瑚问道：“你在阴阳道界停留多久了，难道至今还……” 霏雪叹气道：“此界道法难修，自我至阴大道入入道巅峰境界，已十多年了，可至阴大道演化极致，那样的力量便会走向崩灭，至今也没能找到办法入主道境。” “怎么，你家乡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是何时到的此界，看样子你已经在这里修行不少时日了吧。” 霏雪欲有所问，便先问问江瑚是个什么情况。 “哦，来了有十多年了吧。”江瑚思来想去，若是霏雪在此界修炼了六十多年，至今还没法子入主道，那自己岂不是也一样。 阴阳大道难修成，再好天赋的人怕是也要被大道阶梯所阻。 “虽然我不干问，但我很好奇，现在你修此界道法，是什么境界，我居然都看不透你。”霏雪蹙眉，她知道江瑚境界必定不低，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突破入主道境。 甚至，这些年他有没有找到办法拯救崩塌道界，霏雪有太多想问的事。 一时间江瑚想了许多，随意回答道：“至阳大道已是入道巅峰，但至阴大道只是入道初期，因为至阴至阳之力实在难以相容，所以我至阴大道境界已经停止不前。” 这般随意回答，却是震惊了霏雪，修炼十多年便赶上她修炼六十多年，这实在令霏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要是让霏雪知道，江瑚离开风水道界后，只用了五六十多年时间穿越六大道界，不知会把她惊成什么样子。 “唉，终究是……”霏雪暗自叹息，心里想到许多事，一时也无语了。 多年朋友不见，忽然沉默下来，不免显得尴尬，江瑚笑笑说道：“那个，你再此界时长日久，毕竟比我熟悉这里，日后还要霏雪姑娘多多照顾，指点迷津。” “嘿嘿，虽然我阴阳大道道法也未成，但我收了不少阴阳圣河水，河水中蕴含一股纯粹道韵之力，可调和传化阴阳之力，不知道这对你是否有用。” 既然要求霏雪指点，当然要先送点礼物，把路铺好。 挥手一招，阴阳圣河水飞入江瑚掌间，因为之前一直在阴阳圣河上，江瑚取的这些圣河水，内蕴道韵还没来得及挥发。 有人肯送礼，就没有不收的道理，水法牵引，接下圣河水，霏雪说道：“阴阳圣河水对我虽然有用，但这并非破入主道境的关键。” 同病相怜，霏雪自然知道江瑚所想，快点破入主道境，离开这一界，这也是她心心念念想的事。 “阴阳两族族人生活在阴阳道界，因受到至阴，至阳之力滋养，血脉生变，极其亲和至阴或至阳，其中血脉强盛之人，可以更好的承受至阴或至阳之力，所以少部分人可以突破入主道境。” “可我们没有这种血脉之力，想要入主道境，那必先使自身亲和至阴或至阳，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可说着说着，霏雪又叹气说道：“只是要改变自身血脉之力，这实在是……” 听了霏雪的想法，江瑚并不认同，摇头说道：“霏雪姑娘这法子未免有些极端化，血脉之力乃是天生承受，若是后天人为更改，必对自身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甚至会导致修为根基受损。” “再者说，阴阳两族人之所以对立，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们的血脉相斥，更因血脉原因导致极其畏惧与他们自身相斥的至阴或至阳，若我们也改换成这样的血脉之力，不说自身能否承受，难道霏雪姑娘就不怕变得和阴族人一样畏惧至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修道之难，能有个法子提升自己实属不易，难道还能放着已经找到的法子不用，去寻觅飘渺无踪的别法吗。 沉默一会儿，霏雪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被困此界多年，道法毫无寸进，霏雪心中着急。 她的家乡危在旦夕，亲人性命堪忧，可她出来多年，至今半点作为无有，这不禁让霏雪感觉自己的无能。 所以，不论用什么法子，即便走向极端化，霏雪也不得不妥协。 只是正因为改换血脉之力的弊端，令霏雪始终犹豫不决，今天听了江瑚一言，也是觉得实在不妥。 话说回来，江瑚不也是和霏雪同病相怜，家乡亲人危在旦夕，不过江瑚却有别法入主道。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成，但他十分坚定，认定了霏雪所说不可为。 霏雪看江瑚那一副否定自己的样子，便问道：“那你可想到别的法子，外界人修炼至阴或至阳，要如何破入主道境？” 和霏雪对视一眼，江瑚目光躲闪，略有隐晦说道：“我虽然有些想法，也已经付出行动，但我自身所受困扰无法解决，怕是帮不到霏雪姑娘的忙。” “不妨说出来听听，若你说的有理，或许还能救我一救。”此刻的霏雪是没了法子，但凡能让她修成大道离开阴阳道界，她早有决心付出代价。 这是她在这六十多年无望中诞生的决绝想法，只要能让她修成道法离开此界，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江瑚细细想想，而后说道：“其实我这法子很简单，同修至阴至阳，使这两种相悖相斥的力量调和转化，就像阴阳圣河中的阴阳之力那般，阴阳之力同时运转，或许便能破入主道境。” 霏雪虽惊讶江瑚这个想法，至阴至阳之力相悖相斥，怎么可能调和转化呢。 但霏雪没有打断江瑚，因为阴阳圣河的存在，有目共睹。 “而我这想法并非空xue来风，基于我自己所修的另一种大道，清浊大道与阴阳大道性质极其相似，同样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既然我能将清浊大道修至主道境，所以我想阴阳大道也需要同样的方式来修炼……” 江瑚解释了许多，甚至毫无防备的给霏雪演示自己修练阴阳之力的过程。借助阴阳圣河水调和转化至阴至阳，其中力量玄妙无比…… 看完江瑚修炼，霏雪也不得不对江瑚大胆想法感到佩服，至少她自己从未敢尝试同修阴阳。 “借助阴阳圣河水中蕴含的纯粹道韵调和转化自身所控阴阳之力，居然真的可行！”霏雪惊叹，此刻终于明白，江瑚为什么能用十多年时间修炼，赶上自己六十多年的修行。 只不仅仅是天赋，更是勇气与智慧！ 江瑚自叹惭愧，说道：“目前唯一的问题是，阴阳圣河水中蕴含纯粹道韵总有被耗光的时候，可若是没了阴阳圣河水，我所修阴阳之力将无法调和转化，若是无法找到其它力量代替阴阳圣河水，恐怕我这辈子都要留在阴阳道界依靠圣河水修炼了。” “可你也知道，我们都身怀拯救家乡和亲人的重任，怎么可能停留在一方道界呢。” 散去力量，平静下来后，这二位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出办法来。 而之后，二人闲聊过往，霏雪这些年的经历很窘迫，被困阴阳道界，尝试许多办法都不能修成大道离去，使她心中希望渐渐崩灭，承受着一份谁都无法理解的痛苦。 可是现在同病相怜的江瑚来了，还是她多年以来的朋友，她情不自禁，便将心中苦楚一股脑儿的倾吐出来。 江瑚也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知了霏雪，甚至也向她倾诉自己心中苦楚，太多意难平，太多的希望和绝望，使整颗心都要裂开了！ 交友交心，互诉衷肠，若非顾及颜面，二人都恨不得一起抱头痛哭一场。 因为他们的心里都太苦了！ “你居然遇到过不止一位小衍道境，还拜了其中二人做干爹干娘，那他们可有办法救人？” 一听江瑚说起圣武道界的事，霏雪重燃希望，盼望着江瑚能给自己一分希望。 她希翼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偏偏我也行，至少别再让我感受到绝望。” 注视着霏雪，江瑚看得懂她的目光，可这事终究是不如人愿啊！ 江瑚摇摇头，叹道：“小衍之能虽可以一法化一界，玄妙无比，但要破除小衍法界并不是难事，这样的力量又怎能和道界崩塌之威相比，更别说打破玄始道碑的规则，带普通人离开道界。” 江瑚所见过最强小衍道境，便是浑天无地，可这老魔头和任朗当年被困傲骨道界那处秘境，他们二人合力连那小世界都逃不出去，就更别说和道碑制定的规则抗衡了。 “不过，干爹干娘答应过我，他们会为我寻找大衍道境至强者，我相信干爹干娘不会食言的。”江瑚也是想给自己一分希望，最后这句话说的是那么无力。 如今的任朗和锦丽，已被庐恒坚打入不知哪一方道界，生死不明。 如此，又何来的希望啊！ 终究是没有希望，霏雪也不禁垂眸暗叹，意冷灰心：“也罢，这么多年了，或许冰雪道界已经不存在了，我…我又……” 见霏雪落寞伤感，江瑚也不知如何劝解，毕竟他连自己心里痛苦都无法缓解，又怎么能有能力安慰别人。 霏雪暗叹，又和江瑚说道：“暂且我们不谈那么远，只说如何修成阴阳大道离开此界。而按照你所说，确实比我的办法更好，至少可以先尝试一番。” “所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修炼，如今我至阴大道处于入道巅峰，而你所修至阳大道也正好在入道巅峰境界，或许我们可以各持己力，使阴阳之力调和转化，互助彼此。” 一听江瑚便明白霏雪话中之意，心中却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以我的至阳配合你的至阴，于外界调和阴阳演化，是你我修为，甚至道法之力互通，就算发生不可控之事，因阴阳之力在体外演化，我们也可随时抽身自保。” 霏雪点点头，她的意思正是要和江瑚同修同感。就像当初江瑚在圣德道界，和那天生雨灵雨儿那般修炼。 只是细细一想，江瑚并不觉得这办法能成，说道：“但要是这样修炼，我担心你我至阴至阳发生排斥，若是被对方力量侵入本源，那可就完了！” 江瑚担心不无道理，但霏雪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不是还有阴阳圣河水可以调和你我阴阳之力，就算真的被对方阴阳之力侵入本源，有圣河水消磨外来阴阳之力，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江瑚，若非到了现在，我已别无他法修成阴阳大道，我也不会冒险和你这么做，毕竟一个不慎，你我二人都要殒命在此。” “但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你愿意和我一起修炼么？” 看着至今已被逼上绝路的霏雪，自己若是不答应她，或许她就要用她那改换血脉之力的办法入主道。 虽一别多年，可江瑚又如何能看着朋友走上一条极端的道路，心中还有担忧，可江瑚已经点头同意。 至少，试试看吧！ 见江瑚点头，霏雪开心的一双雪眸完成了月牙，说道：“另外，我带你去一处秘地，那是我初到此界时无意间发现，阴阳两族人应该不知道那个地方，随我来吧。” 江瑚完全信任霏雪，打开符纹空间入口，便跟着她去了。 而二人一路向阴阳圣河上游飞去，可凭他们的速度，全力赶路一走便是半月有余，跨过万山，仍不见阴阳圣河源头。 不过越是跟着霏雪走，地方就越是偏僻，已经不见人烟，甚至看不见花草树木，尽是山石地带。 阴阳圣河夹在两山之间，河道变得极窄，也就十余丈宽，到此，霏雪总算是停下 “入口在水中，随我来。”当即，霏雪飞身落入河水中，水法僻水，一眨眼不见。 若非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被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必生疑心。 可江瑚没有来的信任霏雪，不由分说便也跳入水中，跟了上去。 游水而行，河道应该有个二三十丈深，一直下沉，河中一面石壁忽现一座洞口，霏雪当先游了进去。 “这洞窟是人工开凿，霏雪姑娘的手笔么？”江瑚跟在后面，四处观察。 他发现这洞窟实在是一处洞天福地，不仅阴阳圣河水灌入其中，洞内更是布有聚灵阵，灵气之充沛，简直比阳族禁地的灵气还浓郁。 更重要的是，或许是受到阴阳圣河的影响，这里聚集的灵气不偏阴也不偏阳，中和之下阴阳之气相当平衡。 石洞水潭中窜出，放眼望去，石洞内布置石床、石桌、石椅，甚至还有石质雕花屏风，洞壁上满是字画，都是阴阳两族的文字。 总之洞内布置一应俱全，灵气充沛，洞顶几道弯曲空洞透进柔和阳光，还有阴阳圣河水汇聚的水潭波光粼粼，位置又隐秘，是一处修炼宝地。 霏雪径直走入洞府中，说道：“我到来阴阳道界时，便出现在这座洞府内，后来学会阴阳两族的文字，看懂了洞壁上的字才知道，这处洞府在阴阳两族人互相仇视之前便已存在，而那时的阴阳道界，修炼之法还不完整，后来是一对道侣在此修炼，虽然不知那对道侣最后如何，可我在洞府内得了一卷聚灵阵阵图，然后我便布置聚灵阵，在此修炼数年之久。” “这处地方很隐蔽，并没有阴阳两族之人发现，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心钻研修炼。” “好地方！”江瑚感叹，随即四处打量起来，洞壁画作中看出了阴阳道界古老时期的一些生活发展记录。 最原始的人类都是用画画的方式记录事迹的。 接下来，江瑚和霏雪便开始论道，将自己所想理念与对方通达，而后就是制定修炼计划。 “因阴阳之力相悖相斥，所以一开始修炼我们不能太过激进，要想在一起修炼，必先熟悉对方修炼之时的状态，而后才能以自身气息引导至阴至阳之气与对方接触，如此循序渐进，直至你我二人可同时修炼演化阴阳道法，而不至于起冲突，才算是完成第一步。”霏雪分析着，就是第一步修炼之难，绝大多是人都不能做到，甚至连霏雪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完成。 即便，她和江瑚再如何熟络，再如何同病相怜，可修炼之事本来就很苦很难，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此她又如何放下对外界的戒心，甚至在自己修炼之时，随意让他人查探。 而江瑚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并不担心，接着分析第二步计划，说道：“第二步修炼，便需要你我将至阴至阳之力演化到极致，借助阴阳圣河水调和转化，甚至是彼此借助对方力量来补全自己的不足。” “但是据我所知，世间根本没有人会完全信任另外一个人，更没有什么功法能让两个人的道法之力完全相容相汇，更别说将自己的道法之力转化成对方的力量，若是不能满足以上条件，我们连第一步都不可能完成修炼。” 两人不自禁四目相对，都看着对方，仿佛都在问：“我能信任你吗？” 但很快，江瑚把目光移开，因为江瑚忽然想到了一种能让两个人修为互通的办法，双修！ 只不过这办法太过“污秽”，江瑚可不愿意和霏雪走到那一步，因此刚刚产生这念头便将想法压制了，目光躲闪，不太自信。 为了修炼，对自己的异性朋友下手，这还是人吗！ 可眼看江瑚那怯懦的目光，像个没开过荤的的毛头小子，霏雪不禁被逗笑，幸好有面纱遮掩笑意，不会太尴尬。 霏雪正色，说道：“或许并不用想那么远，我们只需要演化各自阴阳，使两种力量相会，从中演化，找出能够互相转化阴阳之力的办法便可。” “只要能找到这个办法，日后自行同修阴阳之力，问题不也就解决了。” 江瑚不禁点头，同意霏雪这个想法，只是说道：“相互转化阴阳之力的办法确实有，只是需要消耗大量圣河水，除此之外我是真想不到能有东西可以代替圣河水。” “这也正是我听了你的修炼理念之后，说要和你共同修炼的原因，两个人一去寻找这个办法，总比一个人寻找几率大的多。” 霏雪也是叹气，觉得这个几率不会太大：“或许在修炼之中，我们便能找到这办法。”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想好了修炼的步骤，二人当即就开始尝试。 起先，二人只是各自修炼各自的，直到熟悉了彼此修炼之时的状态，才慢慢靠近对方，试着和对方共同修炼。 而到了最后，二人距离近到了可以背靠着背修炼，已经完全适应对方，开始磨合自身的力量。 时久不知时，江瑚和霏雪便在隐秘洞府中这般修炼，全不管外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