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考验
“兄弟，你也是来加入天河宗的？” 徐牧随着人群往前“蠕动”，因为来报名加入天河宗的人太多了，还有不少带着仆役和家人，使得考场附近近乎人山人海。 一个穿着枯叶色衣服的少年，被队伍强行挤到了徐牧身边，闲着无聊便开口问道。 “这个时间不是来报名还能来干嘛！”徐牧耸耸肩道。 此时他这具分身经过本次法术的催化，已经达到了入门的年纪。 “说的也是啊！哈哈！”少年挠了挠头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神色中多了几分尴尬。 “我叫齐岳，与天齐平的齐，山岳的岳，你叫什么名字？” “徐大！” 徐牧开口道。 “徐大？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徐二？”齐岳本能的问道。 “没有！” “哦！” “伱老家是哪里的？我是临仙州元龙城人！” “我是从离阳宗离阳城开来的。” “离阳宗？该不会是靠近云顶山脉的那个离阳宗？” “不错！” “那可是很远啊！你怎么不直接拜在离阳宗门下？”齐岳好奇道。 “离阳宗太小了！我怕耽误我进阶元婴的时间！”徐牧随口道。 “……” 齐岳眼角抽搐。 进阶元婴？ 你这牛皮吹的都能飞升仙界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意识到徐牧在胡扯八道。 于是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我还以为兄弟是担心进阶化神太慢，不像我只要能进阶炼虚就心满意足了。” “……” 徐牧无语。 他刚才的话半真半假，没想到对方也吹上了。 “你放心好了！等我进阶大乘天仙，一定帮你进阶炼虚！” “我怕我进阶大罗道祖，你还练气期！” 两人就这样互吹牛皮，周围的人莞尔一笑，两人的关系倒是渐渐熟络。 徐牧到并没有介意对方只是个小屁孩，聊的很开心。 随着人群流动，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人登记完成后，脱离拥挤的人群到了附近的广场。 这里汇聚了所有报名通过的人，全都是九岁到十二岁的年龄。 “咱们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加入天河宗了？” 一个穿着粉衣的少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齐岳非常自来熟的回答道：“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有四五千人，就算天河宗是元婴宗门也供应不起这么多人修炼！” “据我所知，咱们还要经历三关的考验才能正式拜入天河宗！”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开口道。 “知不知道是那三关？”又有人开口道。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七八个少年少女就汇聚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团体，周围也几乎是差不多的情况。 徐牧因为和齐岳离的近，也自然被划分了进入，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这些少女少年虽然在来之前，都听家里人说话，但知道的仍然十分有限。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的身份都不高。 天河宗招募弟子分两种，一种是举荐，那些附属的大家族大势力，可以将家族优秀的苗子直接送过来。 另一种就是十年一次的收徒大典，这也是普通修炼者唯一拜入天河宗的机会，差不多等于鱼跃龙门。 也就是眼前这四五千少年少女都是普通散修出身，自己家长都未必知道多少消息，就更别提他们了。 徐牧来之前让池非烟打听过，对于考核以及考核内容应该是所有人里最清楚的。 天河宗的考核一共分为三关，一关考验天赋，一关考验心性，只要通过前两关就能加入天河宗，第三关是综合考验，会将加入的弟子分为三六九等。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等所有人报名完毕后，考核就正式开始。 一艘足以搭乘上前人的大船停在了岸边，数名穿着白衣的天河宗弟子守在入口处。 “登船！” 有弟子高声呼喊，声音传遍十里。 “这船这么小，坐的咱们这么多人吗？” 有人疑惑道。 就算少年不如成年人，但这艘船明显不能超载四五倍。 “你傻呀！等会来回折返几次不就好了嘛！”有人自认为聪明的说道。 “这也太麻烦了吧？” 有人抬头仰望位于空中的天河宗山门说道。 想上天河宗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直接飞上去，另外一个就是搭乘船只随着河流而上。 他们这么人都没有修为在身，想飞上明显不可能，不过以天河宗的底蕴，找几艘飞舟不难。 所以他们实在不理解，有必要用一艘船来来回回的拉吗？ 有知道具体情况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够？哈哈！我看搞不好还会有多余的地方！” “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 就在这时靠河流最近，正准备等船的少男少女已经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我怎么上不去？” 有人踩着楼梯往船上走的时候，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下，直接飞了出去，而和他同行的人却顺顺利利的上了船。 那名被推出去的少年不服气，还想继续登船，结果被守在入口处的天河宗，抬袖扇飞了出去。 “登不上船那是你天赋不够，不要在这里碍事！” 此时众人才知道上船就是第一道考验。 而看船只的大小，第一关可能就要去掉一大半的人。 “这，这也太残酷了吧？不会是吓唬人的吧？” 有些人不太相信。 一般敢来拜师的，都自认有一点天赋，否则的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天河宗来，直接拜一些小门派小势力就行了，结果他们这群“小天才”在第一关就要被剔除一大半。 没有人回答，但一个个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只有徐牧知道，对于天河宗来说，拥有筑基期的天赋是最低标准，不能成为筑基根本没有培养的必要，练气期的炮灰他们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招一堆。 而对于大多数修炼者来说，其中九成的天赋，也就练气初期和中期，比如当初徐牧，六十多岁还在练气初期打转，虽然残酷，却是修炼界的常态。 至于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天才，其实也就冷月凝和司檀儿那种层次的天赋，有机会成为筑基，但是机会不大，而这一切的前提，还要投入大量资源。 对于筑基期势力，甚至金丹期势力，这都算是人才，但是对天河宗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花费同样的资源，是培养一百名筑基，还是一名金丹期，天河宗会果断的选择培养一名金丹。 简单来说，天河宗走的是精英策略，他们收弟子都是奔着金丹期去的，所以这样的淘汰比例是一点都不高。 随着淘汰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也意识到了其中的残酷，以至于登上船的喜极而泣，没登上的抱头痛哭，乞求再给一次机会。 但是天河宗的弟子没有任何怜悯。 很快，就轮到了徐牧和齐岳这个小团体。 “兄弟，我有点紧张，能不能让我拉着你的衣服？” 齐岳手心冒汗，拉着徐牧的衣服问道。 “你这马上都要成道祖的人了，还在乎这点考验。”徐牧笑道。 “沃日！兄弟，有时候就别开这种玩笑，万一被淘汰可就太丢人了！” 齐岳哭丧着脸说道。 “别担心我相信你。” 徐牧在拍他的肩膀说道。 “兄弟，莫非你也能看出，我是传说中的人中龙凤？”齐岳诧异道。 他就是因为在家族里的时候，被一个云游的散修检查，说是人中龙凤，天赋不凡，所以才不远万里的跑来。 “那倒不是。”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就算被淘汰也能承受得住。” “……” 你这到底算安慰？还不算安慰？ 被徐牧反向安慰了一波的齐岳，稍微放松了一点，两人一起走上台阶，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将他们笼罩。 齐岳没有感觉，徐牧却感觉的清清楚楚。 两人都没有出现被推飞的情况，顺顺利利的登上了船。 “我成功了！” 浑身有点虚脱的齐岳，激动的脸色通红，重重的握拳挥了一下。 “看到了吧兄弟！我果然有成为元婴老祖的命！”齐岳忍不住得意道。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船上已经有了数百人，如果过了第一关就能成元婴老祖，那元婴老祖未免太简单了。 “那我就提前恭喜了！” “客气客气！等我成了元婴老祖，一定封你做天河宗的宗主！哈哈！” 刚刚渡过第一道关卡，齐岳就再度恢复自己乐观的天性。 他们两个顺利过关，同一个小团体剩下的几人，除了粉衣少女，全部被淘汰。 “真是太可怜了，我觉得他们几个还挺好。”齐岳有点惋惜道。 刚才几人在下面聊的还挺开心的，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加入门派之后一起去历练。 如果转眼间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未来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很难再见。 所有人经过筛选，原本四五千名少年少女，最后登上船的只剩六七百人。 而暗中天河宗的说法，已经是最近几十年最多的一批了。 船只在众多少男少女的羡慕中，缓缓驶离河岸，逆流而上朝着天河宗驶去。 天河宗在空中数百米的高度，河流的坡度接近六十度，正常情况下水不可能往上流，更不可能带着这么大的一艘船往上流，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奇观，自然是阵法的力量。 第一次经历如此情景的少男少女，忍不住走到船沿边朝着外面打量。 河水像是被无形的河道束缚，逆流而上，清澈见底的河水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奇异水生物，除了违反物理规律的逆流之外，其他方面和正常的河水并没有什么区别。 “徐兄弟，你怎么不去看看？看到里面有很多都是灵鱼，我只能够抓来烤着吃，定然美味！” 齐岳嘴馋的吧唧了几下嘴巴。 “想吃鱼，等你加入天河中再说吧，小心点，马上就要来了。” 说完，徐牧直接盘膝坐下。 说实话，这一关他自己也没底，因为他的神魂和其他人不同，属于寄生魂，他也不清楚天河宗的阵法能不能检查出来。 “什么快来了？” 齐岳一脸的不解。 此时船只已经行驶到半程，只要经历前面一片浓雾笼罩的区域就能到达天河宗的山门前。 还不等齐岳搞清楚徐牧话里的意思，船只已经驶入了浓雾区域。 “啊啊啊！” 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少男少女，突然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倒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的翻滚。 “这是……啊！” 齐岳愣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无数的小虫子，在自己的脑袋里爬来爬去，那感觉让人难受的几乎要疯掉。 很多少男少女忍受不住，当场昏迷了过去。 齐岳低头看了一眼徐牧，强撑着盘膝坐下，拼命的进行忍耐。 他心里清楚，若是昏迷过去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淘汰。 这段浓雾区域并不算长，但是在众人的感知中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等到那种难受至极的感觉消失时，所有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 “到了！下船吧！” 负责驾驭船只的天河宗弟子高声喊道。 没有昏迷的少男少女们，像虚脱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船下走去。 徐牧也睁开了眼睛，瞳孔微微闪烁。 “原来只是精神攻击，倒是让我虚惊一场！” 徐牧心中呢喃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能够争取一下前三名！” 根据他获得的情报，排名越靠前，获得的资源就越充足。 拿到资源越多，他这具分身进步的肯定就越快，就能早一点拿到天一神水。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具分身韬光养晦，而是准备来个锋芒毕露，一飞冲天，毕竟他的本体，可不会为了一样修炼资源耗费几百年的时间。 如果是本体的话，他肯定不会干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但既然是分身的话，那也就无所谓了。 大不了一死了之，只要他愿意，就算元婴老祖也别想通过这具分身追踪到他的本体。 就在徐牧准备起身下船的时候，齐岳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扶我一下！我腿抽筋了！” “……” 徐牧无语。 他伸手将其扶起，一瘸一拐的下了船，临下去的时候，负责的天河宗弟子还多看两人几眼。 其实齐岳这算是作弊，好在不算过分，只要没昏迷，都算是过关。 等到所有人下去以后，人数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天河宗弟子了，接下来是最后一关，将会全方位的测验你们的天赋，优秀者可以直接成为天河宗的真传弟子！” 负责接待的天河宗长老，带着众人到了一处白玉台阶前，指着延伸到迷雾深处的台阶说道：“登上的台阶越高，成绩也就越好，开始吧！” “长老，这台阶有多高？若是走到头了怎么算？”齐岳好奇的问道。 那长老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多高？你先爬上去再说吧！至于成绩，自然是按先后来算。” “先后？” 有反应过来的弟子，立刻抢着开始爬台阶，想要占得先机。 “兄弟，我们快走！” 齐岳拉着徐牧往台阶上跑，这个时候他的腿也不抽筋了。 徐牧目光闪烁，并没有阻止，任由齐岳拉着上了台阶。 踏上台阶的瞬间，齐岳的身影消失不见，而徐牧眼前的景象陡然大变，成了一片满是阴森气息的尸山血海。 “是炼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