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躁动的晚上
天际边被晕染成一片橙红，月牙悬挂于天际的另一端天。街巷的路灯发出微弱的亮光，静静看着周围的一切。暗淡的灯光，勉强能照亮清前方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家门前，从上面下来一个男子。我认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是我姐的秘书。他曾做过自我介绍，他叫秦鹫。虽然他自称是个秘书，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并不仅像是个秘书。 秦鹫打开车门，我姐从车上下来。看到我们正拎着几大袋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容说：“买这么多东西，难道今晚要开庆祝会吗？” 菱看到我姐，紧紧贴着我，躲在我身后看着她。 “菱，怎么躲着jiejie呢。别怕，jiejie给你糖果吃，快过来jiejie这边。”我姐像是个变态的大叔一样，朝菱咄咄逼近。 我挡着我姐说：“你这白痴，今天闹了这么久还不够，现在还要来给她制造更大的心里阴影吗？” “那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来接受jiejie的爱。”我姐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红唇微微颤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暧昧地说：“怎样，有没有对jiejie产生什么想法？” 我姐身上扑鼻而来的香水味，更是让我姐像只魅惑的妖精。如果是其他外人，不管男女都会被她的美貌所着迷。我清楚我姐的本性，也正式因为我们是亲姐弟，我并不会对她的诱惑产生动摇。我姐的想法，无非是想看看我会有什么举动，等我上钩了就会使命地差使我。 “白痴，快放开。有什么事就快说。” 我姐的嘴角微微上翘，用不满的语气说：“你就这点让我很生气，如此美艳动人的大美女搂着你，你都面色不改。” “白痴才会对自己家的亲姐发情。” “今天你是不是在超市里遇到了些什么？” 菱在我身后探着头，看了看我姐，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躲了回去。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姐松开手，表情十分严肃，看着我说：“百货大楼里的监控摄像头拍下了你和****起争执的片段，也正好有个男子出来救了。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男子其他以外的人？” “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吗？还要问我这些干什么，我不想管这些事。提着这么多东西我很累，我要进屋里去了。” “监控影像只有你和****争执时，那个男子救了你的一段影像。之后的影像就没有了，因为摄像头被人为地破坏了，所以没有那之后的影像记录下来。”我姐犹豫了下说，“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我没必要隐瞒你什么了。这件事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虽然我姐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但是我并不想去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我不理会我姐，径直走向门口。 “这个女孩是不是当时在场的？” 我转过身，看到我姐掏出几张相片拿在手上。从相片中能认出李欣欣，我意识到我姐似乎知道些什么。我说：“没错，当时她确实在场，而且他们是一对兄妹。” “你和他们接触了？” “在回来的公交车上，我遇到他们。那个男的和菱一样也是血奴。” 我姐听了我的话感到震惊，疑惑地看着我说：“那个男的是血奴？” “你不是都有他们的资料，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我姐似乎真的并不知情，皱了下眉头说：“因为东雨集团暗地里派人监视着他们，所以我好奇就查了他们的资料。但我手里拿到的好像都是三年前的，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详细情况。”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们？”我疑惑地看着我姐说：“你究竟一直在做些什么事？” “这个是我的秘密，你就别多问了。我现在头绪有些混乱，我需要整理下头绪。” 这时房门打开了，老妈吃惊地看着我们几个，笑了笑说：“你们都刚回来啊，我正要出去买瓶酱油。” 秦鹫向我妈微微鞠了个躬说：“那么让在下送您，柳夫人。” “不用了，我已经买回来了。”我从袋子里掏出一瓶酱油说，“我今天刚用完酱油，所以才打算出去购物的。” 老妈接过酱油，笑着说：“那么大家都快进来，晚饭已经弄好了。” 我姐看了看秦鹫，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你也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是，柳小姐。” “菱拿着的是什么呀？”老妈看到菱拿着的番茄汁，好奇地问：“你喜欢番茄汁？” 菱笑着说：“是主人送给我的。” 这时我姐走过来，撞了撞我的说：“你这小子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怎么就不能让jiejie我开心下？” “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的男朋友吧！哦，对了。你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瞧我这记性。” 我姐重重踹了我一脚，我直接面朝地，倒在门厅的地板上。我姐踩着我的身子走过，头也不回进屋里去。 “主人，你还好吧？”菱蹲在我身旁，抚摸着我的头说：“刚才是主人的不对。” “好了，菱不用管这个小子。快进屋子里来，帮我把饭菜端出来。”老妈拉着菱的手，又对着秦鹫说：“那个秦鹫对吧，你也快点进屋吧。” 吃完晚饭，我就自己又爬到二楼的屋顶去。夜空的星辰敌不过城市璀璨的灯光，只能看到稀疏几颗比较闪亮的星星。我朝浮岛望去，浮岛仍然一直静挂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主人，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菱从窗台上爬了上来，看到我躺在屋顶上，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里比较安静些。” “主人你在看那座浮岛？” “是啊，你到现在都还不肯说那里的事情。” 菱坐在我身旁，看着我说：“我只有零碎的记忆，已经记不起所有的事情。当时我为什么会摔下来，以及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座岛会一直徘徊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也不做些什么。它似乎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停留在这个城市。” 菱见我没有继续说话，疑惑地看着我说：“主人？” “你怎么看那两兄妹的事？” 菱微笑着，对我说：“主人果然在担心他们。那对兄妹不会有事的，主人今天不也见识过了。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打败的，或许现在他们正躺某处像我们这样望着天空。” “你还真麻烦，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当某天要和他们交手，你打算怎么做？” 菱用真切的眼神看着我，将我的手放到胸口说：“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想要伤害到主人。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斩杀，即便要搭上我这性命。” 菱的手紧握着我的手，从她身上能感受到很强烈的杀气，但这同时也让我觉得她很可怜。我甩开她的手说：“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死。你也别老说这些话，我看李欣欢比你还强很多。” “主人，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了。”菱赌气说，“那么我就要变得更强给你看。” “怎么变强法？”我疑惑地看着她，笑着说：“每天找个空旷的地方练习长枪？” 菱趴在我身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坏笑说：“还有另外一种捷径，就像这个样子~” “喂，你别给我太得意忘形了！”我将菱推开，捂着脖子说：“这样下去，我岂不是会给你吸干了。” 菱舔了舔嘴角上残留的血迹，眼神和今早一样。菱露出妩媚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月光下的黑亮发丝，伴着晚风微微扬起。菱的眼瞳发出微微的红光，像躲在黑暗里的猫。菱的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她拼命在压抑着什么。 从菱身上散发着一股令我不安的气息，我看着她说：“你怎么了？” 菱的声音有些低沉，迷惑地说：“主人，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每当主人血液流入我体内时，我的身体就像有一股灼热的血流在不断涌动。” “你没事吧？”菱的额头不断冒出热汗，我不知所措地抓着她的肩膀。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人影。 “我等你很久了，你这个怪物！”媛挥着长剑，朝着我们砍来。 菱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因此被媛砍伤了右手。 “菱！你没事吧？”我站起来，吃惊地看着媛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菱捂着受伤的手，但还没有变回到原来的菱。她将长枪从胸口取出来，撑着长枪勉强站起来，用低沉的语气说：“主人不必担心，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媛挥了挥剑说：“今天我要为主人报仇，杀了你这个怪物！” “今天你别以为我还会放过你！”菱重新摆好了架势，从她身上冒发出蒸气，右手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哈哈，在这之前……”媛一瞬间就冲到我身后，剑刃架在我的咽喉上说：“我也先将你的主人杀了！” 正当媛要划开我的咽喉时，秦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死死抓住了媛的剑。秦鹫的眼睛死死盯着媛，一动不动地抓着她握着剑的手。 我诧异地说：“秦鹫你怎么会？” 秦鹫使劲抓着媛手，媛的手彻底变形了。媛惨叫了声，松开剑后退了几步说：“你什么人？” 秦鹫从容不迫地鞠了个躬说：“只是个普通的秘书。” 菱趁这个空隙，冲了上去。她用长枪贯穿了媛的身体，并将她抛上空中，跳到空中将媛拍了下来。屋顶因此被砸开了个大窟窿，媛掉入到我的房间里，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瓦砾堆里。 “这下麻烦了，老妈要我的命了。”我挠着头，看着菱说：“你就不能将她摔到别处吗？” 这时菱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断道歉说：“对不起。” 我姐在楼下跑了出来，朝着我们喊：“你在搞什么，弄这么大的动静。” 小语也掀开窗帘朝我这打探，好奇地问：“柳宗，你们在那里干什么。你把房顶弄塌了吗？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小语你还没睡吗？柳姐等下去找你玩。” “柳姐，你还是不要来了，我要睡了。”小语说完，就拉上窗帘关了灯。 我从窟窿跳到房间里去，看了看躺着的媛。媛还是活着，现在只是失去意识了。看样子血奴并不像我想象那样，她还不会因为受到了这么重的伤害容易死去。 正当我想要将媛从瓦砾堆里拉出来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将我推倒在一旁。顿时我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刺痛，意识到媛正在吸食我的血液。我的血液在不断外流，使我感到有些昏昏沉沉，使不出力气将她推开。 “主人！”菱慌张地从窟窿上跳了下来，将媛摔到了一旁。菱用长枪将媛固定在墙上，将我抱在怀里，看着我说：“主人，你还好吗？主人，主人……” 我渐渐失去意识，眼前变暗了下来。 我又身处于那个奇异的梦境，我躺在一张床上。 “感觉怎样？”又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他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说，“现在你应该可以习惯这些。” 我从床上起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这些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你不是经常眺望着这里吗？这里就是你经常眺望着的地方。” “这里就是浮岛上？”我有些吃惊看着那个人，我从阳台上往下看说：“你不要开玩笑了。” 从这里确实看到了我所在的那个城市，下面灯火辉煌照亮了夜空。 “正确来说，你并不是真的在这里。现在的你，只是你自身的意识体，你的rou体仍然在下面。” 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人了，我好奇地看着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人只是摇了摇头说：“当你真正跨过了死的界线，你自然回想起一切。” “你知道一切关于我的事？”我试着去拉住那个人的手，我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我的手直接穿过他的身体，正当我要说些什么时。 那个人挥了下衣袖，我就逐渐离他越来越远了。 “命运齿轮已经开始一点点研碎这座城市的未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这时我感到嘴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蠕动。我睁开眼睛，看到菱正吻着我的嘴，那蠕动着的是菱的舌头。 我推开菱，擦着嘴说：“你这是干什么？” “主人，你终于醒了。”菱高兴地抱着我说，“主人，你没事太好了。” “你刚才在干嘛？” “是柳姐说，这样做就能让主人清醒了。” 我姐在一旁偷笑，看着我说：“怎么样，这个很有效果吧。” “你这白痴，别给菱灌输奇怪的东西！”我看了看周围，媛已经被五花大绑地坐在一旁。我看了看菱说：“我刚才怎么了？” “你被这家伙吸了不少血，然后昏了过去。”我姐用手指戳了戳媛，接着说：“她也开始发狂了起来，费了我们不少时间才将她制服了。” 我的房间的天花板和一面墙壁破了大窟窿，我乱抓着头说：“我的房间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姐不以为然地看着我发狂，笑着说：“我们正想问些什么，但是菱担心你，所以我们先想将你弄醒。”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妈一定会找我麻烦的。我看着我姐说：“这么大动静，老妈没上来过吗？” “这个你就放心吧，mama和小语那里已经交给秦鹫处理了。” 媛被捆绑着坐在地上，她嘴巴被用白布塞着，只能用凶狠的眼睛瞪着我。 “你打算问她些什么？”我拿开媛嘴巴的白布，对她说：“虽然我不清楚你的主人是如何死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没有对你主人下杀手，而且你的主人并不值得我杀。” 媛瞪着我说：“要杀要剐随你们，我今天不能杀了你，我已没脸面继续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 “或许我能告诉你，你的主人是怎么死的。”我姐走了过来，将手里拿着的笔记本打开，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 “这不可能……宋仁不可能是凶手，她是主人的meimei。她是不可能杀了主人的，一定是你们编造了这个影像。” 我也有些纳闷，那个地下室装有这样的摄像头吗？ 我姐将笔记本合上，说：“这断视频是我从东雨集团机密的数据库里找到的，你信或不信并不重要了。因为这个视频既然被视为一个重要的文件，存入了机密的数据库中。这些是已经成为事实的。” “不可能！主人的meimei不可能是凶手。” 我姐又取出几张照片和一个文件袋，将照片摆在媛面前说：“这个一直跟在宋仁身旁的女佣，你认识吗？” “那个是主人meimei的专用女仆。”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姐，接着说：“她并没有什么问题，你问这个干什么？” “据我调查，这个人和你一样也是血奴。” 媛不相信地摇着头说：“不可能，如果她是血奴，我一定会感觉出来的。” “显然宋仁将你们一直蒙在鼓里，找到时机就将你的主人杀了。”我姐手指卷了下刘海，也有些怀疑地看着媛说：“宋氏家族内部的权势争斗可想而知有多剧烈了。你的主人是长孙，是未来东雨集团的继承人，当然会有很多人都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等我姐说完这番话，媛有些平静了下来，坐在地上不吭一声。让我感到很吃惊，我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正当我想开口问我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时。媛突然开始挣扎着双手，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力量。 媛挣脱了绳索，从天花板上的窟窿窜到楼顶，就不知去向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菱一直绷紧着神经。 “没事了，把武器收起来吧。” “是。”菱一放松下来，就倒了下来。 我赶紧将她接住，她又习惯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尽情吸吮我的血液。 “喂！”我推开菱，这时她已经睡着了。我气愤地说：“白痴你别给我睡着了！” “真神奇，你连续流失了这么血，你还能这样生龙活虎的。”我姐笑着说，“今晚你就睡我房间吧，明天才有人来处理这些事情。今晚，jiejie我就去小语那里睡了。” 我姐走到门口处，回头问了我一句：“菱和小语，你到底会选谁呢？” “白痴，你在说什么？” “呵呵，害羞了。”我姐带着笑声下楼去了。 又是一个麻烦的晚上，我不禁感叹。透过窗外，我看到我姐在和秦鹫说些什么，秦鹫无奈地摇摇头，但最终开车离开了这里。我姐发现了我，只是向我笑了笑，就像个小孩一样跑到小语家去。 今晚真够呛的，我摇了摇菱，说：“你别睡在这里，快回你房间去。” 菱说着梦话：“主人，谢谢你。”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我将菱抱到我姐的房间去，我就自己到客房里睡觉了。 自从捡回菱的那天，我就一直经历这样的事情。“唉，真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