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话 乐园
夕阳浸染的金色海岸，随处可见，匠师们忙碌的身影。尽管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状况，对于他们而言，当务之急，是将四艘神庭战舰修复，以应对即将面临的新战斗。然而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仅剩下不到两天。 刘龙见我从战舰上下来，便满脸愁容，迎上来说：“柳当家，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轻轻拍了下刘龙的肩膀，经过他身旁说：“抱歉，刘先生。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等着我去处理。” 我回头看着宋仁说：“和之前说的那样，你就根据自己的判断，带领其余人，协助刘先生修复战舰的事。” 宋仁不情愿地看着我说：“柳宗大人，真的不需要我们同你一起去吗？” 显然，宋仁已经对现在的小语产生了恐惧，从其他人的眼神中，更是感觉不仅仅是恐惧那么简单。 “还有菱陪我一起，不会有事的。”为打破这不安的气氛，我同往常一样，笑着说：“或许，在你们眼里，小语已经如同怪物一样的存在，但是别忘了，我也同她一样，是个不死的怪物。而且，我还是相信小语，她绝不会是向自己的同伴，刀刃相向的笨蛋。” “可是，小语确实刺伤了你……”宋仁看着我的眼睛，话刚说到了一半便咽了回去。 “如果没有小语来阻止，我一定会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甚至还会威胁到你们的安全。”见宋仁点了点头，我便接着安慰说，“虽然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但是我还是有着不死之躯。” 宋仁捂着胸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回答：“柳宗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劝你了。我会负责好，将战舰修复的任务。但是，请让鹊代替我陪你一起去。” “我知道了。”我看了看鹊说，“在这之前，你得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要擅自行动。” 鹊和宋仁对视了下，便点了点头，在纸板上写出：“我明白了。不过，柳宗大人你也一样，不要乱来。” 见鹊跟了过来，刘龙也想跟上来。没等他开口，便被宋仁拦下说：“刘先生，战舰的事就由我来负责处理……” 我看着刘龙，点了点头，便对菱说：“这里就交给宋仁处理了，我们去小语那里。” “是，主人你抓紧了。”菱挽着我，轻轻一跃，便窜到了空中，带着我朝岛屿的中心飞去。 几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百合岛，早已面目全非，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原有的一座大山，只留下了半个山腰，四处更是散布着大小不一的土坑。天然的绿围墙，如今从空中望去，只剩下焦黑一片。 我望着下方一处的裂口，指着方向说：“菱，我们到那下面去。” “是。”菱应了一声，便稳稳落到了地面。 从地面凹陷出的一道裂口，有种力量驱使我想里面探望。我试着用右手蓄出雷球，然而手心中的生命之流在聚成一点的瞬间，就消散开了。 菱担心地看着我，脸上有些不安地说：“主人，你还好吗？” 我抓了下后脑勺，笑着说：“你看我都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没办法使用力量了。” 鹊在纸板上写出：“你失去力量，或许并不是件坏事。现在，你更应该懂的来依靠我们的力量。” 我望着裂缝的深处说：“那么现在就借助你们的力量，让我们从这里进去，应该很快和小语他们汇合。” 菱疑惑地看着我说：“看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真的能够从这里进入到地下设施吗？” 鹊也抱着疑问，在纸板上写道；“柳宗大人，设施入口就离这里不远，为什么要从这里另辟路径？” “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拉着鹊退后了几步，对菱说：“不要使用太大的力量，只要将下面打通就行了。” 菱对我的决定还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取出长枪说：“我知道了，主人你再退后一些。” 还没等我和鹊退后，菱便举起长枪念道：“月之冲相改！” 瞬间产生一股强风，将四周的沙土吹扬起来。当强风吹过后，我睁开眼睛，只见菱扛着长枪，学我挠头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主人，对不起。我没能控制好力量……” 我和鹊对视了一下，疑惑地说：“那又怎么了？” “好像把下面什么东西给击毁了。” 菱的话音未落，地面在转眼间彻底崩塌，我们三人全都摔了进去。 第九十七话乐园 阴沉的光线中，能够看到四周是金属制的器械管路，显然我们已经进入了地下设施。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我有些吃惊。我们所掉落的地方，似乎只是设施的第一层，从护栏上向下望去，仿佛就是在一个无底深渊的上方。 菱担心地看着我的手臂，扶着我站起来说：“主人，你的伤口恢复没有之前的那么快乐。” 鹊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出现，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箱打开，在纸板上写着：“菱，将柳宗大人放到这边。” 菱将我放下说：“现在的主人，难道已经变回了普通的人类了吗？” 我摸着菱的头，笑着说：“我原本就是人类……” 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我看着一旁帮我包扎的鹊说：“你能轻点吗？” 鹊似乎并不理会我的抱怨，默默地包扎，完事后才在纸板上写道：“刚才你就不应该让菱乱来，我们从入口那里进来多好。” 我笑了笑说：“抱歉，让你费心了。不过我是感觉到一股力量，才决定这么做到。” 菱疑惑地看着我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找到小语？” 我靠在墙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我们不用去找，只要在某处等着就行了。” 看着两人一脸的疑惑，我边站了起来说：“走吧，我们到下面去。” 鹊靠在护栏边上，望了望漆黑的下方，便在纸板上写着：“你是要我们到这下面去吗？” 我点了点头说：“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构造是怎么样的，但是下面一定有着什么。如果小语也感觉到的话，我们一定会碰面的。” 虽然没能拿出确切的依据，但是菱还是相信我的话。她们两人互相看了看，鹊便在纸板上写到：“那么柳宗大人，请你留在这里。我和菱先到下面查看一下，再回到这里接你。” 我刚想拒绝时，手臂上隐隐作痛，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菱帮我擦着汗水，看着我说：“主人，在还不明白下面是什么情况之前，你还是听我们的，先留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我抓着手臂上的伤口处，有些不甘地说：“好吧，我留在这里等你们。” 菱点了点头，走到鹊身旁说：“我们下去吧。” 看着两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不免有些不甘心。现在的自己仅仅是变回了原来的自己，又为什么会有这种焦虑的心情。当听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力量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虑的心情。明明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只不过不再拥有那可以呼风唤雨的力量。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自语道：“现在的我是在后悔？” 想要挽救自己身后的所有人，即便牺牲了自己，也没有后悔念头的我。现在应该高兴才对，然而心中的焦虑变得越来越大。仿佛眼前会出现另一个自己，口中不断训斥着，为什么要舍弃王的力量？ “之前的表演，很精彩，我也被你的力量所迷住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响声。 我警惕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说：“看样子，这设施还是有着其他人。” “设施？我更喜欢将这里称之为‘乐园’。” 我望着对面漆黑的房间，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对方完全走出了出来，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力量终究是昙花一现，令人感到有些遗憾。” 我怀疑着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然而这声音和面貌，无论怎么去否定，对方确确实实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能够看出来，你心中那焦虑的心情。” 看着对方步步逼近，我退了几步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从这眼瞳中，看到了名为‘悔’的果实。” 我像是被对方玩弄一样，她将额头碰着我的额头，红色的眼瞳看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退了一步，没站稳倒坐在地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的话似乎没有传入对方的耳中，她站在我面前，伸出手说：“这甘甜的果实，咬上一口，是否会在嘴边留下蜜汁？” 话音未落，一道火墙瞬间从对方身后展开，彻底将我们两人包围在其中。因为失去了力量，才使自己变成现在这么被动？因为失去了力量，才使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我低下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对方将手抽回，放在胸前说：“可怜的人儿，我的名字叫千子铃，让我来实现你一个愿望吧。” 我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说：“你的名字真的叫千子铃？” “告诉我，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千子铃再度将手伸出来，看着坐在地上我说：“以此，你将交出‘悔’的代价。” 我推开千子铃的手，站了起来说：“从刚才开始，我就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既然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那么能请你让开吗？”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千子铃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轻轻在我耳边说：“说不定，我能够恢复你的力量。” 我不禁躲开千子铃，警惕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瞬间似乎看到千子铃的嘴角动了下，她伸出手并展开手心说：“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是她，将你的力量封印了起来，也阻止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全息影像，对千子铃说：“你难道是这座岛屿核心的人形实体化？” 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围困在四周的火墙瞬间熄灭。菱没有任何犹豫，便挥起长枪刺向千子铃。只见她站在原位一动不动，硬生生被菱的长枪贯穿了身体。 千子铃看着我说：“选择吧，让我实现你的愿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菱吃惊地退到我身旁，对我说：“主人，雍雀为什么还活着？” “一开始我也像你一样吃惊，但是眼前这家伙并不是雍雀。” 千子铃见我没有回复她，便看了看菱和鹊说：“因为有人打扰了吗？那么……” 此时发生的事情，我更确信了，千子铃同殷封一样，是战舰核心的人形实体化。我向四周望了望，对千子铃说：“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现在已经没有人打扰了，回答我。”千子铃凑到我面前，看着我说。 我退了几步，将左手上的绷带拆了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是我并不后悔失去力量。” 千子铃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挥动了几下左手，接着说：“你刚才说，只要以什么为代价，就能够实现我的愿望？” 千子铃将手放在胸前说：“只要你愿意，我能够赋予你新的力量。” “那真是让人有些遗憾。”我紧握着拳头，摆出攻击的架势说：“你的力量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那么，可怜的人儿。”千子铃轻挥了一下，便从身后冒出数团火球，看着我说：“再见了。” 火球尽数朝我袭来，即便想要躲开，但是我明白已经无处可躲。开始还是灼热的空气，却一下子变得冰冷刺骨。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眼前也早已立着一堵厚实的冰墙。 “柳宗，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了？”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群人，心里刹那间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除了鸦他们，最重要的还有小语也出现在了当中。 “看样子，残留于你体内的力量，还是能够让你恢复的那么快。”小语冷冷地对我身后的千子铃说，“你应该就是雍雀最后的宝物了——人工智能系统，千子铃。” 鸦吃惊地看着千子铃说：“我还以为雍雀又复活，原来是复制品。” 子琴拉住鸦说：“不要刻意激怒她。” “没必要担心，这家伙并没有人类那样敏感的情感。”大野走上前来，看着我说：“社长，请你到这边来，接下来由我们来处理。” “那么就交给你们。”我边走着边说：“我到这里的目的，也只是想和你弄清楚一件事。” 小语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这之前，你就先在一旁看着。” 我靠在一旁的护栏上，对小语说：“在外人看来，你确实改变了许多，不过在我眼里，你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那还真让我有些欣慰。”小语独自走上前，面对着千子铃说：“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是什么让你再次启动了？” “主人的敌人，既是千子铃的敌人。”千子铃冷眼看着小语说，“在主人苏醒之前，必须将你们所有人全都抹杀。” 小语冷冷地笑着说：“明明是我们救了你，现在却想要恩将仇报吗？” “即便没有你们的帮忙，我也能够守护这座岛屿。”千子铃双手放在胸前，顿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上升，她看着我们说：“对于我来说，你们才是所有灾祸的元凶。” “柳宗，帮我照顾好子琴，快点离开这里。”鸦护在我们面前，背对我说：“她们两个人要真的闹起来了，这里可是会变成新的地狱。” “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逃走。”千子铃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门全都关闭。 我看着小语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便随口问道：“媛去哪了？” 小语扭头看了看我说：“看来你已经发觉了。” 这时，千子铃的身体开始变得不稳定，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语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回答说：“真遗憾，你似乎太低估了我们。” 千子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大叫着说：“难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 小语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随着千子铃的身体渐渐消失，她怒视着我们说：“你们会后悔的！……” “再见了。”小语冷冷地说，“这座岛屿将彻底成为我的东西。” 千子铃消失之后，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不断抖动的地面，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容器。 小语看着容器中的人影，对着她说：“好久不见，雍雀小姐。” 曾与雍雀战斗过的我们，全都露出一副十分惊愕的表情。显然只有小语自己有些兴奋，仿佛一切又要从原点开始。 小语缓缓抽出长剑，对我说：“柳宗，今后将由我来替你夺取整个世界。” 黑色的剑身，瞬间被电火花所包覆，随着小语往前一挥，厚实的容器一下就分成了两段。绿色的溶液涌向了四周，并有灼热的蒸汽不断充斥整个空间，接着是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蒸汽散去后，只见一名赤身的女孩浮在空中，正与小语对峙。小语似乎并不急于向女孩攻击，她收回长剑说：“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以那种状态下，还能够躲开我的攻击。” 女孩打量了下我，便冷笑着说：“原来是你们这些家伙，这次又要来坏我好事。” 我看着女孩说：“你真的是雍雀吗？” 女孩毫不避讳说：“你就是那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臭小鬼，一次又一次来坏我的好事。” 鸦看着雍雀说：“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雍雀冷冷笑着说：“没有完成神所交付我的任务，我怎么可能死。” 仿佛在小语的面前有着一道隐形的楼梯，她朝雍雀走去说：“不过，现在的你，也就是个10岁的孩子。” 雍雀冷冷笑了下，便举起手想要释放出火球。没等她将火团扔出，小语便抓住她的手说：“看吧，以现在的你，能够做什么？” 即便小语将雍雀的小手折断了，她还是泰然自若地说：“还真让我有些吃惊，当初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但是……” 只是听到“嗖”的一声，雍雀面前的小语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焦味，似乎刚才有什么被烧焦了。 “喔，还真是让人羡慕的能力。”雍雀望着我们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杀不死。” 这时从我们身后传出了小语的声音：“果然不能小看你这女人，接下来我也不用顾忌太多了。” 当我转过身时，小语将手遮住我的眼睛说：“现在就请你先带大家离开这里，而且别朝我这里看。” 子琴更是帮忙将我的眼睛遮住，对鸦说：“鸦，让大家从这里离开！” “是是，我的主人。” 眼前一片漆黑，只是感觉有谁正拉着我。子琴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警告我说：“柳宗你可不能偷看。” “到底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哪里？” 感觉鸦在推着我说：“好了好了，你别多问了。” “那么我们要去哪？” “去和媛汇合。”…… 当子琴放开手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周围整齐排列了数百个三米高的容器，透过浓绿的液体，能看到里面都有一个人。 我环视四周说：“这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这座‘乐园’的动力源。”从中央高台上传来媛的声音。 我朝上望去，只见媛正看着我。正当我想说些什么时，她突然从上面跳了下来，没等站稳便扑到我怀里说：“主人，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没能问完，媛便大口吮吸我的血液。 当媛一脸满足地看着我时，惊讶地说：“主人，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苍白？” 我无力地责问：“你这次真的是想杀了我吗？” 媛将我放到椅子上，自责说：“对不起，主人。我一时激动，没抑制住自己。” 鸦幸灾乐祸地说：“柳宗，你现在的恢复力，可没有之前的那么快了。” “媛，刚才是你阻止了千子铃吗？”我不理会鸦，看着媛说。 媛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容器说：“开始我们还以为，百合岛是作为一座战舰来使用，但是现在才发现这里其实是座工厂。出于某种目的，他们将这里命名为‘乐园’。” “更让人吃惊的是，我们所战斗过的血奴，全在这里可以找到复制品。”子毅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子琴说：“下次，你必须得同我一起行动。” “但是……”子琴犹豫了一会，便回答说：“我知道了。” 子毅转过身，接着对我说：“柳宗，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这里的一切。” 媛从一旁的电脑中调出了一段资料，其中能够看到很多个熟悉的面孔。我疑惑地看着子毅，怀疑说：“难道雍雀想要将所有的血奴都克隆出来吗？” “没错，这座‘乐园’就是为了完成这些而存在的。”子毅回答说。 “乐园，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些而存在的。” 这时从上方传来黑雀的声音，让我们全都愣住了。我抬起头朝上望去，只见同样10岁身形的黑雀，也是赤身漂浮在空中俯看着我们。 媛警觉地取出长剑，望着黑雀说：“我应该已经停止‘乐园’的运转，为什么你还会醒来？” 黑雀一脸乏味地说：“千子铃可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彻底停止‘乐园’的方法。” 我疑惑地看着黑雀说：“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个克隆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黑雀轻轻落在我们面前，看着警觉的媛说：“因为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这个理由可以吗？” “交易？” 黑雀笑嘻嘻的样子，让人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一个充满危险气息的家伙。她示意媛收回武器，看着我说：“没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交易。” 鸦打量着黑雀说：“你想要什么？” 不知何时，黑雀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指着我的心脏说：“将柳宗的心脏……” 正当我以为自己会被黑雀贯穿心脏时，媛的剑已经将那手臂砍了下来。黑雀躲开媛的第二次攻击，接回自己的手臂说：“还真是危险。” 媛甩出数道铁索袭向黑雀，看着她躲开说：“怎么了？因为还只有10岁的样子，所以只能一味躲闪吗？” 黑雀很快窜到空中，俯看着我们说：“你们也就只有现在可以得意了，很快这些家伙将会从‘乐园’中醒来。” 我稍微感觉血液恢复了血多，便站了起来说：“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黑雀托着下巴，笑着说：“这就让你们自己去猜了。” “主人，不用跟她废话了。”媛盯着黑雀说，“你最终也只是雍雀制作出来的克隆体，哪里会明白这里的秘密。” “谁知道呢？”黑雀说完便同媛打在了一起，双方的力量似乎不分上下。 子琴拉着我说：“柳宗，我们先到上面去，这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我望了望激战中的媛，便跟着子琴他们离开了。路上还遇到了分散的菱和鹊，大家还没说上话，便随着“轰”的一声，只见小语撞到了眼前厚实的墙上。 雍雀从另一侧墙体的大窟窿走了出来，看着我们说：“你们这么快就急着上哪去？” 我将自己的上衣披在小语的身上，扶起她说：“你没事吧？” 然而小语身上的烧伤，几乎在几秒内消失了。小语抓着我的衣服，推开我说：“我没事，你和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我看着小语的背影，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感叹说：“你果然一直没有变，还是那么逞强。不过，现在你已经有了逞强的资本。” 小语背对着我说：“你要说的就这些了吗？” 我笑了笑，便对菱说：“我们走吧。” 菱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从我眼中明白了什么，回答说：“是，主人。” 小语的身影渐渐变得遥远，但是我已经决定不会回过头去。不仅因为那是小语的决定，更是因为我相信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