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河边
将老不死送上山后,村民们在那里给他修建着房屋,按他的要求,三间茅房,外围用土砖修了很高的墙,院子留得也非常大,我一度以为他搞这么高的墙,这么大的院子是用来喂猪。 而我,在给老不死修房子这些时间,除了跟他学习一些超度的经文什么的,平常就在课堂里继续我的教书生涯。 半个月后,老不死的房子修好了。 而我的教育事业也开始忙了,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伏驼山道长下山的消息不知为何走漏了,老不死的最近很忙,邻里相村都来找他,或是法事,或是驱鬼,以至于这家伙已经快五天没下山来找我了。 闲来没事,我去学堂的后面转了转,上了几柱香。他们都是当初失踪的三个孩子,被何花抓去练了童婴,尸骨无存,所以只是立了碑。 他们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人嘛,或多或少有些感情。 下午,我刚准备下课,棒槌提着两根鱼竿和小板凳走了过来,见到我,冲我咧嘴笑道:“二娃,走!” “干嘛去?” “钓鱼啊,看,花生米,酒已备好,一边钓鱼一边喝酒,够意思吧?!”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背篓,还真的装了两瓶土酒两袋花生米,我不禁笑道:“最近不是听说你和你媳妇认真的耕种吗,还有心思跟我钓鱼?!” “草,媳妇归媳妇,兄弟也得陪不是,真把我棒槌当什么人了,去不去,痛快话。” 我笑了笑:“去,当然得去,就是怕耽误了棒槌你的人生大事。”这阵子,经历生死,棒槌看得也开了,和自己媳妇天天忙活着孩子呢。 起先我一直以为棒槌媳妇有问题,结果老不死的看过之后,说没有问题,就是这女的八字太阴,所以病魔缠身。他们的儿子,也正因为母亲很阴,所以生下来比较其他孩子,阳气不足,阴气有胜,何花是至阴猛鬼,对阴气比较敏感,将铁蛋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棒槌现在提起这事已经不是太过在乎,嚷嚷着个媳妇生第二胎。他身强力壮,人也年轻,确实应该的。 “你们说什么呢?”正在我俩说着话的时候,李柳走了下来,老到我的身后,身上香香的。 “没啥,叫二娃子钓鱼呢。”棒槌看到美女,红着脸低下脑袋。 “钓鱼?能不能叫上我?!” “你?” “你?”我和棒槌几乎跳起来,瞪大了双眼。 ………… 所以结局依然是,棒槌在前面开路,李柳走在中间,而我,负责断后。其实我察觉到棒槌今天约我肯定不是钓鱼,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尤其是李柳加进来之后他脸上那种似笑似哭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我们找了块好地方坐下来,趁李柳在那边洗手,我撞了撞棒槌,悄声道:“你小子,有事快说吧。” “啥,啥,没啥啊。”棒槌支支吾吾。 “不说?那等下她回来可没机会了。”我把头一别。 棒槌赶紧道:“其实,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 “说!” “你不是大学生嘛,学问多,所以我问问你。” “恩?” “那个,那个我最近跟我媳妇晚上那啥的时候不得劲,我,我才二十六七,血气方刚,理应是床上小霸王啊,可,可最近几天,唉……” “是是精神痿靡、腰酸背痛、四肢无力,有时候还挺讨厌做这事的?!” “我草!”胖子惊讶的大叫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李柳望过来时,他冲李柳尴尬一笑,示意没事,接着,手捂着嘴,眼斜着望向李柳那边注意敌情,悄声道:“你杂知道?城里读书还能学到这本事?!还是,还是毛道长教你的?!” 我哑然一笑:“你这是病。” “病?阳痿?我草,不会吧。” “纵欲过度,事干的太多了,知道不,要记得一句话,这功夫深了,铁杵都磨成针!”说完,我往他裤裆剽了一眼,不屑的摇摇头。 “我草,不会吧,这还能磨……!”棒槌尴尬的捂住裤裆,而这时候,李柳走了过来,她往我旁边一坐,笑道:“你俩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男人的话题。”我淡然道。 “男人的话题?!”李柳怪怪一笑,好象来了兴趣。 “对啊,女人不能知道。” “有鱼,有鱼!”我猛的一叫,接着就将竿给拉了起来。尼玛,虚惊一场,啥都没有,让鱼给跑掉了。 兴许是小爷我多年未钓,技术有些吃生。 而正在我郁闷的时候,旁边的李柳却收获一条四指宽左右的鲫鱼。我好奇的问道:“不是吧?你这么厉害?!” “那当然。” “那大师能传授点技巧不?” “不能!” “为啥?!” “女人的秘密!” “……” 今天说来郁闷,我和棒槌几乎连上勾的都没有,偶尔来那么几下,可次次拉起来都是空的,转了半天,觉得不是我们在上面钓鱼,倒是像鱼在下面钓我们。而李柳,则专业得多,不大时,三条鱼已经上勾。 我和棒槌郁闷的拿起酒和花生来吃,并以此找了个好借口,咱俩忙着吃花生呢,不然,就这群小混蛋?分分秒秒搞定他们啊。 “喂,你俩一直吃,太不够意思了吧?可以照顾一下我这个弱女子吗吗?我很饿。”李柳一边用手往鱼勾上上蚯蚓一边回眸道。 “酒和花生,你要么?”我无奈笑道。 “当然了,这里还有其他吃的吗?!” “对哦!”我才想起来,她跟我一样下班就来这了,我和棒槌两个大男人早饿的不行,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我连忙将花生米递到她面前,一脸抱歉。 她冲我笑笑:“你觉得我的手能抓东西吗?”她晃了晃她的手,刚弄了泥鳅,脏脏的。 “那,那我给你放这,你等下弄完洗了手后吃?好吧?!” “那得什么时候了,你还真想我饿死啊?” “那怎么办?” “你喂他呗!”身后,棒槌这个2B笑的很灿烂,他随口一说,李柳却当真了,用一种你说呢的眼神望着我。 我尴尬的摇摇头,结果,棒槌这孙子又在背后云淡风清的望着水面道:“害羞个毛,人家女孩都不介意,你个大老爷们还羞的跟个啥似的,装啥呢这是。!” 我草,我发誓,如果不是李柳在这,我一定不打死你。 无奈,我只好拿起花生米,然后发抖又害羞的往她嘴里递去。也许是第一次太紧张,也许是我动作太笨,反正我确定我的手碰到她软软的舌头,指尖还缠有她的香津。 李柳脸色微微一红,没有看我。而我,也有点害羞,但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旁边的棒槌突然倒载葱倒在地上,那轰的一阵地动山摇,让我们回到现实,我以为他怎么了,结果他妈的,他在吐。 “唉,你们说,现代社会进步,是对还是错?虽然我们生活条件好了,可生活环境也差了,不是吗?!!”我话一出,他们两人都奇怪的望了望我,我无语的道:“你们看啊,这河里全是什么毛啊什么的。” 棒槌无语的摇摇头:“河里有这些东西不很正常吗?估计上面养鸭子的张叔又在那丢死鸭子了。” 话音一落,我便看到远处上流一片白茫茫的东西冲了下来。 只是片刻,经水流加速,冲我们的速度便突然加快。我们还没来得及把鱼竿收起来,便被那群白茫茫的东西给拉住了水里的线。 李柳一阵恶心:“咦,怎么这么多死鸭子!” 我大概扫了一眼,这是一批从上面冲下来的死鸭子,数量大致在两百只上下。棒槌一愣,说张叔这又是喝醉了酒?没事打鸭子玩呢?! 张叔养鸭子在村里其实挺赚钱,如果不是他好酒,恐怕他早就是村里的首富。张叔有个坏毛病,从早到晚守着酒瓶子,爱喝也就罢了,关键他酒品还不行,一喝完酒,平时话少的他变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稍有不顺就是砸锅砸铁的。 好在的是他不伤人,只拿畜生和东西出气。 所以他这么多年来赚的钱,基本都用来赔偿别人或者给自己补偿损失了。棒槌性贪,非要从河里捞两只鸭子上来,说弄回家吃。我说,这也许是张叔打死的,可万一要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毒死,这回家还不得闹翻全家?! 他说捞上来看看,死了多久,怎么死的,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实在劝不动他这种心态,农村里,节约意识和小便宜意识也多少有点强,最后,他随手捞了两只鸭子起来。 血rou和鸭毛都完好无损,这证明这些鸭子应该不是被毒死的。 “被人杀了的?!”棒槌拿着一只鸭子,把它长长的脖子伸到我面前。 鸭子被人提前放了血,这倒也正常,鸡鸭都是脖子开口子放血,然后拔毛。棒槌很不理解,说张叔这是脑子坏掉了?!杀了鸭子放了血,就这么扔了?!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用刀杀死的,像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你看这伤口,参次不齐的。” “难道是被狗或者山里的狼给咬死的?” 我看了看,点点头:“也许吧,这东西你还是别吃了,狗什么的都有病,人吃了不得了,为了你和你漂亮媳妇的将来,省省吧!”说完,我将鸭子扔进了河里,继续钓鱼。 不过,被鸭子部队这么游览一圈,似乎鱼也吓跑了,我们愣坐在那半个多小时,没有一丝动静。旁边,棒槌肘肘我的腰,努努嘴:“看见前方那个小瀑布下的回旋窝了没?咱去那,好钓大鲫鱼!” 我完全同意这个看法,农村的河里有许多分水石岸,干旱时用于储存上方的水流,大水时用于缓慢水流冲击,不容易造成巨大破坏。一般有这个东西,就会形成一个瀑布,而在瀑布的靠岸边总会有回旋水窝。 而这些地方,绝对是钓鲫鱼的最好去处。 我们穿过何边阵阵阻碍,在浓密的巴茅中开出狭窄的一条道,走在里面,望不见太阳,只听见耳边犀利的河流声,回眼望去,身后是长长的幽深小道。 我们将鱼竿撒下,水流声太大,我们都懒的讲话,认真的钓着鱼。 这种地方很少有鱼吃东西,但如果一吃,毕竟是大鱼。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转阴,黑压压的,我们准备收竿回家。可就在我要提竿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竿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