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场
船长和肯先后走进了船长室。船长看着甲板上的一些旅客和前方湛蓝色的大海与天空，心情似乎非常愉悦，他躺在椅子上，开口问道。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我等会还要去邀请布劳先生一家来参加今晚的晚会。” “大人。刚刚船上有两个佣兵来告诉我说...” 肯将大范的大致推测说了出来，没有掺杂自己的猜测，说完他就垂手立于一边，等待着船长的吩咐。 船长闻言皱着眉，慢慢抚摸着自己下巴的青胡茬。 “凭一个传说就有这样的推测啊，这个佣兵见识还挺多的。他说得有些道理，你自己去办吧。具体布置不用告诉我，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尽量不要让他伤害到其他人，直接处死。” 船长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仍然看着船长室窗外的风景。 “今天早上我和他的小把戏交过一次手，不过是些低级无趣的小魔术。吓唬吓唬普通人还可以，对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 “好了，你去布置吧。可以用我为铒，反正他也没办法杀死我，但是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肯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船长见此便直接走了出去，肯紧随其后。 阴影中，一双手紧捂着一张嘴巴，使他自己不至于大笑出来。等到船长和肯都走远之后，笑声终于不受抑制，放肆地回荡在船长室中。 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对着船长之前坐的椅子先双手高举，然后鞠躬将两手自然地落下来。随后一个阴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魔术戏法！要开始啦！感谢您的配合。” ... 六点四十分。深秋的天空依然全部暗了下来，船上各处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 大范和卡尔一同走进大餐厅，大范又找肯要了一张请柬。 此时餐厅内已有不少的人在交流或者品尝着一些餐前点心。卡尔看到这些可人的点心，一路走一路拿，准备在开饭前就吃了个半饱。大范则只随手拿了两个吃了一点，然后就提着一杯啤酒坐在一个角落里。 卡尔搜了一堆点心放在自己桌前，配着果汁就已经当成正餐吃了。 “等会有的吃的，何必现在就吃个饱。” 大范喝着啤酒看着卡尔的模样说道。 “等会乱起来了谁知道能不能吃饭，先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卡尔吃着一块蛋糕说道，吃完又喝了一口果汁，相比前两天的干面包和生菜，简直宛若仙宴。 大范不再说话，开始观察餐厅里的人群。 大部分都穿着整齐的着装，看着文质彬彬地在各个人群之间交谈，说笑。这部分大都是中产阶级或者各处的商人，自诩文明的人更愿意通过各种方式获得更多有益的社交关系。 还有一小部分则仍穿着大衣在外，并不是忘记脱了，而是里面藏着武器。他们大多都是受雇来保护雇主的安全的，平时都是明晃晃地亮出武器，跟在雇主身后。但是在晚会上，大都需要收敛一点，毕竟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 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群，那就是围绕着船长和另外两个人的一个大人群。这个人群里，人们的着装都更加讲究，一些贵重，华丽的配饰则为它们的主任带来了更加耀眼的光芒。 而其中最让人重视的就是他们胸前佩戴的徽章，那就代表家族，代表地位的徽章。 船长胸前仍然是那枚德玛西亚贵族的徽章，而其他的人则是分别佩戴着另外两种徽章。一种是皮尔特沃夫显贵布劳家族的徽章，另一种则是大范没见过的，但是有恕瑞玛特色的徽章，那个背景中的圆盘是大部分恕瑞玛家族都会设计在内的。 这三个徽章就代表着他们的阶级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富人阶级，他们的身份是有多重保障的。 大范看着那个华丽的圈子，眯着眼。他很讨厌这些人，但是他们往往会给出大范无法拒绝的价格。于是大范慢慢喝下一口酒后边看向了他处，检查有没有奇怪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餐厅里已经开始响起音乐。受到邀请的人们大多数也已经到了，整个餐厅的气氛也开始更加热闹。 这时卡尔才吃完自己拿的大的部分点心，他开始环顾四周。 “你说如果那个恶魔真的出手并且被抓住了，咱两会有报酬嘛？” 卡尔翘着二郎腿看着周围，突然开口问道。 “会有，而且不少。如果我们在抓捕的过程中还出了不少力的话，就会有更多的报酬，甚至是和那些人的友好关系。” 说着，大范向船长那个大人群边点了点下巴。卡尔顺势看向那些人，他们身上的着装和配饰让卡尔有些真正的尴尬。但是看到大范不修边幅的样子，卡尔心里还有个安慰。 “那些人的出手可是很阔绰的，特别是对于这些有可能有魔法涉及的事件中。如果你能救他们一次，半辈子不用忙活了。” 大范点起一根烟说道，语气中有些轻蔑。 卡尔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虽然不能和大范共情，但也大概知道缘由。这些富人显贵，大部分都是靠工业剥削底层或者污染环境为代价从科技爆发的时代中爬上来的。而所谓的贵族，则是靠军事和政治统治着各个地区的农民来供养自身的。 对于那些贵族富人来说，他们不仅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对下位者的不在意和怜悯。 如果没有其它因素的话，这个世界也会很快爆发革命。但是这个世界有一个很大的变因，就是魔法。而大量的魔法在远古时代就被这些传承下来的贵族把持着，在恐怖的魔法力量面前，底层人民的挣扎似乎毫无力量可言。 而这个世界的居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魔法面前他们毫无抵抗能力，所以他们大部分已死了心安于现状。只有一些因机缘巧合触摸到魔法的人们，不甘于现状，不甘于被压迫，与一些权贵战斗着。但是他们很容易就被黑魔法侵蚀或者死于贵族的围猎，活下来的，正常的法师少之又少。 卡尔想着这个世界的现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一个小屁民到了这来，也只能独善其身了。 时间慢慢走到七点，众人各自坐好自己的位置之上。菜品如流水一般一样一样的从厨房端上来，船长也开始在各个桌前走动，时而举杯共饮，时而畅聊大笑。 而一些基本的守备力量也把守住了几个进出的门，还有一些不露声色的布置在暗处，警惕地观察着餐厅内是否有异样。大副肯也来到了餐厅，高塔一般的他穿着合身的礼服，一直在门口接待着后来的宾客。 船上的其他事务已经交给了手下的人，而肯则带着守卫力量摆明了要一直呆在这里。在所有人都到齐，坐定之后，肯便紧随在船长背后，且将其他守卫安排在各个走道的要紧之处。 不过餐厅最前方的乐队处和两旁通向厨房的门只有四人在把守。 等到船长转完一圈后，他站到餐厅最前方乐队中央，在光芒之下看向众人。 “诸位！经过许久在海上的漂泊，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本次航线的终点——皮尔特沃夫了。能在这里相遇，是我们大家彼此的缘分，能在大家的路途中送大家一程也是我劳瑞恩·亨廷顿的荣幸。” 说完，劳瑞恩深深鞠了一躬，而底下的人们则以掌声回应。劳瑞恩站直后继续说道。 “在我见识过皮尔特沃夫科技与商业的繁荣之后，我便意识到，世界的未来一定会是飞速发展的科技，未来各地的商贸交流会成为彼此沟通的桥梁。我正在国内尽力争取更多的合作机会，希望之后在与皮尔特沃夫的商业贸易中，能再次与诸位一同合作。我们德玛西亚人的慷慨绝不会让诸位失望。” 劳瑞恩面带笑容地说着，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佩戴徽章的家族的主事人。满堂宾客大都是商人，有机会和这个庞大的帝国进行贸易他们当然不会拒绝，皆笑了起来。 劳瑞恩见此，提起自己酒杯向众人举起。 “想来大家应该都饿了，我也不再罗嗦了！愿之后的旅程我们大家都一帆风顺，愿大家万事胜意！请！” 众人闻言，皆提酒而起，环顾四周，微笑着说道。 “请！” 一时间餐厅内大多数人都举杯相敬。卡尔和大范则在角落中拿着酒杯没有举起，因为他们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开始了。两人紧盯着劳瑞恩的周围，不肯放过一丝异动。 劳瑞恩此时也想起了傍晚肯说的话，他微眯着眼看向前方无数举杯的宾客，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举起杯子放到嘴边准备喝酒。 而就在此时，唯一一个身处劳瑞恩身后的人，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在劳瑞恩仰头喝酒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道巨力。劳瑞恩被巨力袭击向前扑去，他愤怒地回头看去，肯正拿着一柄匕首站在那里诡异地看着他。 “演出，开始了！” 肯在卡尔，大范和劳瑞恩的眼中似乎变成了一个滑稽的小丑。他正在宣布着今晚的魔术表演的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