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剑
“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卡尔沉默的解开了绑在身后的破坏之剑。 大厅中诸人各有各的反应，古流尾根及他的那一半小喽啰自然是心惊rou跳，克劳德只是瞳孔一紧，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这把剑，而爱丽丝，却是众人中反应最大的一人。 “等等，卡尔，冷静些！！”说着竟快步跑向了状态不明的卡尔，可没跑两步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回身一看，克劳德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 “别过去，很危险！”克劳德怪异的说道，此时的他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着，那是源自心中那股预感。 实力强到一定地步，对冥冥之中的一些东西，自然会生出一股感应。克劳德实力离那个层次还有些勉强，可是他体内的杰诺瓦细胞弥补了这一些差距，所以他能感觉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卡尔究竟已经愤怒到什么地步。 越是强大，此时便越是能感受到卡尔的可怕。 克劳德的颤抖并不是来自于他自身，而是来自于他体内的杰诺瓦细胞。 “可是...这样下去，卡尔自己也会出事的。”爱丽丝很焦急，赛特拉一族对于不祥的东西天生就有感应，此时爱丽丝能清晰的察觉到充斥于卡尔全身的不祥的气息。 刚来这个世界的卡尔，因为对未知世界的惧怕，将自己变得小心谨慎到了胆小的地步。 而将他的勇气和决断全都抛弃了，再加上吸取万物生命能量所夹杂的那些负面情绪，最终是催生出了绿发那样看似温柔谦逊，实则恣意狂霸的另类。 直到和萨菲罗斯那一战，绿发不曾料到杰诺瓦尸体居然还有意识，而绿发又无法使用嫡光，导致了绿发受到重创。 但那时的卡尔主体意识弱于绿发，绿发虽然被杰诺娃因子所削弱，可最终还是跟卡尔主体意识拼了个两败俱伤，但因嫡光的特性，卡尔的主体意识是不会磨灭的。 所以在五年后，他又醒了过来，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记忆。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在他体内绿发的意识和卡尔的主体意识已经全部消失，也可以说是开始了融合。 但是因为绿发的意识中吸取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所以和卡尔的主体意识显得格格不入，因而这个过程是相当缓慢的，可是当卡尔的主体意识也带上了大量的负面之后，那么融合就会变快很多。 而如果这样融合下去的话，当融合完成的那一刻卡尔必将会变得跟绿发一样。 就像现在，卡尔体内的负面情绪所化成的不祥气息，甚至连克劳德都有些承受不住。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只要..蒂法不出事！”克劳德缓缓说道。 爱丽丝一怔，看向了躺在座椅上熟睡的蒂法，再看了看正将破坏之剑抬起的卡尔，甩开了克劳德的手向前跑去。 卡尔冷眼看着众人，手中大剑一挥就要向众人扑去，身形却猛的一滞，看了一眼跑向蒂法的爱丽丝，眼中光芒闪烁。 忽的，卡尔手一甩，破坏之剑脱手而去，旋转呼啸着飞向了那一群小喽啰。 这群贫民区的小混混里避得过卡尔的攻击，眼前一花，等看清时，破坏之剑都已经飞到了。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破坏之剑眨眼便飞过，留下的却只是一地东倒西歪的残兵败将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着。 卡尔并没有杀死他们，只是将他们四肢的骨头击碎了而已，并不是卡尔心软，只是担心蒂法接受不了而已。 而且在贫民劳区，失去了四肢的这些他们，他们接下来的生活将会一场令他们宁愿现在就死去的噩梦。 “只有你，只有你，绝对不会原谅，现在起，你的生命全部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死神也不能擅自将你带走。”卡尔森冷的绿色眼珠紧紧的盯着大汗淋漓的古流尾根。 古流尾根只觉四周都被玄冰包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首先，是左手。”卡尔缓缓伸出了手。 古流尾根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手掌，仿佛是看到炼狱的邀请函般，慌乱的想要将自己身体往后缩，可随后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一般，对着卡尔伸出来的手，连最基本的躲避，都做不到。 “等..等一等，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古流尾根只能在心中嘶吼，因为他已经没力气张嘴了。 “等一等啊，让我说句话啊，等一等啊...” “等等，卡尔。”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话语。 本已陷入魔障的卡尔，居然依言停了下来 “蒂法？！” “呼呼呼！”暂时逃过一劫的古流尾根，在卡尔将手停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这样瘫软在了地上。 “我有些事想要问他。”蒂法从座椅上清醒过来，正看见卡尔对着古流尾根伸手的这一幕，忍不住出声唤道。 “卡尔你的脸色好像很不好。出什么问题了吗？”蒂法注意到卡尔似乎有些异常。 “没什么，你快问吧，问完了我们就回酒吧，我给你调酒喝。”卡尔的身体稍稍晃了晃，深吸了几口气，转眼便对着蒂法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呼！”见卡尔终于算是恢复了正常，最先送了口气的，却是将蒂法叫醒的爱丽丝。 “恩！”见卡尔没什么大问题，蒂法也雀跃的应了一声，便走向了瘫软在地上的古流尾根。 “古流尾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不然的话...我们就将你杀掉。”蒂法尽力出一脸凶样的威胁着，却改不了本身的温柔娇俏。 看得一旁的克劳德大摇其头，有些人天生就不能做反派该做的事。 古流尾根只是喘气，听到蒂法的话，却猛的一个激灵，却不是吓得，撑着虚弱的身体立起了半个身体“那么...我如果说了，你们就不会杀我了，是这样吗？” 古流尾根虽然是在问蒂法，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站在蒂法身后的卡尔。 “恩，当然，只要你老实告诉我们，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蒂法答道。 卡尔神色微动，最终却是别过头去，算是默认了蒂法的说法。 “谢谢！谢谢！...你问吧，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你问吧。”古流尾根大喜，身子一下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欣喜若狂的道。 也不怪他如此失态，毕竟前一刻已经被卡尔的杀意骇破了胆，此时却忽然又捡回了一条命，饶是以古流尾根的心志，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之后，这点失态也是正常的。 虽然对古流尾根的反应感到很奇怪，但蒂法也没在意，见他答应了便开口问道“神罗到底有什么计划，五号魔晃炉到底是谁炸毁的。” 古流尾根一愣，陷入了沉默。“哼”卡尔一声冷哼，古流尾根瞬间额头见汗。 “炸毁五号魔晃炉的，是塔克斯，神罗的计划，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第一步应该是将七号贫民区抛弃掉。”古流尾根被卡尔一下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抛弃掉？怎么抛弃，向六号区一样吗？”爱丽丝疑惑的问道。 “额..恩..应该是将要炸毁第七支柱。”古流尾根小心的说道，尽量向让自己的叙述平和些。 “什么！！！！！”克劳德，蒂法，爱丽丝三人同时大惊，失声叫道。“那七号贫民区的居民怎么办？神罗要把他们全部迁走吗？”蒂法焦急的问道。 “神罗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一旁的卡尔忽然问道。 主意识和绿发的融合，虽然很微弱，但是现在的卡尔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至少看起来冷静了很多，或者说冷血了很多。 “就是今天。”古流尾根一听是卡尔发问，立即答道。 “具体时间！”就在蒂法三人正忍不住又要惊叫的时候，卡尔已经问出了下个问题。 蒂法她们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惊叫留在了嘴中。古流尾根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挂钟“一个小时以后。” “我们要快点赶回去，通知大家。”听到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之后，克劳德有些焦急的说道，经历了两次魔晃炉炸毁事件，他也逐渐融入到雪崩这个组织了。 “恩！”蒂法也点点头，便起身向外走去。 “我想，我应该也能帮上一点忙吧。”爱丽丝在一旁说道。 卡尔眉头一皱“与其浪费时间劝阻我，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快敢去七号区呢。”在卡尔开口之前，爱丽丝已经抢先说道。 “走吧，卡尔！”一旁的蒂法心急如焚的招呼道。 “恩！”卡尔应了一声，便跟着众人向外走去。 看着卡尔等人远去的背影，古流尾根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身体一松又要向后倒了下去。“哐当”一声金属响声出现在了大厅中，在旁边那一群混混的呻吟声中显得极为刺耳，古流尾根疑惑的向后看去，却猛地愣在那里。 破坏之剑正静静的躺在了他身后，望着那冰冷的破坏之剑，古流尾根现实一阵疑惑，忽然脑内灵光一闪，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几人刚离开了古流尾根邸，卡尔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把克劳德的破坏之剑忘在古流尾根那里了，我去拿一下。” “我去吧。”克劳德主动说道。 “我速度快一些，抓紧时间。”卡尔拒绝了克劳德的提议。 “那，你小心点，快点回来，卡尔。”蒂法有些担心的说道。卡尔冲着蒂法微微一笑，转身又向着古流尾根邸走去。 爱丽丝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没有开口。 “我们快些吧，时间不多了。”见卡尔已经进去，克劳德说道。“恩！”蒂法回想起卡尔进去时捏紧的拳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时间紧急，便放弃了，跟着克劳德等人离去了。 “我说过，只要你敢动，必叫你生不如死，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会无比渴望死亡。”说出这话的卡尔，眼珠，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