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星聚会
和赵三宝分开，何斌匆匆赶往福海楼。 上了二楼要了个雅间，吩咐跑堂的上壶好茶。 推开窗子自斟自饮，静静地等着35和41的到来。 时近晌午，一匹军马沿着街道奔来。一直跑到楼下，马背上的年轻军官带着桀骜的神情抬头望了望临窗而坐的何斌。 随即甩蹬下马，把缰绳抛给门口伙计。两步迈进福海楼，径直向二楼走去。 何斌也看到了年轻军官下马。起身合拢窗户，静立片刻，而后转身面向雅间门口方向。 少倾，楼梯上沉重皮靴的踏地声越来越近。门开了，年轻军官走了进来，并在身后关上房门。 上下打量了何斌半天，年轻军官撇撇嘴道：“这皮相真不咋样儿。” 说罢嘿嘿笑着和何斌握了握手：“哥们儿，你挺拼啊，连我们奉军大营都听说你们干的事儿了。” “嗨，你小声点儿！”何斌溜了一眼房门。 年轻军官眉毛一掀，摇头晃脑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怕什么？谁敢找我们的晦气？” 何斌苦笑道：“你们倒是不怕别人找麻烦，我就不行了。我现在这个状态，一枪也受不住。” “29，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个狠人啊。你要是个怂人，排名怎么可能排到我前面去？”年轻军官的脸上写满质疑。 “那有什么办法，我倒不是怕死，我只是想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有什么意外，那是会影响进度的……” 年轻军官一抬手，打断何斌的话头儿：“你就说说目前的情况，然后再说说安排吧，我和35这回都听你的调遣。” 何斌抱拳拱了拱手：“有劳兄弟啦！但是35这还没到，我们等等吧。” 年轻军官听完哈哈大笑，转身对着房门吆喝：“你就在门外站着吧，别进来了……真是个人才！” 门被推开，一个干瘦憔悴的身影缓缓闪了进来。 年轻军官还在继续叨叨：“35，29现在身上没什么传承，你可别欺负人家。要知道，人家可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牵头人。” 35没吭声，摘下头顶的帽子，一圈一圈地解开又厚又长的大围脖。 转眼间，一张憔悴的中年男子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去，35，你不仅变性了，而且还变老变丑了啊！”年轻军官，也就是41马上开启无差别嘲讽模式。 29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而35根本不为所动，在桌边坐下之后掀开了一个茶杯。 自顾自倒茶喝，开口是一口沙哑低沉的男嗓：“41，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 排名靠后、级别低、职务……算了，你还没有职务。 你平时这样和学长学姐说话真的没挨过揍吗？”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学姐这爽快的性格！你们可都是红星里威名远扬的存在啊，学弟这次能跟你们一起行动，真是三生有幸！” 35斜视着41一脸鄙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废话真多，倒茶！……先给你学长倒！” 41秒变乖巧小学弟，屁颠屁颠地给29和35倒完茶才一屁股坐下：“学长，给我们派任务吧！” 35又一竖眉毛，冷声道：“你不饿吗？” 41一愣：“我不饿啊，学姐这是什么意思？” 35道：“你不饿，我们就不用吃饭吗？亏你还号称是久经历练的好手，我怎么瞧着……都像只菜鸟。” “你！” 41眼看就要发火，29伸手在两人面前一拦：“好了35，41年轻，又没见过啥世面。啊不，没受过啥挫折，你何苦和他一般见识呢？” 35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容一闪而逝，转而又冷着脸呵斥41：“还不招呼跑堂的上菜，等我们端着碗喂你啊？” 41脸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白。暗暗攥了攥拳头，两腮的咬肌鼓了出来。 29根本就没看41，呷了一口茶，望着35道：“学妹，36的伤势好点儿没有？” “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差不多还有50天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了吧。” “唉，你说你，何必呢。如果他不受伤，我们完全可以带36来玩玩。学妹啊，你下手太重了。” “才断了四根肋骨而已啊！哦对，可能鼻梁骨会影响点儿颜值。但是不怪我啊，他自己找我陪练的。”35一脸的无辜。 就在他俩说得来劲的时候，41早就松开双拳，轻轻走到门口，拉开门：“伙计呢？我们要点菜！” …… 一顿饭吃得非常文明祥和，三人之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和气了不少。 尤其是41号，和初见时几乎是两个人。一个劲儿地给学长学姐添菜倒酒，忙的不亦乐乎。 饭后，重新上了一壶茶。35和41默默喝茶，等着29开口。 29抹了抹吃得油光水滑的嘴巴，面向35轻声道：“你存在永兴银号的银元能支取多少？” “我身上有2000块，还能支取5000块吧，这样，已经到永兴银号私人账号流水的顶额。” 29沉吟片刻：“也行，基本够了。下午你把银元都取出来，有用。对了，有没有人盯你的梢？” 35一笑：“当然有，而且最少有两拨人。一拨是秦大善人手下，一拨是杰潘守备队原田的手下。” “行，接着钓他们。借着今天取款，摸一摸秦爷的行踪。” 29说完转向41，41立马挺直了腰杆儿：“学长尽管吩咐，学弟一定不辱使命！” 29看着41笑了笑：“你能搭上奉天兵工厂的线儿吗？” “……啥？” “我需要武器，也需要能够熟练cao作武器的兵员。 如果整合了石林府周边的匪帮，我大概能凑出2000人的队伍。 但是武器弹药没有这么多，所以……” “明白了！我回去就摸清楚兵工厂的情况。三天……不，两天后一准儿有回信儿。” 29一摆手，笑道：“这倒不急，你摸清情况，还得看库存情况。没有库存，我们去了收获不会大。” 41点点头，嗯了一声，又想了想道：“我干脆带上我营里的兄弟反出去得了，这样学长的兵力不就可以增强了？” 29捋了捋头发：“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掀起混战，而是查实关于这个位面的负面情况。 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到底是谁在倒买倒卖，而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目前情况严重到何种地步…… 这些，我们还一无所知。” 35接口道：“我觉得这个秦爷的嫌疑很大，我调查过，他是20年前突然撅起的一支势力。 而他来自于哪儿，又是怎么迅速扩张，并且如何在20年间稳稳把控所有的生意，这些我知之甚少。 最蹊跷的是，这么有名望的人物，竟然没几个人见过他的面儿。” “对对对，这个秦爷的确有问题。甚至有人说，连大帅也和秦爷有生意往来。”41赶紧插口道。 “哦？那么他们都买卖些什么呢？” 29舔舔嘴唇：“我们这些中下级军官接触不到太多的消息，据说都是些能够提高人的能力的货品，也包括一些高档轻武器。 至于能提高什么能力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觉得很可疑。” 29缓缓点头：“你接触到的军官里有没有让人感觉异常的？我指的是在个人能力方面。” 41挠挠头，回忆了一下：“我只赶上了直奉战争的尾声，战时我倒有把握看出点儿端倪。 ……但是没有战事，我也没觉得有谁异常啊。” “那这样，你仔细观察着。 最好能找机会接触接触高层，要知道，有些能力可能不是体现在武力值方面。” “好的，我回去和军部的打打关系。哦对，我想起来一件事儿。……严格来说是一种状况。” “什么状况？” “我听一些下级军官说过，两次直奉战争中都出现过一些叛逃者。而这些叛逃者据说都有两把刷子。” 联想到关胜，29对这句话深以为然。看来自己回山寨后也需要仔细探查一番。 想找到买卖货品的实证很难，有哪个被赋予系统加持的人愿意承认呢？ 真的很难。 要想在不惊动交易双方的情况下取证更难，直到现在29还没有掌握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让他有点儿焦急，时间紧张，机会又难把握…… 想到这儿，29又安排道：“35，你取出钱之后帮我选个地址，再联系一下药品渠道，我想开药店。” “好的”35利落地答道，这才是红星的素质。不问多余的，安排了就去办。 “那么，我得回去露露脸了。你们出了福海楼最好能隐蔽一点儿。 35，你要多加小心。别让鱼把你这个鱼饵给吞了。” 35一边围围脖一边冷哼了一声：“那得看这鱼的牙口怎么样了，别吞不下我反被硌碎了一嘴牙！” 41对着35挑起大拇指：“学姐威武！” 35围好围脖，给了41一个白眼儿，对29道：“你怎么甩掉甲46的监视者？” “我干嘛要甩掉他们，他们是我安心度假的最好证明。 41，你回去打听一下关胜这个人。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个能力者。 还有一件事儿，你们都关注着点儿。新来的警署副署长董雷，有可能就是甲46叛逃出来的刘国柱。 目前我还没有证据，这事儿等我回来后再亲自查实吧。 我们下次的集合地点是元宝山上的绺帮大家好，你们如果事情办妥了，可以提前上山等我。 直接说是我引荐的就行，好使。 行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一步。 35，一会儿你把何斌的身体收到位面空间去，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我回来之前会跟你联络，记住，不要给他太多东西吃。 ……他已经够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