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画家
“我刚来这里，看的不是案件的报告，看的是这个！” 联邦警部派过来，管理威特罗连环杀人专案组的组长，将一份晚报直接拍在杰马探员面前的桌子上。 “我只是对他们，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威特罗杀人的动机很复杂，但从他的背景和性格侧写来看，他受到宗教信仰的影响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这座小镇之前的圣主教神父，就是一个宣扬灾厄论的人，并且还搞出了一个圣子。 我很怀疑威特罗受到宗教影响的直接原因就是灾厄论。” 杰马强硬解释，但更引起组长的呵斥:“这都是你的怀疑，你的推测，证据在哪里？ 你是联邦警部的探员，不是外面捕风捉影的侦探，不能只靠怀疑办事！ 你知道你的同僚里面有多少人信仰圣主教？ 你的搭档就是一位虔诚的圣主教信徒。 而且当地人大多数都是信仰圣主教，你也知道那位圣子在这里的声望很高！ 但你还是在报纸上狠狠踩了他一脚。 这必然会引起当地人的厌恶，我们专案组还怎么进行案件的调查。 难道咱们在当地就不走访进行调查了吗？ 我很肯定，你只要进入当地任何一户信仰圣主的人家里，对方都会用茶杯把你砸出来。”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氛围很安静，所有专案组一共七位成员全都在这里，这其中还算上梅尔和杰马。 组长一共带了四名探员赶过来。 而此时梅尔的眼中正在喷火，恨不得将杰马千刀万剐。 今天傍晚的晚报，凡是报道威特罗案件的报纸，都对当地神官泼了脏水，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出斯图尔的名字。 除了伯里斯发表在都市之窗的新闻，他的文章在最后是对圣子的高度推崇，甚至还用上了见证神迹这种词汇。 组长也是在看到了都市之窗的晚报，看到了照片中人头攒动的场面，再对比其他刊登采访杰马的文章，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组长不信仰任何宗教，并且非常聪明，他很生气杰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你信仰奥克尤姆神教，但不能把个人信仰对你的影响放在这里利用，要不然伱和威特罗这种杀人魔有什么区别。” 组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刚刚来这里时，我已经和亚森局长见过面，对方忙碌了两天一夜，今天晚上他要去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聚会，然后早早回家休息。 毕竟人不是没有劳累感的机器。” 他分别看了看梅尔和杰马说:“给你们俩今天安排最后一个小任务，现在快要到七点了，到镇子里随便什么地方，餐馆，酒吧都行。 去看看有没有之前威特罗混迹过的情报。 不管查没查出来，你们都可以回去休息，今天晚上不用你俩在这里，这些报告足够我们几人看一晚上。” “是，组长。”两人同时回应。 巴利家族的庄院今天晚上布置的非常热闹。 庭院部分搭起了一個露天的舞池，地面上铺着浅棕色的地摊，周围围绕一圈垫着白色餐布的餐桌。 每一份食物都用非常精致的银色餐具盛放着，并且间隔的距离是相同的。 周围插着一根根竖立起来的灯柱，与挂在顶上端才有灯的那种普通款不同。 是整个柱子都是一盏灯。 银色餐具闪着亮，即便是没尝到里面的食物，也会觉着味道必然是人间美味。 夜幕降临，巴利庄院的主建筑，那栋巨大奢华如同一座城堡般的大房子亮了起来。 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灯光绚烂。 其外形被照成了一座童话中才存在的光之城堡。 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手工雕模的花岗岩。 巴利先生聘请了一帮彬彬有礼，样貌俊俏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浅色的的手帕，站在庄园大门外迎宾。 一支从他国请来，非常著名的乐队会在现场演奏，乐队的指挥家非常绅士，和已经到场谈吐文雅的客人，交流着音乐的魅力。 “真是奢华！”斯图尔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 巴利先生笑了笑，圣主教并没有要求信徒们必须要过那种节衣缩食的日子。 所以巴利先生并不认为，他过生日所布置的这一切会引起圣子的反感。 而斯图尔则在心里吐槽自己，即便是有两辈子的经历，看过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影视作品也没有把顶级富豪那种真正的奢华拍出来，哪怕是一点点韵味呢。 也可能是太烧钱了吧。 他忍不住开口自嘲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巴利先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并且在心中决定以后还是过简约一点的生活比较好。 鲁斯特和莱登刚想感同身受的点头，才猛然间注意到刚才是圣子自己说的，立刻低头看着叫上一双布鞋的鞋尖。 圣主教的神官只能穿布鞋，就连斯图尔也是。 再看旁边巴利先生精致，甚至黑到反光的名贵皮鞋，顿时觉着他们这些神官都好廉价。 能被巴利先生邀请过来参加生日聚会的都是一些名流，是一个特定的交际圈子里的人，有钱都进不去的那种。 巴利酒业财团的商业伙伴，艺术家，具有商道背景的明星，被巴利财团投资的政客，还有财团内忠诚于巴利先生的一批精英干部们。 甘农镇镇长就属于被巴利财团投资的政客，但他是在场中政治地位最低的，在旁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小镇镇长而已，属于巴利家族最末流的家臣吧。 在政客的身背后，如果是只有巴利家族投资的话，那就属于是巴利家族的家臣，幕僚！ 见到这些人巴利先生点点头就行，需要他打招呼并握手交流的政客是巴利家族和其他大势力联合投资的政客，对方有能力有地位，并且不会只和巴利家族一家有关联。 他能做到在某些大事务的关键方面对巴利财团进行照拂。 如果是身背后没有巴利家族投资的关系，却还能出现在这里，那巴利先生就需要主动去和对方打招呼。 这属于是贵宾，巴利先生费了力气才把对方邀请过来，例如国会的某位议员。 这就是大资本家的运作。 巴利先生的车可以直接开进庄园里，朝着露天舞池的方向开过去。 其他人的车，都有迎宾的人开往庄院指定的内部停车地段停放。 他们这些客人一直在等着主家的到来，一些不了解情况从外面来到甘农镇的客人，只知道巴利先生去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弥撒去了。 当巴利先生下车后，他主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将斯图尔给迎下来。 在场有一半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似乎巴利先生对那位年轻的不像话神官，有些过分热情了。 而当地被邀请过来的人，看到斯图尔也来了，却显得比巴利先生还要热情，这里面大部分人都在今天参加过斯图尔的弥撒，他们见证过神迹。 “我能拿点东西，到别的地方去吃吗？”斯图尔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对巴利先生说。 “当然，您做什么都可以，我还会让人安排客房，您今天晚上可以住在这。” 巴利先生停顿一下，继续说：“还有他俩我也会安排。” 鲁斯特和莱登没说什么，他们三人穿着神袍，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些不知真相的人还在小声和旁人嘀咕着，巴利先生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爱好吧。 这就是他妻子去世后这么久都没有再婚的原因，而且斯图尔虽然只有十四岁，长得却很俊俏。 “你想想他们圣主教私底下的那些破事，都被媒体爆出来了！ 而且今天报纸上还说，这里的圣主教神官善于蛊惑人心，凶杀案好像也是凶手受到了圣主教灾厄论的影响。” 显然这几人是看过其他报社的晚报。 “咳咳！”亚森局长在后面轻咳几声，然后充满厌烦神色的眼神看着这几人。 这几人摸了摸鼻子，只当对方是虔诚的圣主教信徒，而且亚森局长的眼神很锐利，盯着他们几人去别的地方继续交流。 空闲之际，亚森来到巴利旁边祝贺对方生日快乐，然后又说了晚报的事情。 “我知道，都安排好了！”巴利先生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在亚森局长耳畔说了一句。 亚森局长神色不变地向巴利道别，最近因为威特罗的案子他都没好好休息，今天要早点回去。 斯图尔拿了较多的食物，看着精美的食物和餐具，让他感到更饿了。 “我可以去里面吃吗？” “当然，里面有被划分出来的休息区，我带你去。”阿辛纱领着他去里面如城堡般的主建筑。 由于巴利先生还在外面应酬，客人们是不会跑到里面去休息的。 一来要尊重巴利先生，其次外面来的这些人互相之间还要扩展一下人脉。 当斯图尔进入到里面是，已经有一人坐在那里慢慢地享用晚餐。 那是一位岁数非常大的老者，斯图尔端着盘子坐在了另外一侧，靠着巨大落地窗的地方。 阿辛纱还有别的事情，便离开了。 巨大的休息厅除了侍从，只有两个人坐着距离很远的地方各自吃着东西。 “我能坐在这吗？都没什么人，原本我一个人坐在那还挺尴尬的。” 斯图尔看着眼前花白头发的老者，旁边的侍从给他端着餐盘，真的在询问斯图尔能否坐在这里。 斯图尔点了点头，侍从将餐盘摆放好，随后老人才慢慢坐下。 “我喜欢看你们年轻人吃饭，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孩子，有活力！” 对方温和笑着说，斯图尔简单嗯了一声。 “我叫‘贝卡斯·克罗佛多’，是一名画家！” 斯图尔擦了擦嘴，他决定待会再吃，先陪这位孤单的老人说会儿话。 “斯图尔·格里芬，如你所见。”他指了指身上的神袍。 “看到了你是一位非常年轻的修士。”对方笑的很温和。 斯图尔看着他餐盘没吃完的食物问道：“你只吃蔬菜吗？是素食主义者？” “不，我只是很爱护动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