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木头人长老 上
百越森林里住着三位强大，而又奇怪的老家伙，第一个像是地精雕刻的木头，第二个像是矮人敲碎的石头，第三个像是侏儒丢弃的齿轮。大家都叫他们木头人长老、碎石怪长老以及机器猫长老。 ——百越土著传说 虽然这里是百越森林的边沿，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强大的魔兽在这里占领地盘，但还是时常会有一些魔兽森林边沿出没，比如说巨龙，这些位于魔兽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天性的驱使下，总会到森林外面掠取一些亮晶晶的金币和美丽的饰品。 一些森林土著在特定的季节也会离开他们的居住地，在森林中进行长途旅行，去获取一些他们居住地附近所没有的资源，比如山岭巨人每年秋季都会穿越森林来到荒原上收取一些森林中没有的蒿草，这些在荒原上生长的蒿草的汁液都是苦涩不堪，难以入口的，这些高大的巨人会取一些回来制成药物来驱散那些遍布森林的恼人的虫子。当然他们也不介意在森林外的土著那里取一些额外的东西。 火堆周围一片的虫子都安静了下来，树木却无风自摇，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昭示着什么东西在靠近。 这种让人压抑的氛围让欧阳警觉了起来，他站起来戒备地查看起四周。 远处一阵隆隆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树枝被拨开又弹回去的索索的声音，仿佛远处正有一头巨大的野兽正在接近。 “路凯，怎么了？” 正举着一只鸟哼着歌等待它烤熟的蜜莉恩问道。自从来到陆地上后，美人鱼公主就喜欢上烧烤的感觉了。 “有东西在接近，而且会是个麻烦的家伙。”欧阳提醒道。 “嗯，周围虫子都安静下来了，它们充满了恐惧！”游侠拉兰迪雅补充道。 霍嘉丝连忙通过心灵契约招呼树上的龙鹰戒备起来。 在压抑的等待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之中。 等看清这个身影，众人惊讶不已。 来者是一个身高七米的巨人，身上穿着树叶藤蔓编织成的衣服，下身围着一条由树皮制成的战裙，露出两根柱子一样的大腿，光着一双大脚丫上面长满青苔。他硕大的脑袋如同蹩足的木匠雕刻的木雕，上面布满皱纹，隆着一个高高的鼻子，他的头发如同柳条一般垂在脑后。但他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肢体上则是一块块高高突起的肌rou，皮肤上布满一圈圈树年轮一样的花纹。 此时这个巨人正用一个大手拨开遮挡着他的树枝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神在上！是山岭巨人！” 拉兰迪雅惊叫道，虽然她生活在森林里，但山岭巨人也只是出现在她的传说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同样生活在森林里的邻居。 “战神在上！” 欧阳同样感慨，看那堪比金刚暴猿的块头，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倒啊，眼前的这个巨人足足比上次他打倒的海巨人高出一节。 “是这里了……你们好呐，旅行者！” 外貌野蛮的巨人使劲嗅了嗅鼻子，开口道，松开手中的树枝走近道，他的声音如同夏天的闷雷一样隆隆作响。 “老衲不是山岭巨人，老衲是恩特牧树人，是这片森林的主人，今夜特意拜访你们呐！” “等等！” 欧阳阻止了这个巨人的继续靠近，同时把四女护到火堆的另一边，他不敢保证这个巨人一掌拍下或者一脚跺下自己能不能挡住。 仿佛是听到欧阳语气中的不善，巨人收住了脚步，并没有再接近火堆，而是挨着一颗大树坐了下来。 五人看着巨人在他们面前坐下，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震了一震，却更拿不定这个巨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两边人都沉默了，场中只剩下火焰烤着树枝的啪啪声，以及烤焦rou块的焦臭味飘散开来。 巨人坐下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巨大的木壶，扒开木塞，把壶口凑到嘴边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清甜的酒香飘散开来，驱散了那股焦臭味。 巨人放下木壶，看了看场中的火堆，有看了看那堆散落在旁边晶莹的魔晶，最后把目光落在五人身上。 “不必紧张，旅行者，老衲并没有恶意。”他的说话的声音依然隆隆作响，“老衲特意来见见你们这些客人！” “你说你是牧树人？牧树人是什么？” 欧阳答话道，像是向巨人问道，又像是向身后的四个女子询问。 他身后的四个不同种族的女子并没有给欧阳预想中的回答，她们同样是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巨人。 “你的提问很没礼貌，旅行者！这不是跟一个长者说话的方式，坐下吧，旅行者！老衲的确是牧树人，不是巨人，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想不到一万年过去，世上的人早就把我们恩特忘却了。” 巨人再次举起木壶，咕噜地灌了一口酒，满是怅然，他叹了一口气，气流从他的大口中冲出，仿佛是风灌进山洞，空气中的酒味更浓了。 “世人把我们恩特忘却了，龙族、精灵、海族、比蒙还有人类，都把我我们恩特忘却了。旅行者，恩特就是放牧森林的牧树人，我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我花了一万年放牧了这片森林。” 这个巨人一眼就看出了四女的身份，只是欧阳身上浓烈的巨龙气息让他误以为欧阳是龙族。 “一万年？这么说你的确是一位长者。” 欧阳示意四女跟着他一同坐下，他隔着火光对牧树人说到，活上一万年他能够相信，只是他还不能明白“放牧森林”是什么意思。 “牧树人”？ 与“牧羊人”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也不能怪欧阳他们无知，毕竟牧树人在洛瑟玛大陆上出现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了，在场的除了欧阳以外的四个种族：精灵经历了两次分裂，现在散居各地，历史根本不完整；在“海陆大战”之前，海族对陆地上的种族了解的本来就不多；比蒙经历了三场大战，甚至被逐出了他们的故乡，历史的记载有所缺失；人类是在“海陆大战”后才发展起来，才出现统一，其中还经历了几次文化的革命。 暗夜精灵居住的埃斯特斯城里或许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但欧阳只待了一个月，根本没时间接触这方面的。 牧树人觉察到了旅行者并不明白牧树人是什么，但他这次并没有计较。 “海洋中的鱼类进化出了海族，陆地上的动物进化出了比蒙，而森林中的树木则进化出了我们恩特。海族探索着广袤的海洋，比蒙开拓着无垠的大地，而我们恩特放牧了茂密的森林。老衲则放牧了这片森林，是这片森林的主人。” 牧树人吟诗般地向五个无知的年轻人解释着。 牧树人长老说得的确是大陆上公认的事实。 在洛瑟玛大陆上几大种族中，除了精灵自诩为月神之子，矮人和巨人有着泰坦血脉，而人类中有“神创说”以外，比蒙、海族的确是分别由陆地和海洋中的动物进化而来，这能够在这两个种族中的“兽亲”与动物并无两样可以看出来。 “兽亲”是比蒙和海族共有的返祖现象，这两族的孕妇诞生婴儿时，有产下没有智慧或只拥有简单智慧的野兽或鱼类的可能，这些未能拥有智慧的兽亲，同样属于家族成员。 “这么说恩特是由树木进化而来，并且放牧着森林的跟我们比蒙类似的种族咯。” “聪明的姑娘呐！” 牧树人长老并不吝惜对小雪貂的赞扬。 蜜莉恩听到这个巨人称赞小雪貂，顿时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双眼却是看着掉到火堆中的那只烤鸟，满是惋惜，难得她第一次能把东西烤熟啊。 仿佛觉察到了美人鱼的眼神，牧树人开口抱歉道： “实在抱歉，这位美丽的美人鱼小姐，我的到来打搅了你们的晚餐，我这里有些‘猴儿酒’，给你们作为补偿吧，这可是森林里的老猴子酿的老酒。还有让树上的那个小家伙下来吧，不需要那么紧张，它的火焰总会让树木遭受痛苦。” 说着把那个巨大的木壶递了过来。 霍嘉丝听了吐了吐舌头，连忙在心里把龙鹰从树上召唤下来。 欧阳接过那个水缸大小的木壶，小心翼翼地在倾倒在拉兰迪雅递过来的椰瓢中。 六瓢“猴儿酒”，五个人加上卡卡都凑到嘴边品尝起来。 清醇的酒带着果香，入口甘甜，下喉充满森林的气息。 欧阳一口喝光了一瓢的酒。 “好酒！”欧阳叹到。 “比‘果子酒’好喝。” 蜜莉恩抿了抿嘴唇，同样赞道，美人鱼公主这辈子就喝过这两样酒，很自然地拿来比较。 “‘果子酒’只是拿果子来酿造，‘猴儿酒’可是加入了森林中才有的奇珍，当然没法比了！”拉兰迪雅放下手中的酒，对蜜莉恩道。 “小时候我喝过这酒，那时偷了爷爷的酒喝，爷爷可是生气了好久，听说他的酒是好不容易从森林里弄来的。”丹妮丝喝得满脸通红，迷糊道。 “这‘猴儿酒’可是森林的馈赠啊，不过十多年前的确有人类从那群老猴那抢去了不少酒，急的这些猴儿在森林里跳来跳去，哈哈！”牧树人把木壶拍得咚咚作响，开怀地笑道。 丹妮丝顿时有把赃物拿出来炫耀却遇到原主的感觉，小脸羞得通红。 “呵呵，不知道长老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呢，不会只是请喝酒那么简单吧。” “不必紧张，年轻而强大的龙族！老衲跟居住在百越森林的几位巨龙都有交情。这几天老身听到树木谈论森林里来了一群强大的旅人，屠杀了不少的魔兽，所以老衲就过来看看了。不过，当老衲找寻到你们的踪迹后，老衲就为另外一件事了。” 这次轮到欧阳尴尬了，他在森林里猎取魔兽，却遇到森林的主人。他看了看地上的那堆魔晶，厚着脸皮开口到：“这倒是我们做过，一时兴起，结果伤害了这么多性命。不知长老找我们还为了什么？” 这个大家伙问罪也问了，还有什么事找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