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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哥哥我讲究人

    第456章哥哥我讲究人

    阎解成灰头土脸地去给于莉打洗脚水去了。

    心里恼火,可嘴里没词辩解。

    他两个弟弟,不管是解放还是解旷,的确从来不尊重他这个当大哥的。

    在这一点上。

    阎解成实在无话可说。

    有时兄弟三人在街上碰见,那也是相互连招呼也不打。

    各走的的,假装不认识。

    亲兄弟处成这样。

    阎解成能说啥。

    就连meimei阎解娣自从出嫁后,都几乎与他这大哥断了来往。

    兄妹四人,四条心。

    阎解成端起暖壶,往洗脚盆里的凉水中掺着热水,心里除了气愤还是气愤。

    三个弟弟meimei不拿他当回事。

    媳妇于莉又各种嫌弃。

    阎解成郁闷的要死。

    他就纳闷了,怎么天下的好事,从没落到自己身上过。

    傻柱一个厨子,都能走狗屎运,跟着徐庆去大学混了几年,摇身一变,在厂里提干。

    为啥自己堂堂一个高中毕业的,在厂里干的年头也不短,厂里还不想着让他也提干。

    狗日的老天爷,难不成是个睁眼瞎吗?

    阎解成端着洗脚盆,心里一边骂,一边放到于莉脚边,而后扭头走到屋门口,推开屋门,掀开门帘,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愤愤不平。

    自己比不上徐庆也就罢了。

    傻不拉几的傻柱现在都比他高了一头。

    阎解成摸出身上的没把经济烟,掏出与人玩牌赢的汽油打火机,叼着烟点着,狠狠地嘬了一口。

    左思右想,总觉得自个命真是太背了。

    傻柱和许大茂两个念书从小不如他,现在却一个个都有乾部头衔。

    唯独他,在住在大院里的同辈人中,还是工人身份。

    当然,徐庆现在也没乾部头衔。

    可阎解成清楚的知道,那是徐庆不想在厂里继续呆,主动辞职要下海经商的。

    从性质上来说,跟他不一样。

    徐庆是当过了办事员,又升为科长,最后参加工农兵上大学,回来被总厂直接提拔到五分厂,去当一把手。

    而他,直到现在连办事员都没混上。

    以工代干那些年,没赶上。

    变天期间,也没趁乱捞到一官半职。

    这些年,厂里的提干名额,年年都没他。

    阎解成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把谁得罪了。

    怎么好事全都绕着他走。

    然而,阎解成也不想想,他是没好运气吗?

    是他自个不争气罢了。

    阎埠贵让他复读高三,还不是希望他能直接考进大学,

    如果他没复读,进厂上班,抓住以工代干的机会,是能顺利成为干部。

    但那跟从大学毕业提干,本质上就差了很多。

    高中文化,按照以工代干,充其量给个中专生直接转正提干标准。

    只能享受七级办事员的待遇,每个月仅有三十七块五的工资。

    而大学生毕业,参加工作就是五级办事员。

    级别上能直接高两级不说,而且工资还是四十九块五。

    每个月能多挣十二块钱。

    阎埠贵精打细算的一个人,即便是对他和阎解放他们吃穿用上抠门一些。

    但念书方面,可从没吝啬过。

    都能舍得掏钱让阎解成复读一年,哪怕是存着以后让儿女养老的目的。

    但总归说起来,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奈何,他自己不争气。

    复读还没考上,连雨水当年的成绩都没有。

    后来,变天期间,阎埠贵几次三番地又给他铺路,让他前些年以工农兵的身份去上大学。

    他有哪一次听了?

    不是舍不得老婆孩子,就是抹不开脸面,觉得都结婚的人了,反正工作也有了,还去大学凑什么热闹。

    再之后,徐庆上大学,阎解成倒是动心了,阎埠贵都打算着手安排去了。

    奈何,于莉不让他去。

    便直到现在,阎解成兜兜转转,还是红星轧钢三厂的一个普通工人。

    怪谁?

    怪他自己没出息。

    不是没机会,是大好机会给他,他把握不住。

    一根烟抽罢,阎解成望着自个父母还没熄灯的屋子,心里不禁恨恨地责怪起来。

    认定就是阎埠贵非让他多读了一年高三害的。

    不然,他早都提干了。

    只是他刚这么一想,身后屋里,于莉扯着嗓子喊道:

    “阎解成,你死外边去了,抽烟也不嫌冷,把你冻死在外边算了,还不赶紧回来把洗脚水端出去泼掉!”

    阎解成听见于莉的喊叫,转身临回屋前,眼神朝自己父母的屋子又狠狠地瞪了一眼。

    然而,他还是没扪心自问一下,造成这种结局的,还不是他自己吗?

    不管是他没能提干,还是跟弟弟meimei的关系。

    都是他这当大哥的没起个好的带头作用。

    倘若他能像徐庆一样,给弟弟meimei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他跟于莉的光景不但早都大变样了,兄妹四人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奈何,阎解成固执己见,耳根子还软。

    啥事都听媳妇的。

    于莉让他干啥,他干啥。

    精明和心眼,比起街面上的傻子,他强多了。

    可就是没出息,父母说的不听,怕被算计,全听于莉的。

    也就注定一辈子烂泥糊不上墙。

    夜静的没一点声响,又比先前更深了些。

    徐庆和爱国送吃完饭的三弟丰铭和秀娟,以及meimei晓雅,妹夫建军从后院走到中院时。

    贾家屋里刚躺下的贾张氏听见动静,摸黑坐起,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朝院里瞅了瞅,放下拨开的窗帘,重新躺在炕上,枕着枕头,面朝秦淮茹小声道:

    “淮茹,你今晚没上后院徐庆家,是没见着,徐庆买的那块雷达表,真是好看,我见棒梗都瞧的眼睛都睁大了,捏在手里,都不想撒手。啥时候,咱家也给他买一块。”

    秦淮茹闻言,平躺在被窝里,望着漆黑的屋顶,叹了口气。

    “妈,你知道那雷达表多贵吗?咱家哪能买的起,我就是累死累活在厂里干上一年,一分钱工资不花,都不够。”

    秦淮茹说完,顿了顿,“棒梗喜欢,他以后自己攒钱,让他自个买去,咱们就别cao心了。”

    贾张氏将孙子棒梗从小视为宝贝疙瘩,听见秦淮茹的话,立马急声道: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自个儿子不上心,棒梗能找对象了,你也不给他打听打听,还得我这当奶奶的,一天到晚去张罗!”

    贾张氏心里憋着气,说完,身子一转,背对秦淮茹,面朝窗户,打定主意,当妈的不管,她当奶奶的管。

    只要是棒梗喜欢的,她就想办法给弄到!

    秦淮茹没再跟婆婆说话,目光盯着黑呼呼的屋顶,心中思绪纷杂。

    她不是不想给儿子买雷达表。

    而是知道,就家里的条件,能省吃俭用的给棒梗在明年买上一辆自行车就算不错了。

    雷达表那么贵重的东西,总不能为了买,再过回十几年前,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吧。

    她是没晚上去徐庆家看那雷达表。

    但报纸上又不是没有照片。

    友谊商店内也摆着。

    只不过雷达表刚在国内兴起,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得托关系从其他地方弄。

    徐庆人家有关系,也有钱,自然是想买就买。

    自家呢?

    有本事的亲戚,一个没有。

    没本事的,多年都不走动。

    棒梗能插队回来,还是依仗院里的徐庆给看着办的。

    欠下的人情,到现在都还没还上。

    她总不能再拉下脸,求庆子帮忙吧。

    徐庆就是再仁义,那自家得拿得出买雷达表的钱才行啊。

    秦淮茹想着想着,不禁暗恨起死去的丈夫――贾东旭。

    想问问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眼眶内流出,秦淮茹身子一转,侧着身,没敢用手擦,生怕贾张氏听见动静,又跟她胡唠叨,便任由其沿着脸颊,流淌在枕巾上。

    而中院的傻柱和易中海两家,也没睡。

    对徐庆的雷达表,他们羡慕是有的,嫉妒却谈不上。

    易中海跟一大妈两口子,今天见着雷达表。

    想到徐庆家的光景愈发的好。

    暗恨当年怎么就没帮徐庆兄妹四人一把。

    不然,就徐庆现在的日子,他们俩何愁养老没人管。

    只不过,现在说啥都为时已晚。

    而傻柱对那块雷达表是真喜欢,真心觉得好,不过他不是那种赶时髦的人。

    没太强烈的想要。

    他给厂里大领导前些年做饭,什么好东西没瞧见过。

    那时候,国内虽然没雷达表。

    但大领导家里的留声机,可是稀罕玩意,被他搬回家。

    这会儿正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听着,躺在炕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靠着着被褥,翘起二郎腿,琢磨道:

    “庆子这是越来越可以了啊,今年一下置办了两个大件,一辆摩托车,一块雷达表,嘿,可真不赖啊!”

    傻柱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抬手将身边小碟子里的花生米,捻起一颗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呲牙一笑。

    寻摸着,等下次再去相亲,就找徐庆把雷达表还有摩托车都借上。

    至于徐爱国昨晚上答应借他的皮夹克,傻柱哪能放过。

    就不信了,哪个女的见到那三样对他能不动心!

    此时大院正门外的胡同口。

    徐庆与二弟爱国送丰铭和晓雅他们离开后,转身就赶紧回了大院。

    已是十二月份,气温一到晚上能降到零下。

    天寒地冻的,大晚上是一点不好受。

    徐庆和爱国刚从中院回到后院,许大茂听见声响,从屋里出来,裹着军大衣,喊道:

    “庆子,你等下,哥哥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徐爱国见许大茂找自个大哥有事,就先回屋去了。

    徐庆便站在院里,掏出烟递给许大茂一根道:

    “大茂哥啥事?”

    许大茂左手把厚重的军大衣裹在身上,右手接过徐庆递的烟,明明是晚上,却还是谨慎地朝院里环顾了一圈后,才谨慎地说道:

    “庆子,哥哥我最近弄了批部.队处理的军大衣,九成九的新,你粮站里平时人多,你帮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谁想要。”

    许大茂说完,打了个喷嚏,缩着身子又道:

    “原本哥哥昨晚上你屋,就想跟你说这事,还不傻柱那小子搅合的,没能说成。”

    徐庆抽着烟,听见许大茂的话,心中思索起来。

    许大茂见状,用胳膊肘碰了徐庆一下,悄声道:

    “拢共有三百多件,哥哥我跟几个人一块合伙弄的,到时候你粮站卖掉的钱,抛去本钱,剩下的咱哥俩一人一半,成色全跟我身上这件一样,没一点问题!”

    徐庆见许大茂都冻的感冒了,皱眉问道:

    “大茂哥,你确定你手里的那批军大衣,质量都没问题?”

    许大茂间徐庆盯着自己看,忙道:

    “,我着凉是秦京茹那臭娘们,今儿一早跟我瞎折腾搞得,上午我又跟咱们院的人扫雪的时候,把军大衣给脱了没穿。”

    徐庆哦了一声,紧接着问道:

    “大茂哥,那你打算一件卖多少钱?”

    许大茂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掏出手绢,擤鼻涕后,道:

    “便宜出手,一件二十五块,眼看快过年了,两下清掉,咱不是都能好好过个年嘛。”

    徐庆见许大茂这么说,点了点头,抽着烟,考虑了一下,说道:

    “大茂哥,东西来路没问题?别到时候闹出麻烦。”

    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道:

    “庆子,哥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徐庆心道:“可不就不放心。”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许大茂跺着脚,嘬了一口烟,眼神朝四周瞥了瞥,压低声音道:

    “庆子,实话告诉你,三百件军大衣,哥哥我跟我合伙的那几个人,都把钱付了,你尽管帮我卖掉。

    哥哥我讲究人,你那份钱,绝对一分不少!”

    徐庆仔细想了想,见许大茂把话说到这份了,应该是没啥问题。

    转念再想到自己有一分为二的能力,军大衣正好能用能力分,到时分出来的,再一卖,又是一笔收入,便道:

    “那成,大茂哥,明儿一早,你先拿十件,送我粮站来,我试试。”

    许大茂闻言一喜,咧嘴笑道:

    “庆子,哥哥我就知道,这事找你准能成,明天早上,我先去电影院那边点个卯,然后就去取军大衣,送你粮站。”

    徐庆再次点了点头,与许大茂站在院里又寒暄了几句后,就赶紧回屋暖和。

    转过天一早。

    徐庆骑着摩托车到粮站,跟二麻子和meimei晓雅,以及三虎子媳妇,美娟,刚忙完早上的生意后。

    许大茂就蹬着自行车,驮着十件军大衣,停在了粮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