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切服务观众
杨云逸看着郭德刚，有些无奈。 郭德刚见杨云逸不说话，便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杨云逸几乎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师父，我错了！” 郭德刚摇头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杨云逸又偷偷瞄了瞄郭德刚的身段，随后才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至于错在哪儿，杨云逸心里还是有数的。 “曹云鑫不管怎么说也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还是我们的大师兄，我不应该在台上内涵他。” 郭德刚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我生气可不是因为这个！” 这让杨云逸愣住，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自己内涵曹云鑫师父都不生气？ 见杨云逸错愕的表情，郭德刚深深叹息了一声。 “小逸啊，你和云鑫之间有争斗，在当师父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你和云鑫两个在德云楼就是两头猛虎，势必有争夺，也势必会分出胜负。” “但是，你不应该临时换本子，这样是对观众不负责。我们是手艺人，就靠着说相声吸引观众。如果我们有一丁点对不起观众，观众都不会载支持我们。我和你迁大爷经常在舞台上说观众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不是开玩笑的。” 杨云逸听到这话，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这一场表演，他只想直抒胸臆，完全没有考虑过观众的想法。 毕竟他这个本子，在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打磨就搬上舞台，是非常对不起观众的。 他们是靠观众吃饭的手艺人，爱岗敬业是基础，尊重观众是基本。 杨云逸再次说道：“师父，我错了！” 这一次杨云逸无比的诚心诚意，郭德刚这才满意的点头。 随后他继续说道：“关于云鑫，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他这个人说相声是快材料，也因为在之前没有人在这一块能够入他眼，所以骄纵跋扈惯了。你这個当师弟的突然展现的才能，有些威胁到了他是，所以他对你才怀有敌意。” 杨云逸是很认同郭德刚对于曹云鑫的评价，毕竟曹云鑫是郭德刚的儿徒，郭德刚了解曹云鑫的脾气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杨云逸便询问道：“那师父，我该怎么做？” 郭德刚给了一个让杨云逸猝不及防的回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杨云逸愣住了，随即又释然了。 他突然明白郭德刚的用意了，郭德刚从来不认为自己和曹云鑫有冲突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他认为不对的事情是自己没有将观众当一回事儿。 自己和曹云鑫继续争斗，对他而言是乐意看到的。 毕竟老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自己和曹云鑫一定会分出一个胜负的，老郭会在相对公平下，让两个徒弟有去争斗的舞台。 即便曹云鑫是他的儿徒，这就是作为一位掌舵人的大局观！ 杨云逸没有说出自己师父内心的想法，害怕他恼羞成怒，其实也不会恼羞成怒，就是自己师父乐于见到这样斗争的心态。 郭德刚离开了，杨云逸恭恭敬敬的看着郭德刚离开。 出了门，于迁正站在门外。 他对着郭德刚说道:“怎么，真打算让你两个徒弟去斗啊！一个是你的儿徒，一个是伱的爱徒，你舍得啊？” 郭德刚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偷听别人讲话？” 于迁也不乐意了，嚯了一声才说道:“刚子，这能够怪我偷听你说话？刚子，我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我听到，那就说话的声音小一点，或者花点钱装个隔音的。” 这话一出，郭德刚是瞬间没有脾气了。 说话声音小一点，说相声的有说话声音小的嘛，都是声音跟个炮仗一样，说话声音小的就不适合干这行，适合去当贼！ 至于花钱装个隔音的，别的都可以，花钱不行！ 众所周知，要郭德刚花钱，那就是要他的命！ 不过真到了要命要钱的那一天，相信郭德刚还是会要命的。 郭德刚干脆不理于迁，朝前走去。 于迁紧随其后，开口道：“你倒是说话啊，你真的想要你的两个徒弟斗起来啊？” 郭德刚见到于迁穷追不舍，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我不是想要我两个徒弟斗起来，我是希望他们能够各自从各自的身上学到对方的优点。你应该知道，有竞争才有进步。” 于迁啧啧了两声，接着笑了出来。 于迁这一笑，把郭德刚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笑什么？” 于迁回复道：“我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装不知道，无论是曹云鑫的性格还是杨云逸的性格，都不是吃亏的主。确定到最后，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再者，曹云鑫在我看来一直生有反骨，你这么做只怕到时候他会不认你这个师父！” 郭德刚愣住了，随后认真的开口道：“云鑫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可他的个性和人品我也是了解的。这么做只会逼着他的相声技艺更加的成熟，让他飞速的进步。你呀，也别挑拨我和云鑫的关系了。他从小在我家长大，难道我这个当师父的还能够不知道嘛！” 于迁突然有些明白了，说白了，老郭还是更偏爱曹云鑫一些，也更看好曹云鑫一些。 虽然杨云逸和曹云鑫都是彼此的磨刀石，可始终还是有亲疏的，即便老郭说会给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其实杨云逸也明白，自己师父肯定是更看重曹云鑫这位大师兄一些。 曹云鑫是最像郭德刚的人，不仅郭德刚这么觉得，就连所有的观众都是这么觉得的，曹云鑫会成为第二个郭德刚，甚至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么杨云逸了，郭德刚很多时候都觉得杨云逸的相声不是自己教的。 虽然自己是当师父的，可杨云逸的相声水平很跳脱，很多包袱郭德刚其实也没有听太懂。 观众在乐，郭德刚有些不明白，却很欣慰。 既然都是自己徒弟，郭德刚也不吝啬给杨云逸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谁是德云一哥，他郭德刚说了不算，于迁说了更不算，观众说了才算。 观众，德云楼一切为了观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