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舍
“当年的我也是如他这般向往，踏入仙途，不仅可得长生，也可保护家人不受强匪腐官所欺凌。可是...，当我修道有成重返家乡时，却只可见父母与昔日兄弟所化的一堆黄土。 当我悲伤之余重返门派时，我遇到了她。她陪伴着我渡过了最伤心的日子，她成了我的道侣后，我们更是无话不谈。 但是...百年前，我们在一个古修洞府里偶得到一件法宝，却不知风声败露引来杀劫。在这场杀劫中，她救了我，但...她却是魂散殒落。 当时的我近乎癫狂，不顾一切的灭杀了所有人之后，重伤之下带着她来到了宣国。”穆天苍老的面容一脸悲伤，浑浊的眼中露出痛苦的追忆之色。 乾清道人默默的听着穆天的自语，忽然，乾清道人站起身来，向着穆天抱拳深深一拜。 “穆兄放心，我必将穆凡视为己出，倾心传道。”乾清道人，深深一拜之后许下承诺。 “唉，老了，老了，真的老了。不然怎会如此无能。”一想到穆凡要离开他，要踏上那条他已经厌倦了的仙途，穆天就落寞感叹。 此时的乾清道人重新盘膝坐了下来，没有去应穆天的话语，默默的喝着酒坛中的酒。穆天也停止了悲伤的回忆，与乾清道人一起干着酒碗。 一夜无话，清晨，穆凡起床洗漱一番后，像着往常一样忙活起来。期间，穆凡没有提起一句有关仙人的话语，这让得穆天都有些看不明白。 一如往常，今日，穆凡时常一个人发呆，问他时也不说什么，穆天见得穆凡这样也是一脸疑惑。旋即，穆天想到了今日是乾清道人所说的三日期限的第四天了，今日便是乾清道人来此听取穆凡的意见。 若是穆凡愿意，则乾清道人带他回紫霓山门，收做亲传弟子。若是穆凡不愿，乾清道人也不勉强，道在身前，意在有缘。勉强也是无用，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正午时分，酒馆里的客人出奇的少，只有那么一两桌，单是店里的阿福一个人都可以忙的过来。穆凡坐在自家后院的一个木墩上，平时穆凡就是在这块木墩上砍柴，可是今天的生意不景气，也不需要太多的木柴烧火，还有也是因为上次砍好的木柴还有很多，所以这个时候的穆凡特别闲...... 穆凡坐在木墩上，双手托着小脸露出思索的神色。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穆凡的思绪。穆凡抬头，只见穆天向着他迎面走来 “穆凡，你看谁来了？” 穆天来到穆凡身前，侧过身子，将前者身后的两道身影显现出来。乾清道人苍老的面容上一脸的笑意，背着手站在穆凡身前。雨熙俏生生的站在乾清道人身旁，此刻也是俏脸上满是笑意的望着穆凡。 穆凡连忙起身，行礼一拜道：“上仙与仙子来临，穆凡不知，还望恕罪。” “嗯？，还叫上仙？”乾清道人听得穆凡的话语，那苍老面容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大半。 “唉，看来你无心随老夫修仙，罢了，罢了。”乾清道人苍老面容上一脸失望。 此时，乾清道人身旁的雨熙的俏脸上布满疑惑，凡人为了拜她师尊为师跟随修道，不知有多少，就连紫霓仙门内的一些弟子都想让她师尊点拨一番，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拒绝这个常人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 “穆凡，你不是跟爷爷说你想成为仙人么？怎么现在...？”穆天在一旁见状，同样是不解的问着穆凡。 “爷爷，我不想离开你。”穆凡看向穆天，弱弱的说道。 这句话的声音之小，或许普通凡人听不到，但在场的三人均都不是常人，所以穆凡的话语，三人听的清清楚楚。此语如同晴空霹雳，震动了穆天的心弦，使得穆天那浑浊的老眼瞬间布满了湿润。 “傻孩子，难道你跟乾清道长去修仙了就会一直离开爷爷了么？”穆天眼角湿润的说道。 “爷爷，你是说...？” 闻言，穆凡蓦然抬头。 “傻小子，难道你认为随老夫修仙了就不能归来与你爷爷相聚么？”乾清道人此刻的神色也是变得古怪异常，同时他也被穆凡那对爷爷的nongnong亲情给撩动了心弦。 “对呀，你真笨，等你成为了仙人，飞回来与你爷爷相聚的话，你爷爷得多开心啊，得有多少人羡慕你爷爷啊！”娇俏少女雨熙此时也在一旁娇声说道。 穆凡望向这个与他齐高的娇俏少女，那原本一脸的忧愁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往常的让人心生好感的乖巧笑容。 “呵呵，穆凡，只要你以后想你爷爷了就可以回来与你爷爷相聚，还有每年的年关到来之时，你都可以回来与你爷爷团聚，这是老夫给予你的承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乾清道人此时淡然笑道。 “啊！真的？”穆凡闻言，惊喜的叫道。 “嗯！”乾清道人笑着点头。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穆凡旋即双膝跪地一叩头。 “哈哈，好好好，乖徒儿快起来吧。”乾清道人笑着扶起穆凡，旋即向着穆天笑道：“穆兄，如何？” “呵呵，只要穆凡愿意就行，老汉我没有意见。”穆天笑着看向穆凡。 “咯咯...，穆凡，快叫师姐。”雨熙此刻俏丽的小脸上一抹狡黠之意。 “啊！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啊？”穆凡一脸的惊愕。 “咯咯咯...不管怎么说，我比你先入门，快叫师姐。”雨熙娇声笑道。 “师姐！”穆凡说不过，只好乖乖叫道。 “嗯，乖嘛，师姐我以后会对你好的。”雨熙淡然说道，旋即掩嘴娇笑。 “哈哈！”见得穆凡与雨熙能如此快速的熟悉，穆天与乾清道人皆是大笑。 就在乾清道人要带着穆凡回到紫霓山门时，穆凡请求明日一早再启程，乾清道人答应了，就与雨熙在酒馆的客房先是住了下来。 夜晚，穆凡与穆天一直聊到了半夜，穆凡才渐渐睡去。 翌日，穆凡踏上了乾清道人幻化的灵剑，在穆天不舍的眼中随着乾清道人化作一道长虹飞向天际。 “唉，鸟儿大了，是该让它自由飞翔了。”穆天望着穆凡化作长虹消失在眼中，转身回到屋舍时，叹息之声回旋在这院子当中，那清晨温暖的初阳照在了穆天那萧条的佝偻背影上，如叶落秋风，寂寞萧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