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震怒
顾治拨打李龙的电话，这一回是立即就接通了，李龙好像就在等他的电话一样。 “李龙，林长官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李龙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顾治，你现在在哪里？” “灵能中心门口！” “那我们就到真实谎言酒吧，见面再说！” “好吧，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了，顾治从李龙的口气中确定了林笑风是真出事了。 又被人打成重伤了，还是被抓起来了？ 他在忐忑不安中快速赶到了真实谎言酒吧。 下午时分，酒吧清静无比。 他直接走到了老位置，发现李龙早已经到了，应该是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在酒吧里。 李龙神情憔悴、胡子拉渣、衣冠不整，一付成天混迹酒吧的酒鬼形象。 顾治皱起眉头，这还是原来精明能干的治安局骨干探员吗？ “你怎么这样了？” 李龙摇晃着站了起来，打量顾治一眼，无神的眼睛中冒出光芒。 “恭喜，你终于成为灵徒了！” 灵徒之间对灵能是有感应的？ 顾治没心情思考这个问题，他回了一句谢谢后，连忙问道：“林长官的电话怎么注销了？” 李龙闻言身体一震，他重重地坐回座位，“顾治，坐下说！” 顾治只得坐下来，才发现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地上也是。 李龙沉默片刻，才哽咽地说道：“笑哥已经死了，你怎么还可能打通他的电话！” “死了？！” 顾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笑风怎么就死了，怎么会死了？！ 这一直是他不愿意去想的结果。 想想三个月前，他们三人就在这里还意气风发地相约一起到曙光城，他还欠林笑风一顿饭，他怎么就死了呢？ 这个欠揍的家伙怎么总是这么不靠谱呢？ 顾治心乱如麻，脑海里全是林笑风的音容笑貌。 他发现自己虽然一直不愿意叫他笑哥，想和他保持距离，但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 他们一起共过生死，也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一切都让顾治紧闭的内心接受了这个朋友，甚至是兄弟。 他压下心中的悲痛，咬牙问道：“他是怎么死？” 林笑风是半步踏进灵师境界的高阶灵徒，在黑岩城内他只可能是被人杀死的，而杀他的人绝对是密修会的人。 林笑风同时还是时空执法局的人，密修会要杀掉林笑风又不惊动时空执法局，他们是怎么作到的？ 顾治不相信密修会的人会选择与林笑风同归于尽。 李龙低下头，半天都没说话。 顾治火起，探身一把揪住李龙的衣领，大喝道：“李龙，你倒是说啊！” 李龙脸上闪过羞愤之色，他丢开顾治的手，大声说道：“我说，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 “笑哥是死在金色阳光娱乐会所，调查证实…证实是纵欲过度而死！” “什么？！” 顾治一愣，继而是震怒了，“他们怎么敢这么作？” 李龙捂脸坐下，痛哭出声：“笑哥死得好惨啊，死得好冤啊！” 顾治脑袋嗡嗡作响，愤怒如同决堤的潮水在全身激荡！ “人类的情感是阻碍永生的最大障碍！” 这句话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得到的只是他无声的咆哮：“见鬼去吧！”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参与者必须死！” “顾治，你不要冲动啊！” 李龙闻言大惊失色，脸上的泪水都顾不上擦。 顾治冷冷地看着他，“你要让我像你这样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什么都不去作，才叫不冲动吗？” 李龙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顾治的眼睛。 他痛苦地说道：“我不是不想替笑哥报仇，而是根本不知道找谁去报仇，他们手脚做得非常干净！” “笑哥死了，因为死得很不光彩，连累到郑局长也被迫提前退休，调查灵晶盗窃案的工作被市政厅和仲裁院联合接管，所有证据资料都移交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没用，该死的应该是我！” 李龙的自责让顾治冷静下来，他不应该这样指责李龙，李龙并没有作错什么。 二人沉默良久，李龙还是劝道：“顾治，听我的，不要冲动，先离开黑岩城，等我们有实力了再来报仇！” “我想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顾治却不这么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不是君子，他无法忍受杀害林笑风的凶手们再逍遥十年。 他要他们马上就得到报应！ 但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他问道：“李龙，你怎么打算的？” 李龙回道：“笑哥死了没几天，我就接到时空执法局的通知，让我到曙光城报到。” “我想你还不知道笑风的死讯，又联系不上，就一直拖着没有去，等你从灵能中心出来！” 顾治拍拍李龙的肩膀，感动地说道：“谢谢！” 他知道李龙留在黑岩城不走，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他是和林笑风一起调查密修会，密修会完全也可能对他下手。 而且李龙参加调查密修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入时空执法局，现在却冒着可能违反命令被开除的风险，就为了给他报个信。 李龙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对不起笑哥！” 他把林笑风死前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通过审讯超星公司中的密修会被捕成员，掌握了一些线索，指向黑岩城守备军指控官陈长锋。 李龙建议可以先抓捕陈长锋，但林笑风不同意，一是证据不足，可能让陈长锋脱罪，二是怕陈长锋再自杀，线索就彻底断了。 林笑风坚信陈长锋背后一定还有人，这个人才是密修会的首脑，真正的黑手。 后来，林笑风就让李龙继续审讯工作，他自己去跟踪调查陈长锋。 结果，五天之后，李龙就收到了林笑风的死讯。 李龙也调查证实了，陈长锋在林笑风死亡的时间，根本不在黑岩城，杀害诬陷林笑风的另有其人。 但他在案发现场却找不到一点线索，一切证据都证明林笑风是死于风流。 如果不是他了解林笑风的为人，也知道林笑风在查什么，说不定他也会相信。 但这件案子还是很快结了案，林笑风之死成了黑岩城的一起桃色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