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郑信不见了
警察宿舍其实是一个小区，名字就叫做警察小区，里面住的绝大部分都是警察系统的内部职工，主要是市局各单位的，也有县区各分局的。 警察小区位于市中心，而且就在市局总部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周围有幼儿园、小学、中学、菜市场、超市、医院、银行，生活的便利之处就不用多说了。所以警察小区非常的抢手。 不过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许转手卖给系统外的人，哪怕是其他政fǔ部‘门’的也不行。大局长赵广安亲自带头，局里的头头脑脑都没有在这里占房，所以深州警方的凝聚力还是很高的，局领导的威信也很高，这一条禁令被严格地执行下去。 小区不大，只有九栋楼，其中两栋还是标准的宿舍楼，两栋宿舍楼，一栋男寝，一栋‘女’寝，因为‘女’警比较少，所以空下来不少房间，除了一部分机动房间外，还有空余的房间给团市委的‘女’生住。 虽然不大，但是保安、绿化、设施等等，都是超一流的，小区里还有内部职工家属开的小食堂和小超市，这个小食堂也是深州市有名的。 小食堂出名的地方在于，不对外营业，要吃饭必须提前一周预订，最妙的是连经营的菜市都只有有限的几种，而且还只有素菜，主食更是只有米饭一种，并且也不经营早点，甚至店主还严厉要求每一个来吃饭的客人都不许剩饭，预订多少吃多少。 其实这家小食堂的老板，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警察而已，干什么工作都一板一眼，一丝不苟，所以干了几十年都没升上去，结果没想到，退休以后开个内部食堂却红火了。 为什么？ 因为老警察严肃认真，不大的小食堂，卫生标准甚至比五星级酒店还高。而且老警察每天早晨都去乡下的地头收菜，都是新鲜的蔬菜，隔夜菜坚决扔掉不要。 一开始老警察的规矩太大，没人愿意去吃，内部职工都不去，但后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警察将自己的小孩送来这里吃饭，不仅干净卫生放心，还顺便接受了一次爱惜粮食节约水的教育，最后这小食堂就彻底成为孩子们的天下了。 有人劝老警察开连锁店，或者搬个地方扩大经营，结果都被老警察拒绝了，他就像工作时一样，一丝不苟地经营着他那个几十平米的小食堂。 在车上，张家栋听完李‘玉’珠的讲述以后，还真是有不少的触动，他发现，如今人们对食品安全问题是越来越重视了，只要自己有这个经济条件，绝对是不会吝惜‘花’钱的。 张家栋顿时也萌发了自己也开一家小饭店的念头，就凭他每天从里收割的新鲜蔬菜和水果，绝对火爆。而且他完全可以把店‘交’给退休以后闲的难受的老爸，老头子绝对跟老警察一样，不肯开连锁、死抓干净卫生，这样延续多少年先去，没准儿还真就能做成一个像百年老店那样有口碑的。 张家栋托着腮帮子神思遐想，却发现李‘玉’珠开进警察小区以后就停车了，然后对面儿的那个不起眼的小食堂怒了努嘴，说道：“你想去尝尝我的手艺吗？” “啊？”张家栋顿时有点儿懵，什么意思啊，这个点钟了，人家都打烊了吧，再说你也时候了那老警察的规矩大……看到李‘玉’珠的脸似乎有些发红，张家栋顿时心中一动。 “等等，那个老警察是你什么人？”张家栋追问道。 李‘玉’珠扭捏了一下，说道：“是我爸。” 张家栋：…… 最后两人还是没进去吃饭，张家栋可不想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扯清楚地时候，见到李‘玉’珠的老爸，他可是职业敏感的工作狂人，虽然李‘玉’珠这妹子人还不错，但是婚姻大事，绝对不能含糊。 李‘玉’珠也没坚持，不过却结结实实地给张家栋翻了个大白眼儿，骂了一句“魂淡”。 张家栋笑笑就算了，不就是俩白眼儿一声骂嘛，这要是被这工作狂的小警‘花’给逆袭了，那尼玛才叫亏大发了呢。 李‘玉’珠在‘女’寝有一个单间，附带独立卫生间的那种。这是领导们对李‘玉’珠勤奋的工作态度和独特的工作‘性’质的考虑，作出的决定，其他‘女’生大部分都是两人一间。 对此张家栋倒是很理解，工作狂的作息时间的确是和正常人不同的，住单间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玉’珠把警车停好，就招呼张家栋去自己的房间。 张家栋哪敢上楼啊，下了车就说了：“李警官，你看都到楼下了，你就自己上楼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李‘玉’珠气的，张嘴就骂：“魂淡。” 张家栋撒‘腿’就跑，尼玛，张嘴就骂人，哥跟你上去才叫说不清，以后绝对不见面了，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没等李‘玉’珠发飙，手机开始震动，李‘玉’珠只好收敛了脾气接通了电话，然后她就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然后李‘玉’珠二话不说就开车追上张家栋，结果把张家栋给吓了一大跳。 “我说李警官，我不就是没送你上楼吗，至于开车追上来要轧我吗？我说你这心眼儿也太小了吧？”张家栋气的不行。 “给老娘上车，郑信不见了。”李‘玉’珠更生气，尼玛，说的老娘成什么人了，不送上楼就开车轧人？我轧你妹啊。 听李‘玉’珠这样说，张家栋才知道误会李‘玉’珠了，赶紧上车，他也很想抓住秦长宇背后的人，不然不仅秦长宇的仇没法报，徐眉也不安宁。 “郑信不见了，他在武警医院动手术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被人掉包了，现在全城都在搜索他呢，不过我估计，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他。”李‘玉’珠气鼓鼓地说道。 “没必要找了，郑信死定了，十天半个月的能找到尸体就算不错的结果了。”张家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李‘玉’珠的两个，擦着口水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哦，对，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们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找人上面，那很有可能会忽略郑信背后的那个人。”李‘玉’珠喃喃自语道：“而如果郑信死了，而不是逃了，那我们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因为对方根本就不会带着一个大男人到处跑，到时候我们什么都耽误了……一定是这样的，好狠的计策。” 于是李‘玉’珠马上给周涛打电话，强调这是张家栋的看法。 周涛在电话那头顿时一拍大‘腿’，对着手下狂吼道：“立刻封锁医院，任何人都必须确认身份才能进出，还有，去调监控录像的人死哪里去了？” 张家栋奇道：“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封锁？” 李‘玉’珠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以为那是普通医院吗？要尊重人家，取得同意才行。” 张家栋顿时无语，这里面的道道儿他还真是不了解。 很快，李‘玉’珠和张家栋就联袂赶到了武警医院，这里已经在如临大敌地严查每个进出的病人了，到处一片紧张的气氛，看的张家栋暗地里直摇头，这么做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 李‘玉’珠看到张家栋不以为然的表情，低声解释了一句，不这么做不行啊，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不然上面领导会觉得你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到凶手。 张家栋顿时无语，看来在地方上工作，的确和部队上有些不同，部队里也有很多让人无语的地方，但总归来说，大多数还是直来直的，你有真本事，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佩服。 有李‘玉’珠的带领，张家栋很顺利地就进到医院里面，见到了脸‘色’发黑的周涛。 一路上张家栋就在耐心地感觉，但始终都没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走了。所以当周涛问张家栋是不是有什么感应的时候，张家栋就摇了摇头。 周涛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一个大活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没了，要不是做手术之前，自己人多了个心眼儿，验明正身，只怕要等手术动完了才知道搞错人了，那才叫乐子大了。 “家栋，郑信是你抓来的，你最有发言权，你说说看，你觉得他现在会在哪儿？”周涛拧着眉‘毛’说道。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家栋，不要有心理压力，你不是警察，你的思路正好可以跳出我们的思想惯‘性’，可能对我们会有很有帮助。”局长赵广安从外面进来，跟在周涛的后面说了一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赵广安肯定是要来的，因为第一时间市里面的领导就知道，他这个警察局局长要是不过来坐镇，就不好看了，而且赵广安来了也方便跟武警医院的领导协调工作。 “我觉得对方根本就不会把人带走，因为太不方便了，而且我怀疑对方的目的就是直接‘弄’死周涛灭口。”张家栋第一句话就说道：“所以我猜，也许是直接塞进太平间、天台之类的地方。” “太平间和天台，我们都排查过了，没有。”王鸣苦恼地说道：“太平间是我亲自带人去的，每一具尸体都查过了，没有线索。” “医院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能光盯着太平间啊，这谁都知道的啊……我问你，医院里有没有下水道？有没有锅炉房？有没有放‘药’的冰柜？有没有能钻进人的通风管道？”张家栋随口说道：“还有呢，医院里有没有包住脸或者没知觉的患者，比如植物人什么的？这也是容易被掉包的人啊。” 一屋子警察顿时听的目瞪口呆，看向张家栋的眼神，那叫一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