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轮回决上
躺在茅屋的床上，孟凡迷迷糊糊的不愿醒来。这似乎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长时间的坚持与现实中的停滞不前，令他身心疲惫，总想一觉睡到永远。 “孟凡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才会使你陷入险境，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带着哭腔的柔弱少女的声音，幽幽传进孟凡的耳朵，孟凡握了握双拳，艰难的睁开双眼，一副绝美的容颜映入的眼睑。 “啊，孟凡哥哥你醒了，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孟凡微微一笑，“小丫头，看不出来，你也有感性的一面啊”。 “坏哥哥，坏孟凡，你坏死了，居然偷听人家说话。” “痛，痛，别打了，小丫头，你要打死我吗？” 无语的望着意犹未尽的雪瑶，孟凡的心中一阵甜蜜，“小丫头，你跑哪去了，害得我被李四欺负半天，你要是再不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孟凡哥哥了”。 “哼，还不是你笨，才会被李四那狗腿子欺负的，最好别让我碰到他，不然我决不让他好过。”雪瑶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说道。 …… 温馨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孟凡一个人躺在床上，双手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雪瑶说，他这次不在床上躺几天是下不了床的。 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指，一颗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石珠，被他抓在手中。孟凡一愣，这才想起来这颗石珠，貌似是随着地面那股温暖的力量冲入自己体内，而来到手中的。 孟凡清晰的记得，他被鬼火附体的李四踩在地面，而“李四”握着飞剑，朝自己的头颅插下。当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地里面一股暖流出冲进自己的身体。 摸着石珠的表面，有些粗糙，时不时的还会有一股暖流，从上面传出，令人感到舒服。 渐渐的，孟凡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体表面上的伤口，以一种超正常的速度在不断的愈合，疲乏的身体也逐渐充满力量…… 一骨碌翻身起床，孟凡握着石珠的手臂，不断的发颤，他知道他这次捡到宝贝了，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宝贝。 凝视着手中的石珠，孟凡放出微薄的神识，在石珠的表面仔细的查探，忽然，眼前一暗，孟凡出现在一个光线暗淡的空间里面。 一盏昏黄的油灯，一间密闭的屋子，一扇看起来十分沉重锈迹斑斑的铁门。 也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将孟凡的衣角扬起，一明一暗的灯光，为这个神秘的空间，增添了一股阴森的气息。 孟凡的身体不禁一阵哆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嘭。” 后脑壳无情的撞在墙壁上面，传出沉闷的声音，一股奇寒，顺着孟凡的头部，传入身体。后脑壳所撞到的墙壁，在孟凡的眼前，泥土悄悄的滑落，伸手往前摸去，“这是镜子”？ 孟凡一愣，换一个方向，再次用手轻轻的往前摸去，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一块块的泥土，不断的脱落。不一会，明亮的光线刺的孟凡眯起双眼，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四面八方的墙壁上面，一个个长的奇形怪状的“孟凡”，望着站在中间的他，“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 镜子里面的他，也同时张口说道，巨大的声音与回音，震的孟凡耳膜发痛，放佛一个个惊雷在耳边响起。 盘腿坐在地面的孟凡，思考良久，不断的回想着他进来的所有场景，一盏灯，一扇门，一阵风，“对，风，有风，这个空间不是密闭的，那它就有出口，可出口在哪呢”？ 起身找遍这方圆不到一丈的所有地方，孟凡颓废的坐倒在地，“神秘的石珠，凹凸不平的镜面空间，摇曳的油灯，锈迹斑斑的铁门”。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孟凡的心中一片宁静，恍惚间一颗平淡无奇的石珠，出现在他的脑海，这颗石珠缓缓的开始旋转，淡淡的灰色光芒出现在石珠的周围，一层薄薄的泥土，自石珠上面轻轻的脱落，一块灰色的玉石，泛着晶莹的光亮彻底的显现在孟凡眼前。 “轰。” 如楼房坍塌的声音剧烈响起，孟凡睁开双眼，一盏摇曳的油灯在微风中轻轻的挣扎，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却又顽强的燃烧着。 一堵漆黑的墙壁，突兀的出现在孟凡的身前，古老而沉重的气息迎面扑来，将孟凡狠狠的推了出去。 跌坐在地，孟凡的心中升起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似乎在墙壁的面前，它就是王者，所有见到它的人，都要臣服在它的面前，“众神皆跪，众仙皆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墙壁还在无限制的放大，孟凡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呐喊“不能跪，不要跪”，艰难的站起身，放佛有着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肩头，孟凡脚步一个踉跄，就要跪倒在地。 “不，我坚决不跪，你凭什么要我跪你。” 空前的压迫，终于将掩藏在孟凡骨子里的不屈彻底的激发出来，“我，不，跪”。 血丝充满孟凡稚嫩的瞳孔，愤怒与不甘扭曲了他清秀的脸庞，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子，孟凡往前踏出去一步。 “嘭。” 一声巨响从孟凡的膝关节处传来，似乎有人拿着千斤的巨棒，猛烈的打在他的腿上，“跪下，饶你不死”。 威严的声音不断的蛊惑着孟凡的心智，也在不停的磨砺着他的毅力。 “不，我坚决不跪，你凭什么让我跪下。” 趴在地面的孟凡，双手撑地，缓缓的站起来，可他还没站稳，身后那无形的巨棒，又次朝他狠狠的打来，将他击倒在地。 一次又一次的倒下，一次又一次的站起，孟凡早已遍体鳞伤，整齐干净的衣服，残破不堪，到处沾满干涸的血渍，可孟凡不屈的身影，却渐渐的接近漆黑的墙壁。 “跪下吧，跪下吧，你这苦苦的挣扎又是何必呢？” “堂堂七尺男儿身，跪天跪地跪父母，却绝不会跪你，做梦去吧。” “咔嚓。” 孟凡扬起手臂拦在身后，背后朝他猛打过来的巨棒，直接将他的手臂打折。 “你难道不想要修仙吗？你难道不想要万人敬仰的位置吗？你难道不想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吗？你难道不想陪在父母的身旁孝敬二老吗？你难道不想与心爱的女人厮守终身吗？你只要跪下，我都能给你，都能成全你。” 充满强力诱惑的声音，再次响彻孟凡的脑海，是啊，苦苦的追寻仙道，一心想要成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扬眉吐气，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能看得起自己，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不就是为了能与挚爱的人快快乐乐的终其一生。 一幅幅曾经快乐与苦痛的画面，逐一在孟凡的眼前闪过，这一瞬间，他失陷了，沉浸在快乐的记忆里，不愿再在痛苦当中挣扎，也不愿为了达到目标，而苦苦的努力。 “我还能给你富可敌国的财富，我还给你万千的美女，我还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甚至我能让你成为初元大陆，乃至这个世界的王者，你只要跪下，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神秘的声音还在孟凡的脑海响起，孟凡双目呆滞，动也不动的站在离墙壁不到一尺的地方，似乎已经被彻底的蛊惑住，微微弯曲的双腿呈现出即将跪下的趋势。 “好孩子，跪下吧，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何必呢。苦苦的挣扎，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没有仙缘还想要修仙，这不是给自己下套，让自己钻不出来吗？跪下吧，放弃你所有的反抗，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与这一切想比，你以前的拼搏值得么？听我说，紧紧的抓住只会带来无尽的伤痛，放弃也未尝不是一种美与成功。”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紧紧的抓住只会带来无尽的伤痛，放弃也是一种美与成功”，似乎只有这个声音是这里所有的主宰，不劳而获与莫名的坚持，令孟凡陷入自己争吵的世界。 跪下可以获得一切，坚持遭受如此多的苦痛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不劳而获与坚持就如两个人，在孟凡的脑海里面，争吵、厮打、辩论，在神秘声音的蛊惑下，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下，不劳而获渐渐的占据了上风，孟凡的膝盖即将碰到地面。 嗡。 一股温暖的气流，猛然从孟凡的掌心当中，窜入他的体内，瞬间流遍全身，涌入脑海。 “啪嗒”，放佛一把枷锁破碎掉落在地的声音，孟凡重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我不管你是谁，但你永远也阻止不了我前进的步伐，挡我者死”。 迈出的脚，孟凡狠狠的踩在墙脚上面，巨大的轰鸣声自墙体的上方传来，一道道惊雷，猛若下山的老虎，狠狠的劈在墙壁上面。 道道手指粗细的裂缝，倏然布满整面墙体，巴掌大小的泥土，啪啪啪的不断脱落，露出墙体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