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中品精铁

    不过，神匠可遇不可求，整个大陆都没听说有过，反倒是三、四星的铁匠最多，占了全世界铁匠的一大半，剩下的六、七、八星的有一小部分，像这个格兰铁匠铺，在这一片区顶顶有名，两个店主，马德是一名五级铁匠，而鲁知深，其实真名叫孟光头，更是一名实力不错的六级铁匠。.。

    别小看五、六级铁匠，要知道，三、四级铁匠已经能够单独开店了，实力更高一截的五、六级铁匠，在打铁这一行也算是小有名气，孟光头和马德两个人的铁匠铺生意一直都是这一带最好的，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不然，也用不着招收铁匠学徒了。这个打铁铺，除了两个实力不俗的店主，已经有五个学徒了，继续扩招，也是应付日渐扩大的业务需要。没办法，生意越来越好，相对于每个铁匠学徒每小时三十左右的开支，还真是‘毛’‘毛’雨，对这家店铺来说，只要有能力巴不得都招进来，越多越好，反正活是干不完的。

    这也是孟光头为什么愿意让李元霸和天凯这两个明显的外行来试试手，看能不能过好学徒这一关的原因之一，就算是‘弄’废了一点材料，他也愿意这样试，如果真的行，那么，反而是铁匠铺赚到了两个不错的学徒，这可是实打实的增加收入。

    有时候要想收获较大的利益，不冒一点风险是不行的，相对于马德的保守，孟光头更适合做生意，生意人的眼光如果太过保守，那么，一辈子稳扎稳打反而难以出头，偶而地冒冒风险，把风险控制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才是生意人利益最大化的有效措施。

    拿着铁锤，听着孟光头给自己和天凯讲解着打铁中的注意事项，李元霸不住的连点头，孟光头是个老铁匠了，这样的老师傅几十年来的丰富经验，确实值得认真听取，他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打铁跟挥舞大锤虽然有共通之处，但是也是有区别的，相较下来，打铁对力道、对技巧、对节奏的掌握更加要求‘精’确。每一次挥大锤，用什么样的力量才合适，挥舞多高，然后什么时机落下，都需要眼力见儿，一个好的铁匠学徒，虽然有不错的领悟力，并不是表面上说说就能行的，还需要多看，多做，把这些决窍都放在心上。

    大约讲解了半个时辰，孟光头挥了挥手，让两人开始试验，现在考验两人的机会到了，是不是真有这个打铁的天赋就在此一举，随着这两块胚模的敲打，或去，或留，一切看后面的变化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敲击声络绎不绝，经过孟光头的解说，李元霸对于挥锤的路线以及手法，已经了然于‘胸’，抡起大锤，使劲，砸！不论是举起锤子的高度还是落下的线路，都完全没有任何的差异，重复在一条线上，就好像什么呢？就好像始终在两个点来回，形成一个半弧形的线条。

    当郎……当郎……当郎……当郎……

    这家铁匠铁铺内里，现在从所未有的安静，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有板有眼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新手，可能说，如果李元霸是第一次打铁的话，那么，他的天赋非常惊人。

    此刻的马德，不禁从牙齿缝里倒吸了一口气，太让人惊讶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之前的百般不信任，现在想不到这黑壮小子还真的有一手，现在的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的喉结不停地蠕动着，心里也在想：“他真的是这么好的天赋？如果做铁匠的话……恐怕以后的成就远超过我，不，应该是远超过孟老哥，难怪孟老哥会这么急切地招他们进‘门’，老哥的眼光一向是不错的，做生意从来不亏本，这次果真没有走眼！”

    看李元霸一锤一锤的敲打着，仿佛不知疲倦一样，一百锤，一百三十锤……二百锤……汗水一点一点从浸湿的衣服淌下来，他的身体仿佛整个人都掉到水缸里被捞出来一样，而且，是盛满热水的水缸，那腾腾的蒸气让整个人身体都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氤氲之气。

    咚！

    一声巨响，灿烂的火‘花’也终于消失了，而铁匠铺的半个主人，马德仿佛中了石化之术一样呆呆地立在原地，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小子，居然……居然连续轮了一个半时辰，快速而又‘精’准地敲击了三百多下，把一块原本人头大的粗铁原胚，硬生生地给砸成了‘成’人拳头大小。

    三百多记啊，这可是八十多斤的大锤，这个黝黑的大铁可是自己这个五级铁匠才能勉强挥动的宝贝，都不一定能连续敲打三百下，但是在李元霸手里，却像个孩子似的听话，一下一下的砸，硬是这么‘弄’了一个半时辰。

    砸完了，李元霸郎当一下放掉了满是汗渍的大锤锤柄，还特别憨厚地朝着自己笑了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不错！

    孟光头轻垫着脚步走了过去，用工具夹从铁砧上拿起那被凉水降温后的铁块，仔细地打量，然后，脸上的表情由淡然，渐渐变得动容，不！应该是震惊！他的眼里发着异样的光芒，手掌有些颤抖地反复‘摸’着自己手里这块不大，但是闪耀着异样光芒的铁块。

    这……这……捧着这小小的东西，他还是不敢相信，反复端详老久，才用颤抖地声音道：“‘精’……‘精’铁？而且还是中品‘精’铁，小伙子，你确定是第一次抡铁锤么？”

    “嘿嘿！是的。”李元霸甩着胳膊，挥舞了一个半时辰，重复同样的动作，就算是铁人也差点累趴下，胳膊太酸了。

    “天才啊！我没看错啊！”孟老头眼睛放光：“‘精’铁一般分成上、中、下三个品质，第一次抡铁锤就能‘弄’出中品‘精’铁，确实不简单，就算上三四级的铁匠，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一般说，铁匠学徒从事铁匠生意，打出来的都是下等‘精’铁，偶尔会出现几次废品，也就是一百次里面有个五六次。而三、四级的铁匠，打出来的铁块不存在废品，大多为中下品质的‘精’铁，其中以下品‘精’铁为多。而到了五、六级铁匠打出来的铁块，几乎都是中品‘精’铁，下品‘精’块只占十分之一，偶尔会有上品‘精’铁出现。

    从铁匠学徒，到三四级铁匠，有一个漫长过渡，一般都需要两三年，偶尔天赋好的也需要一年左右。而三四级铁匠到五六级，需要的时间更长，几乎都是十年以上，甚至二三十年，这其中天赋、耐‘性’、悟‘性’缺一不可。再往后，七**级，时间更是成倍的增长，就算有天赋的铁匠也不一定能够在有生之年达到，还需要运气和机遇。

    现在，李元霸打出来的铁块，第一次就做到这个地步，比一般的三四级铁匠都不差，甚至结果还更好，难道说，他只要稍稍培养就是一名三四级的铁匠？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那么，这次绝对赚大了……

    “我没看错吧？中品‘精’铁？中品……”马德也凑了过来，小心地接过了那一块铁块，他也跟着仔仔细细打量，看了许久，赞叹一声：“我打了二十多年铁，才成为一名五级铁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居然有学徒一开始就打出中品‘精’铁。就算一名真正的铁匠老手，要将铁中的杂技锤炼出来，变成中品品质，也不像这么容易！”

    这下，连马德也肯定了李元霸的实力，不用以有‘色’的眼光看人，心中跟孟光头一样大呼捡到宝了，这世上想要锻造出好的武器，就必须要有好的原材料，但是真正的好材料又有多少呢？经过无数代的铁匠高手钻研，终于发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不停地锤炼，可以将低级材料变得更品质。

    一块普通的粗铁块、或者其它矿石，经过打锤一点点锻造，用水磨的功夫将之变成‘精’铁，分为等级，也使之更上一层楼，这样制作出来的武器，也变得更加更锋利更耐用了。这样的武器，比较考验铁匠的功夫以及耐‘性’，如果再加入一些更加上层或者稀缺的金属材料粹炼，武品的档次又会再上一层楼，卖出天价也不为过。

    “小伙子……您，真的是史莱姆学院的学生？”马德和孟光头都望着李元霸，在他们想来，铁匠收入虽高却是一个贱业，贵族子弟一般不屑于这个，看李元霸这样子，确实之前确认过一次，他们真心不相信这是第一次打铁。

    太强悍了！

    “是啊！”活动了一阵，才渐渐感觉手臂有了些知觉，太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后遗症不小。

    “那真打算在我们这干下去”他们的态度变化了太多，这相当于三四级铁匠能力的身份，完全有资格在帝都自己开一家铁匠铺了，根本用不着还来做学徒，那样，收入起码高上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