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好好地武侠,我偏想要做神仙在线阅读 - 第二章 吃百家饭,做百家娃

第二章 吃百家饭,做百家娃

    “按你的意思说,这股子任侠之气算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咯?”

    姜鸣点了点头,整个人还沉溺在那种键在手、天下有的兴奋劲里没出来,继续用饱含批判眼光的方式点评每一个金古黄粱文中的江湖大侠。

    楚留香缺德,陆小凤少智,郭靖能做门房,令狐冲可堪吊孝,元十三限心理变态,诸葛小花矫揉造作,天子传奇桃色无边,如来神掌狗屁不通。

    总而言之就是明明可以用脑子,他们全都只会用肌rou,

    姜鸣正喷得开心,老道就像是个老练的人贩子一样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一脸褶子笑得跟菊花似的:“按你这说法,你要是上,你也行?”

    姜鸣大手一挥:“何止是行?我上比他们强上千百倍”

    老道伸出右手,五指交替动得飞快,一边嘴上也不停:“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和你打个赌了。”

    姜鸣看着老道掐诀的右手,心想不是遇到个走火入魔的了吧,只是刚才喷完,兴奋还没下去,犹自嘴硬:“你先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老道嘿嘿笑着:“我赌你入了江湖和行事他们一般无二,甚至远远不及。”

    “若我赢了如何?”

    “我许你白日霞举,立地成仙,三品正神之位。”

    听老道这个回答,姜鸣确定是遇到疯子了,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边开口继续稳住老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老道仿佛没有看到姜鸣在伺机逃离,翻着白眼说道:“那你就做一世江湖客吧。”

    眼看摸到茶馆门边,生怕老道疯劲上来的姜鸣转身就走。

    老道却哈哈大笑:“谈古论今,高朋嘴下不饶人,说文聊武,一赌今生入我门,哪里逃!”

    接着姜鸣眼前一黑,就变成了一个穿着自己现代衣服的五岁小正太。

    后来的故事暂时不说,那带头钻姜鸣土灶的娃娃被一个皮肤黝黑的胖大妇人拎着耳朵提溜了过来,面对家庭暴力又不敢反抗,只能龇牙咧嘴地紧了紧怀里抱着的竹篮。

    见姜鸣看了过来,妇人粗大的嗓音远远就嚎上了:“家娃,我家土苕是不是又偷你坛坛rou吃?”

    姜鸣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每一个乡亲都对这个懂事的娃子倾注了自己的爱心,从一户人家给姜鸣起名“家娃”开始,家家户户都叫上了这个名字,意思就是大家养的娃娃。远处揪着自家儿子耳朵的妇人就是经常接济小姜鸣的寡妇福婶。

    听见福婶问这茬,姜鸣腼腆笑笑,装作有些憨厚地挠挠头:“不是土苕偷的,坛坛rou本来就是我让土苕他们拿的,福婶不要揪他耳朵了,揪下来怎么办。”

    福婶听了姜鸣的话一边用饱含乡间俚语的土话高速咒骂儿子,一边把儿子推搡到姜鸣面前,土苕虽有些不情愿,可是自家老娘是十里八乡的女骂神,刚才这几声就嚷嚷的惊起姜鸣门前桑树上的一群小鸟。

    要是自己再不听话,估计昨儿尿床的事情得传得全村都知道不可。

    土苕把保护得很好的竹篮往姜鸣手里送了送,脸上表情老大不乐意,瘪着个嘴气呼呼地半天不开口。

    福婶见自家儿子犯了倔,这泼辣的妇人两步抢上前来劈手夺过土苕手里的竹篮,竹篮上盖了张蓝色麻布。

    福婶掀开盖布一角,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排板栗,个顶个大,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挑拣的好栗子。

    这时的板栗可不兴种植,全靠辛勤的农人在八到九月份扛着板栗讨人厌的外壳一个个从树上薅下来,去了刺后精心地储存。

    春日里这板栗肯定是稀罕货,用火一烤,香甜的味道就出来了,不仅解个馋,淀粉、糖分都充足,好赖也管顿饱饭。

    按说土苕偷到坛子rou不过打个盹的功夫,福婶哪里能准备得这么周全?

    姜鸣眼珠一转,就带着有些垂涎地神色忙不迭要接福婶的篮子,嘴里还念叨着:“咋会兴这样,不兴的,不兴的,土苕拿点rou就拿点rou,福婶这板栗可是好东西,拿这个补偿贵重了,贵重了。”

    福婶看姜鸣的动作神态反而高兴起来,也不管姜鸣嘴里说的什么,只是一味地说:“要得、要得的”并粗暴地把篮子往姜鸣怀里推。

    一个寡妇能在乡里一个人将儿子体面地拉扯长大,中间受了多少辛劳,背后吃了多少闲话不说,多少会将面子看得重些。

    姜鸣虽小,林间打食的本事却不小,小时候受了大家恩惠,总会利用小孩子贪多好玩的性子给乡里乡亲递些东西,这事乡里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福婶本就好强,自家儿子又在长身体的时候,老话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田里那点收成哪里够母子果腹,土苕自然就成了姜鸣这里的常客。

    姜鸣从现代穿越过来,身上多少带了些现代人的习惯,不仅不束发还剃个平头,再加上语言中难免带了些现代人的价值观和口癖,配合上那身不俗的功夫,乡亲都只当他是个守村人。

    土苕经常在守村人家里抓挠东西吃,这话多少就让福婶有些接受不了,早就憋着鼓劲想要对着姜鸣报答回来,见姜鸣稀罕自家报答正乐不可支。

    这位快嘴悍妇难得憨实一回,嘴笨到说不出漂亮话,一个劲儿扯着对板栗有些恋恋不舍的儿子往家走,不时还抽儿子后脑勺两下。

    见福婶走得远了姜鸣才收起笑容,远远朝自己来时的山腰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姜鸣伸手从自家混元一体的木门上凭空抽出一根木条,门应声而开。

    姜鸣捧着一篮板栗高兴进屋,又转身把如同鲁班锁一样复杂的木门插了回去。

    斯是陋室,石底土床一张,床上有张干净的百纳被子,瘸腿老木桌子一面,打了假肢的长条凳一条,长凳上放置两套与姜鸣身上一般的衣裤,墙角处放了七八个粗陶的坛坛罐罐和一个土陶盆,斜对面引着竹制烟管的土灶一个,这些就是姜鸣的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