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起飞在即

    东罗马的王子万里迢迢过来拜访东方的古老文明究竟有什么样的诉求，许良虽然并不清楚，但大致也能猜测得到，既然东方的传闻能够被奥斯曼知晓，那一定也能被东罗马所知晓。

    当危在旦夕的东罗马得知东方有强大的火炮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尝试获得这种武器来抵挡奥斯曼侵略的步伐。

    而奥斯曼派遣使者过来，除了怀着同样的目的之外，肯定也打定主意要破坏东罗马和大明勾搭的主意，所以塞尔吉才会明知可能触怒大明的情况下，依然在第一时间直接以最粗暴的方式达成目的。

    虽然最终他只是付出牺牲一个死士的代价，但其实他把自己的命也放在赌注之内，在人家的地盘上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要有面对任何反应的心理准备。

    让他觉得庆幸的是，名为许良的大明重臣是一个注重现实的智者，最终只是对自己做出了警告，并没有继续深究责任。

    塞尔吉确实应该觉得庆幸，如果换一个大明官员的话，很可能就会因为他的行为彻底恼怒，为了维护帝国的尊严把他们全部下狱，西方的利益对大明来说太远了未必能引起别人的重视，但塞尔吉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挑衅了大明的威严。

    而许良就更加看重实际利益了，要分享西方的资源就现如今而言是绕不开奥斯曼的，实在是奥斯曼的地理位置刚好卡在了东西的的通道口，这样的情况下许良不会因小失大。

    当然他能理解东罗马在国家衰亡的前夜，派出王子来到东方寻求希望是多么不易和希冀，最终终于抵达东方的时候，似乎就要触摸到了黎明，最终却倒在了最后一步。

    这样的故事若是编成剧目将是绝佳的现实素材，中间充满了悲壮和无奈的戏剧色采。

    但这对大明来说没有意义，东罗马王子死在这里也就死了，许良只能报以基本的同情而已，这个年代是残酷现实的，弱小就只能挨打，不像后世多少还有点人道主义国际观瞻聊以安慰。

    塞尔吉得到了许良的口头承诺，可以尽力为他们在皇帝面前争取军售合作，这无疑是让他兴奋的结果，至于这些武器几乎必然昂贵的价格，塞尔吉也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有市无价的东西都是让人甘愿付出任何代价的，这个事情上奥斯曼完全没有议价权，但只要这些武器能够帮助奥斯曼实现对西方的扩张，那一切都值得。

    相比于奥斯曼将要得到的东西，这些代价虽然不小，但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奥斯曼可没法光占好处，让许良做出这些承诺的前提是奥斯曼在西方让渡的大量利益，包括但不限于关税、租界、港口等等惠国待遇。

    就算自己不卖，西方也会自己摸索出来，还不如卖个好价钱给他们来个狠的。

    热武器对兵工能力是巨大的考验，至少炮弹是一种昂贵的消耗品，奥斯曼一旦用了大明的武器就彻底离不开了，而他们越是需求大明昂贵的武器装备，财政压力就会逼着他们往外扩张，从而进入到一个循环当中，可以预见西方炮火连天的日子不会太远。

    许良并不担心搬石头砸脚，军售完全受己方控制，足以确保大明在军事能力的绝对领先。

    奥斯曼人绝对无法真正吞下西方，军事的急速扩张最终只会带来快速的崩溃，然后陷入无尽的混乱当中，这对大明的全球战略无疑是有利的。

    虽然他也知道许良的话并不能完全敲定这些事情，但是以他对大明越来越多的了解，许良是大明学术和政事上都有巨大成就的贤者，若是放在自己国家的话那只有宰相才能匹配他的才华能力，对方真的能影响到皇帝的决策的重臣，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才只有三十六岁。

    他也不担心奥斯曼就能就此变成西方的巨无霸，且不说还有一股鞑靼人在虎视眈眈，就算只看宗教这一个方面，都可以注定双方没有办法长久共存。

    谈判如此顺利，这让塞尔吉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都有点感动了，那句建立友谊似乎也不仅仅只是口号上的东西。

    所以许良既然能答应这些事情，那么塞尔吉就觉得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同样，许良也在东方的贸易垄断权上给了一样的承诺，这也是让塞尔吉欣喜若狂的事情，东方的商品足以让奥斯曼赚的盆满钵满，当然这种垄断权也是相互的，大明也等于同样垄断了西方的贸易。

    对此塞尔吉也同样表达了认可的态度，虽然最终也需要回到奥斯曼由国王来抉择，但是他觉得此事没有道理不能促成。

    中间出了刺杀这么一档子事，许良直接把塞尔吉晾了几天才重新和他开启谈判。

    基于这样的判断，许良觉得出售武器并无不可，即便是军舰也不是不行，当然只会限于非蒸汽动力的传统军舰，包括火炮也一样可以给他们，只不过这售价肯定是会是一个天价，反正最后炮弹也只会砸在西方人的头上。

    从内心而言，奥斯曼若是能踏平欧洲，许良甚至是乐见其成的，那必将给欧洲带去更远的混乱，那时候欧洲的文化宗教历史都将遭到巨大的打击。

    双方就此达成了简单的口头协议，只等到双方君主都点头了此事也就可以落实，能够通过谈判合作这种高效低成本的方式获得西方资源，大明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此之后大明某种程度上几乎是吸收了全世界资源，大明实现完全的工业化的时间似乎越来越近了。

    巨量的资源汇集到大明会带来足够低廉的工业生产成本，再加上这些年不断优化的工商环境，可以预见很快大明就将迎来真正的腾飞。

    东方的古老国度将再次绽放出人类最为璀璨的光芒，它马上将带着无数子民实现梦想的美好生活，而遥远的将来它也将作为人类之光带着全人类奔向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