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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他是贼!

    第653章他是贼!

    黄子澄的话回响在朝堂之上,曾几何时,站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正是他嘴里的那个罪人,而且还要比他的位置更高,俯视着整个大明天下的存在。

    只不过如今时势异也,黄子澄这个曾经被许良压得喘不过气的边缘人物,如今也能装模作样把许良当做罪人数落。

    当许良在广东省衙开出那一枪之后,他就无可辩驳站在大明朝廷的对立面,准确的说是和皇权不死不休了,而朱允和朝廷也终于能无视圣人金身,站在法理之上居高临下的审判许良,这一次不管世人心里情感倾向于谁,他们都无法指责朝廷的做法。

    这一刻,朝廷是大义名分,而许良已然成了反贼逆贼。

    “臣请明细许贼之罪状,以大明官报广布之,亦当公开悬赏许贼首级!”

    “臣请严禁许贼之乱学,恢复儒家正统,正明视听!”

    “臣请撤销许氏魏王王位,并明发国书令海外诸国共伐之!”

    “臣请清查许氏关联之人,凡有牵连者皆要追查捉拿,凡有勾结者皆要以谋逆论处!”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如今朝廷已经尽是旧党,本就与许良立场不合的情况下,自然要旗帜鲜明的站出来狠狠谴责。

    各地地方多少还可以犹豫一下自己的立场,但他们是没有任何抉择的余地的,天然就只能和朱允一条道走到黑。

    于是昨天他们还要对许良尊称太师的情况下,今天就一转口风大声数落罪人。

    坐在皇椅上的朱允心里突然有种畅快的感觉,这种可以义正言辞的谴责圣人的感受,实在是太爽了,谁曾想自己也有指着许良骂的一天。

    “朕没有想到太师竟会犯下这等错事,今日竟然妄图颠倒社稷,这不仅是误了他圣人之名,更是辜负了先帝对他的信任。

    若无先帝对其信重,焉有他今日之尊崇,朕以为先帝若是知晓今日境况,也定然痛心疾首。

    许良有负皇恩,罔顾圣名自甘堕落,德行不足太师,朕以纲纪计,今夺其太师之职,以逆乱之罪论处。

    并立即清查许贼勾结之人,不论亲疏皆以同犯论处!

    先帝册封之魏王王位亦当收回,以朝廷之令,命美洲之诸国联军以伐之。

    凡此上种种罪行,三司当细数明示,登报广闻,多发通缉,以正视听!”

    群臣之请求,朱允全数采纳,当这些决议从他口中落地之后,许良就彻底被朝廷官方以逆贼的身份定性了,法理上朝廷可以放开手脚开始对许良进行镇压,圣人的金身彻底宣告破碎。

    朝廷动作十分迅速,朱允旨意下达之后,他们立刻就开展了相关的工作。

    很快,新闻司就开始定版新一期的内容,头版头条正是许良那大大的画像,还有附带的罪行明示,通缉赏额,称呼也不再是什么太师,而是直接以贼首以代。

    当解缙看到这样的头版稿件后,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审核通过。

    不论自己与许良私交如何,如今在法理上许良确实已经站在了朝廷敌人的位置,他完全没办法替许良说些什么,而且就算有理由他也不太好说。

    本来自己和许良关系亲近,就已经遭到许多大臣攻讦弹劾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替许良说话,最终不仅改变不了局面,也只会落得和杨士奇杨荣他们一般下场。

    从始至终,他也只能保持沉默而已,如今他想去探望一下杨士奇杨荣,都没有办法。

    曾几何时他和杨士奇说收拾心情准备迎接新世界,但是新世界来临之前的时候,才是最为难熬的阶段,而且他也很担心许良究竟能不能顶得住朝廷的反扑,毕竟大明现有的军事力量,还处于绝对的优势。

    很快,许良这个曾经的至圣先师,就要以反贼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眼中。

    论罪只是第一步而已,很快整个关中都开始了针对许良关系网的清剿活动,曾经关系亲近的学生、官员都大量被捉拿。

    甚至朱允连自己的亲姑姑含山公主还有自己的两个表妹都不愿意放过。

    只不过含山公主还有许定律许公式两家人,似乎早在许良广东起义发动之前,就早早得到消息提前往南跑了,以至于朱允最后扑了个空。

    这也让朱允大为恼怒,几乎将锦衣卫骂了个狗血淋头。

    锦衣卫也是挺委屈的,他们其实早就开始布局监控了,但还是晚了一步,事后调查才得知,是关中商会在起义消息传来之前,就借助行商的名义,把一行人全都乔装送了出去。

    之所以关中商会可以麻痹到锦衣卫,那是因为在这之前,商会所有动作都十分平静,甚至没有任何转移资产的动作,这才打了锦衣卫个措手不及。

    关中商会大半资产都在京城,如今为了救人,几乎是舍弃了九成之多,锦衣卫是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割rou。

    他们服气了,什么叫忠诚,这才叫忠诚!

    其实不仅锦衣卫难以置信,就连关中商会内部,也不乏有难以理解的人存在。

    例如如今关中商会的会长,同时也是萧家族长的萧贵,就面临着自家儿子的疑问。

    “父亲,这真的值得吗,虽然我们把公主和许家兄妹安然带走了,但付出的可是这二十多年的全部家业啊!”

    父子俩同乘一辆马车,虽然他们逃脱了朝廷的追捕,但儿子显然很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他正一脸心痛的看着萧贵,甚至都不是心痛,而是肝肠寸断。

    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家业,这一割出去就等于整个家族二十多年的努力一朝白费。

    “为许圣人做事,还说什么值得不值得,不就是一点家业吗,以后一样可以挣回来。”萧贵当然也是一样的心痛,但为许良做事的话,再心痛他也愿意去做,所以反而比较平静。

    只不过儿子很难理解萧贵的想法,在他看来,萧贵这么做完全是疯了:“什么许圣人,他现在已经是反贼了,父亲您割的不仅是家产,也是把咱家全都带上了贼船,您要为了一个反贼赌上全部的身家性命吗?”

    萧贵闻言,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随后猛地一巴掌甩过去:“逆子,许圣人的事情,是你能够置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