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山重水复，行程迢迢。广施师徒二人到了杭州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得知杭州城内有五家大商号钱财被劫，其中一家是开铜壶店的，老板是江湖上称作“十杀棍”的焦仪。焦仪也算是一把好手，一根熟铜棍十招之内必杀对手，此次钱财被劫又死于非命。五家商号唯有焦仪被杀，其余四家并无人伤亡，应是焦仪反抗，而其余四家顺从。焦仪尸身上留下一个字条：“聚钱令出，不从者死！”广施到云泉寺拜会了云泉寺长老性明，性明告诉广施，焦仪是被玉碎掌杀死，说时性明长老眼中露出惶恐。广施听师傅普惠说起过玉碎掌。普惠说，自己年轻时，玉碎掌纵横江湖，击杀了数十位江湖高手，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被玉碎掌击中之人皆经脉碎断，但脸上却不见痛苦情状，想必那玉碎掌内力深厚，击出时劲力迅猛，瞬间置对手于死地。因此，武林闻之变色。后来又消声无迹。又是聚钱令！

    广施将一段时期南方发生的几件事说与性明听，性明告诉广施听说中原一带有大商号被劫。二人交换了看法。不知玉碎掌是否就是发出聚钱令的人？还是玉碎掌也听命于聚钱令？如是后者，那极为可怕，玉碎掌在武林已让人闻风丧胆。

    广施打算带上林良风上嵩山少林寺拜见师傅普惠。

    广施、林良风一路风餐露宿来到少林。普惠已有数十年未见徒弟广施，此番见到格外高兴。林良风见普惠胡子眉毛黑白间杂，白多黑少，面貌清癯，体形偏瘦。广施、普惠叙说了许多，广施将近期不时有富商被劫及福州华林寺有聚钱令光顾、杭州五富商被劫其中焦仪死于非命的事告诉普惠。普惠则告诉广施：太原府（治所阳曲县）、开封、洛阳都发生了富商被劫的事。几位富商只有一位死于非命。开封府开药铺的，江湖人称“续命掌柜”的韩鹤年被杀，韩鹤年以“缘脉指”独步武林，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韩鹤年身上留下“聚钱令出，不从者死！”的字条。广施问普惠：“师傅可知韩掌柜死于何人之手？”普惠叹了口气，说：“不知。老僧也曾想去一探究竟，但想到方丈常告诫出家人不宜过问俗务，也就未去查看。能置缘脉掌于死地，其功夫不是一般的深哪！”广施说：“徒弟是担心武林将有大难。”普惠脸上泛出一丝苦笑：“是啊，下杀手者路数不明，缘脉指在武林声名良佳，江湖人士及普通百姓受其嘉惠颇多。悲哉！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