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欧阳衾寒篇，归家
清早，欧阳家的绸缎庄门口，四处搜寻欧阳衾寒的家仆辗转一城最后在家门口不远处发现晕倒的欧阳衾寒。 她全身都是泥土，衣裳被烧的破烂，所幸还比较完整，其中一个仆人认出来以后众人纷纷围过来，将欧阳衾寒送回。 之前欧阳衾寒昏迷，一泉来不及给她换衣服，所以她一直穿着自己那一身破烂的衣裳，没有再换。 忽然离家，如果不做些什么，家中人是不会相信她的，所以欧阳衾寒见父亲来了第一时间扑通就跪下去了：“爹爹，爹爹，有人要害我！我被迷晕了，醒来就被关在柴房之中，前几日的大火差点将我烧死，是路过的道士救了我！” 欧阳衾寒试图激起父亲的怜爱，哪怕这个父亲和自己平日里并不怎么见面。 欧阳轩问：“衾寒，那你说，是谁害了你？” 欧阳衾寒想着三姨娘平日里作威作福父亲却不怎么管束，还是有些忌惮。 她怕三姨娘知道后再下杀手，所以梨花带雨的对欧阳轩说：“父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被迷晕了。醒来就在城中起火的商铺附近。” 欧阳衾寒不敢声张，当下她只想把父亲糊弄过去自己再查事情的因果。 许是女儿家的清白十分重要，何况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欧阳轩自然没有说什么，唤来郎中和下人，让丫鬟给欧阳衾寒洗去一身烟尘，然后转身离去。 “本想报官，可怕污了你名声，此事不要再和任何人提，以后我再多派两名家丁在家中守着你。” 欧阳轩走到小院门口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转头便侧耳对管家说：“去把三娘叫来。” 这边父亲刚走，转头大姐欧阳金虞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那是欧阳衾寒的大姐，欧阳家最得宠的嫡女。 自小，欧阳金虞就处处受人疼爱，上到父亲，下到家中仆人，父亲但凡得到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去给欧阳金虞的。 欧阳金虞性格同大夫人一般十分完美，做事周到妥善，不出一分差错，滴水不漏，外人眼里性格也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 只是平日里欧阳金虞从不踏足欧阳衾寒的小院，毕竟比起欧阳金虞的大院子，自己的小院也就和家中柴房差不多大，简陋不堪。 早在欧阳衾寒出生几个月的时候，欧阳衾寒的母亲就已经早早去世，听府中奶娘提过，母亲是患了不治之症，后去寺庙祈福的路上亡了的。 虽然欧阳衾寒是排名第二的二小姐，可待遇上欧阳金虞还有其他姊妹都是天差地别的。 父亲欧阳轩现下没有儿子，都是女儿，欧阳轩已经五代单传，所以他不停的添妾室，结果都不能如愿。 府中就是一个小型后宫，父亲除了欧阳金虞这个嫡长女之外，其他房的所有银钱和吃喝都是各自母亲为自己争的。 而处于这种环境下的欧阳衾寒，自小就不被关注，三房的姨娘处处针对，从吃穿用度到恶毒的言语辱骂、肢体侮辱欧阳衾寒都受过。 这也是欧阳衾寒想去寺庙当尼姑的原因，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改成了寻找三姨娘对自己动手的原因。 欧阳衾寒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三姨娘哪怕心眼小讨厌自己，也不至于特意做一个火灾的局让自己丧命。 “衾寒meimei，你还好么？快让我瞧瞧，你身子如何！”欧阳金虞似笑面虎一般，她的笑假得让欧阳衾寒后背发凉。 一个平日里并不搭理欧阳衾寒的jiejie，忽然万分关切。加重了欧阳衾寒的疑虑。 “jiejie，我没事，承蒙jiejie关心，我现在身体无恙。只是吸入烟尘无法说太久话，嗓子需要修养还请jiejie体谅。”欧阳衾寒只想快些送走这尊大佛，三姨娘那边还没有去查。 欧阳金虞的笑容温柔似水：“meimei，这是父亲之前送来的天山雪莲熬成的汤，我听闻你糟了贼人又遇火灾，特意给你熬制的，你记得喝。” “那我便谢过虞jiejie，我现在有点头晕，jiejie您还是先回吧！”欧阳衾寒讨厌这种逢场作戏，她使眼色示意丫鬟白蕊送客。 白蕊平时看到欧阳金虞这大小姐声都不敢坑声，她慌慌张张走过去准备给欧阳金虞引路，没料到太紧张踩到了欧阳衾寒的衣裳。 白蕊扑通一声跪下：“求大小姐责罚！求大小姐责罚！奴婢不是故意的！”白蕊不停用头砸着地板，那沉闷的磕头声响胜过白蕊害怕得发抖的声音！ 欧阳衾寒和欧阳金虞同时望向裙摆，欧阳金虞严重闪过一丝怒意随后却继续微笑着对欧阳衾寒说：“没关系，meimei的丫鬟我怎么舍得责罚呢！” 欧阳衾寒没察觉到，只以为大姐衣服多不在意：“jiejie人美心善，日后我一定替白蕊赔罪！” “小事，一件衣服，不至于，不至于！”欧阳金虞脸上的笑容让欧阳衾寒感觉不适，她说不清，这是真笑还是假笑。 欧阳金虞的丫鬟扶着她往外走，留下磕头把脑门磕得乌紫的白蕊。 欧阳衾寒瞧瞧将白蕊扶起身，对着门口大唤：“白蕊你这丫头，运气真好，遇到了虞jiejie！罚你在房中跪一天！” “二小姐，我错了！我继续跪！”白蕊笨头笨脑惯了，她是欧阳衾寒自小唯一的丫鬟。 “你呀！还好不是在大夫人和三姨娘面前，不然有的你受！赶紧起来，我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了以后叫我阿寒，不用叫我小姐。”欧阳衾寒挽着白蕊的手，坐在梳妆台上，熟练地给白蕊上药。 欧阳衾寒私下从没把白蕊当作奴婢，天冷的时候，她们甚至挤在一个被子里睡觉，在欧阳衾寒心里，她们早就是姐妹了。 只是之前自己的尼姑计划，白蕊不愿意和自己去，所以欧阳衾寒一个人走了这么一遭。 白蕊不顾上药的疼痛，问欧阳衾寒：“小姐！” 欧阳衾寒朝她瞪白眼：“你再叫一遍我就不搭理你了！” “我错了，阿寒，你不是要去尼姑庵么？” “你怎么对老爷说，是被人迷晕带走的，还有，你怎么一身衣裙被火烧……” 欧阳衾寒让白蕊凑过来，悄悄耳语，说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她对白蕊说：“今晚，陪我去一下三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