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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入侵者

    “害怕?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他永远都觉得害怕是耻辱,战死光荣的传统在楚家第三顺位继承人身上升华到了极致。可是他却看到了瑞拉狡黠的眼神,立刻便明白了,敢情这女孩是在逗自己呢。楚罂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了,思维总跟不上状态。

    “啊哈,你居然耍我,”楚罂再不想磨磨唧唧了,捉住瑞拉的手,“耍我是要接受惩罚的。”

    瑞拉任由他抓住手,笑嘻嘻道:“罂少有没有觉得开心很多呢?”

    “是啊,”楚罂张开手臂,把瑞儿也搂在怀中,做势要吻下去,女郎笑着躲避,活跃的浴室里气氛开始转为暧昧。

    可是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嬉戏,蝎尾切的刀柄敲在浴室半开的门上,凌伽站在门外冷冷地说:“女士们,请先离开一下,我和这家伙有话要说。”

    瑞拉愣住了,按说这种时候出现“棒打鸳鸯”的人一般可以选择无视,不过她还是看向楚罂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把凌伽换成任何一个人,楚罂都会生气的,不过他现在却只觉得尴尬,这个冷得像冰块的家伙身上总有种力量压制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大约就是这种冰冷,不过,楚罂还觉得是凌伽随时可能暴走的危险,在不适当的时候惹怒他不是明智的做法。

    “对不起姑娘们,请先回避一下吧。”他松开搂住女郎的胳膊说。瑞拉和瑞儿对视一下,起身低着头出去了。她们的穿着本来就暴露,在和楚罂嬉闹的过程中淋了水,便显得更加性感撩人了,然而她们从凌伽身边走过的时候,凌伽的眼神依旧,好像从面前走过的是两幅骨架。

    凌伽用刀将门打开,倚在门框上冷冷盯视楚罂,就好像他也是一具骨架。

    半晌,他才说:“种马,你的伤好得挺快的。”

    性格冰冷的人出言必伤人,楚罂觉得凌伽嘲讽得虽然对,但自己不可以老是这样逆来顺受,在不激怒这个疯子的前提下需要反击。

    他重新躺倒在浴缸里,不屑道:“凌伽,这么两个美女在面前你都可以坐怀不乱,你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最后一个词他没有说出来,大家都是男人,不会不懂,当然了,这只是不爽的反击而已。

    凌伽突然走进了浴室里,朝楚罂走来,浑身弥漫淡淡的杀气。楚罂一愣,想起了除了圣人和无能,应该还有第三种可能的,shit,这家伙不会是取向不正常吧。他刚要说话,蝎尾切的刀尖便隔着刀鞘顶在了头上。

    “你干嘛?我可是伤员,动武不公平的。”楚罂没动,心说这家伙不会一句话就给激怒了吧。

    凌伽居高临下,用鼻孔盯着浴缸里的人,姿态看起来很有些傲然,“知道自己是伤员,就应该多给脑子留点血,不要都用到下半身。今晚也许会有麻烦,找找你的刀去,免得给人砍了头。”

    “什么意思?”楚罂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话。

    凌伽收刀,把一个圆形的玻璃球似的东西丢到了浴缸里,楚罂把它从水里捞出来摆在手心,的确是一个玻璃球,但是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丝线,这下他脑袋里血再少也该联想到了。

    “微型摄像头!”

    “还不至于,应该只是个窃听器。”凌伽说。

    “我去,”楚罂大喊,“我要投诉去。”

    凌伽皱皱眉,不满道:“种马,给你第二次机会,用你的脑袋想想再说话。”

    “什么?”楚罂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哼,你的头果然塞满了垃圾,”凌伽目光里充满鄙视,“你被人盯上了,暗袭者,楚家的大少爷!”

    只有这两个称呼才能表现楚罂两年来最重要的身份,十八岁之前他一直是花花公子,但是之后他从面对第一只残鬼开始,就被烙上了暗袭的印记,是否真的加入都没关系,而“暗袭”则代表和残鬼以及与之相关事物的密切关系。但越是这样,楚罂却越难确认了。

    “不会吧?”楚罂说,“我们到这里还不到十个小时呢?”

    “如果三家族联盟想监视盯住了一个人,监视他需要多长时间?”凌伽问。

    楚罂苦笑一声,这个对比可真不错,的确,如果真给十个小时的时间,在三家族联盟势力覆盖的区域内别说监视一个人,跟踪暗杀毁尸灭迹也足够了,即使是高调地杀死,也可以在十小时内封锁消息。

    “你说我们掉到别人的窝里了?”楚罂问,如果这是真的,这将是一个实力强劲且眼线极广的人。

    “不清楚,不过既然要选择谨慎,就相信这是一家严密的酒店吧,可以把窃听器装到这里面的如果不是内部人员,那就要小心一点了……”凌伽摇摇头,“我猜监视者的目的不会是偷窥这么无聊。”他转身走出了浴室,末了又丢下一句话。

    “拿好你的刀,突发情况下,我不能保证伤员的生命安全。”

    “自大的家伙啊……”

    楚罂扔掉窃听器,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头的确有点晕,伤口也隐隐作痛,不过这都不是该受轻视的理由。

    “哎对了,窃听器你是怎么找到的?”他追出浴室。

    ……

    凌晨,海天都呈现沉重的墨色,一向不缺乏光照的克里特岛,上空的月亮今天却被乌云遮蔽。略急促的风吹拂水面,掀动微弱的波纹和声音。

    这些声音都清晰地传进了楚罂的耳朵里,他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身上盖一层薄薄的被子,均匀的呼吸让他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但是被子无法完全遮蔽的隆起的肌rou表明,他不但没有睡着,而且是处在深度警惕中。

    楚罂开启了二级藏魂,以自己为中心向外辐射,二十米范围内,再微弱的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完全覆盖这间以空间宽大著称的宫殿套房,他受的伤过重,开启深度藏魂的话,身体机能再加强就会撑裂未愈合的伤口。

    不过好在凌伽在听力范围之外,两个人的夹击应该可以让潜在的入侵者无法隐藏,当然,这要在入侵者是普通人的前提下,如果换做dark,就算他站在身后,楚罂也觉得自己无法察觉。

    对于凌伽的警告他固然重视,不过更多的是兴奋,克里特岛首战受挫的他急需要一个敌人来发泄情绪,而且让凌伽不要那么轻视自己。

    “咔哒。”

    风声里突然夹杂进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好像是某样小东西被脚碰到了,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楚罂猛然睁开眼,翻身下床,肌rou虬结的身体却如猫一样轻盈,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匕首,踩着地毯蹑手蹑脚地朝门边走去,厚厚的动物皮毛隔绝了脚步声。

    是被我先听到了啊,楚罂暗喜,靠在门边向外观望,他的身体藏在阴影里。

    宽大的客厅里确实有一个人,隔着黑暗,入侵者的身形传递到楚罂野兽般敏锐的眼睛里。

    好像是一个女性,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到肩膀和后背,猫着腰缓缓走动,如夜幕中的鬼魅,她的目标是客厅右方,凌伽的房间!

    楚罂盯着那个略熟悉的身影,眼神迅速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