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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简单交手

    女子将铁门打开,南宫唯然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蝎尾切半部出鞘,寒光闪闪。一天的时间里,她总是处在过度警觉的状态无法挣脱,虽然这里应该算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警察局,依然不能让她放下悬着的心,而修离开不久便传来的凄厉吼声更添了一丝寒意。蝎尾切紧握了一天,刀鞘上的花纹已经清晰地印在了手心。

    然而她所担心的事情似乎都与她一点关系没有,一天无事,女子除了送餐过来也不露面。每每看到过度警觉的南宫唯然,都忍不住调侃一番。

    “怎么了,小姑娘,没有睡觉吗?”她笑着问,语调轻松亲切得像询问自己的meimei。

    “怕睡着了被人砍死。”南宫唯然冷冷回应,不过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血丝已经爬上了眼珠,伤未全好,身体虚弱,再强撑几天,恐怕又要晕过去。

    “瞧你说的多见外,难道jiejie对你不够好么?”女子说。

    南宫唯然扁扁嘴,想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话到嘴边又咽下,诚然,她对这里任何人都没好感,但女子的细心照料却真的没话说,只是有弗若拉的事情在前,反差太大,这好感是不太可能会有了。

    “你又来做什么?”她问。

    “来接你兜风去,不吹吹海风,可是容易生病的。”女子说。

    南宫唯然看了看窗户,这家伙真会说笑,三十几楼的高度,打开窗户,要多少风有多少风,也正是这高度让她断了伺机逃走的念头。不过现在女子提出了要带她出去,不管出去的形式是什么,拷着还是绑着,总是一个逃跑的机会,先逃了再说,然后再去寻找凌伽。她不知道凌伽现在已经是另一种状态,只以为他也在困难之中。

    “走吧。”女子走过来,颇熟络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要一副呆在监狱里的样子嘛。”

    南宫唯然哼了一声,用刀柄挡开她的手,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女子也不气恼,笑笑跟在她身后,但出门一会儿两人的位置就调换了过来,这里走廊复杂程度居然堪比暗袭地下基地,南宫唯然又是在昏迷状态中被送进来的,募地一走,直觉头晕。

    绕来绕去十几分钟,两人才站在了一楼的大厅里,同样是接待南宫振时的架势,两列黑衣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让人都觉得好笑,然而南宫唯然可以略略勘测他们的实力,清一色的格斗高手,隐藏在笔挺西装下的是健壮的肌rou。

    “这都是来监视我的吗?”南宫唯然拿刀尖指指他们。

    黑衣人在女子面前显然不会随便讲话,女子便代替手下回答了问题。

    “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这都是来保护你的,”她说,“在把南宫小姐送回您的父亲身边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您的安全。”

    “我的父亲?”南宫唯然一愣,“我父亲来了?”

    “是的,”女子说,黑衣人在其示意下打开了大厅的门,“请吧。”

    白光乍现,连廖可都没有预料到南宫唯然的出手,但是作为目标的凌伽却以野兽般的直觉提前预知,手落而起,将桌上的茶杯猛地掷了过来。物物相撞,“啪”的一声脆响,茶杯被炸成碎粉,白光从粉末中透出,直逼向凌伽面庞,势如毒蛇獠牙。但茶杯毕竟为他争取了时间,瞬息时间,凌伽偏头,白光自他耳侧擦过,刺入沙发中不见踪影。

    “好凌厉的暗器!”廖可不由暗叹道,虽然时间短暂,但他看清了画面,南宫振甩出的是一把无柄小刀,短小精悍近乎刀尖,穿透力居然这般可怕。

    凌伽一颗心几乎蹦出来,就算他预料到了攻击,仍差点丢了性命,茶杯能撞到刀子纯属侥幸,要不然被洞穿的可就是他的脑袋了。一道血线从耳廓流下,刀子给了他约半厘米的伤口。

    这时南宫振才缓缓转过身来,凌伽不死在他意料之外,毕竟这是偷袭。他沉声道:“你真的以为,你有和我抗衡的资格?”

    “南宫先生,这……”廖可欲言,被南宫振摆手制止:“无妨,这是我的熟人,说两句话而已,廖可先生不要见怪。”

    主人制止争斗,客人不理会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况且对方还是一个小辈,以南宫振的心性绝不会做出这样掉身份的事儿,但是今天心中怨气似乎格外冲动,连让他扶袖离去的机会都没有。

    凌伽被他的虎目盯着,感觉身上像压了一块巨石,透不过气,他缓缓站起,隔着数米距离同南宫振对峙,笑道:“资格我向来都有,你两次欲杀我都不成功,怎么说我不够资格?”

    他的身材不比南宫振矮,只是相比瘦弱,气势却也够足,二人对峙,无形气场相碰,再不像茶杯一样遇之即碎,反而依靠一股杀意和不畏死的劲力支撑着。

    此时不单单是廖可,连作为对头的南宫振也有爱才之心生起,他所接触的小辈不过楚罂和闻人项飞等人,还有暗袭中的一些年轻人,前面两人倒不是不可以和他对峙,只是楚罂凭借的是高傲和不屑,闻人项飞则可能是冰冷心性,而用杀意和自己硬碰硬的,独有凌伽一人——此时他已化刀,挡在面前的,要么劈开,要么把自己撞碎。

    可惜,欣赏不会因为彼此为敌而削减,但也阻止不了敌意。南宫振从没如此强烈的要把眼前人杀死的感觉。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你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南宫家主?”凌伽又说,把“南宫”二字咬得格外重,南宫振听出的是讽刺味道,凌伽已把整个南宫家族都归入了狼狈之列。

    “哼,”南宫振反倒笑了起来,“这是我的义女,你说,我会带她去什么地方?”

    “义女?”

    不光凌伽愣神,廖可也愣了一下,瞥向女孩。南宫雅被义父雄壮的身子挡着,胆怯地不敢迎接他的目光,却希望凌伽关注自己,只是南宫振和凌伽几近你死我活,她已完全陷入不知所措当中了,好在她没什么能力,要不然会更尴尬。

    廖可从没关注这女孩,甚至把她当成过南宫振的“爱好”,但以他和南宫振持平的眼力,察觉到南宫雅的不寻常也是可以的,然而也只是察觉而已。南宫振触碰过南宫雅的血液,可以估摸出大概的数据,但是也无法猜测来源。

    这并不是凌伽关心的问题,廖可还在思索时,他又开始对南宫振的质问:“义女?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南宫振怎会屈尊,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冷声道:“小子,你不要一再考验我的耐心,我的刀不是每次都会打偏的。”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竖起手指时,指间又多了两道寒芒,如毒蛇吐信般释放隐隐光芒。

    “你要试一下?”

    这把凌厉暗器的威力,凌伽已经拿命领略过了,他虽然自信,但不愚蠢,如果真的和南宫振对打,恐怕没冲进五步以内,自己身上就会多几个血洞。这本来就是不明智的实力悬殊的对阵,可他却不甘心放弃。此时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尊严,而是南宫振身边的女孩。

    他的目光转向南宫雅,从她纯真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复杂的东西,不舍,祈求,甚至有依赖,她的手明明被一个强大无比的人握着,却想把依赖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凌伽立刻想起了凌允,两个人的眼睛此时竟这般相像。

    刹那间,他的心就软了。

    “丽亚,他说的是真的?”凌伽问,目光始终不离南宫雅的眼睛,这样他可以看透女孩的任何谎话。

    南宫雅点了点头,眼中并没有任何被胁迫的意思。凌伽略略放下了心,却又有些古怪的类似不舍的感觉。当然他不知道南宫振收丽亚当义女的原因,否则可能还会继续阻拦下去。

    “那么,你愿意跟他去中国了?”

    南宫雅再点点头,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

    局面就因为女孩的一个点头发生了改变。廖可的圆场此时也起了作用,南宫振冷冷哼一声,不再坚持,翻手将暗器收回袖中。

    “也罢,看在你照顾过小然的份上,绕过你一次。”

    凌伽不道谢也不驳斥,看着南宫雅随南宫振出了门,怅然若失,却想不出自己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