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赏书画之乐 叱不齿之徒
理旻茹本想出个彩,让张易天注意自己,高看一眼,结果这个彩头倒是被那个山里姑娘夺了去。她根本不觉得王津玉的画能比得过自己,但却实实在在得到了张易天的夸奖。她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都着实得让他讨厌。都是来路不明的人,都是存着心和自己过不去。 正想着,理栋匆匆赶来,对meimei们作揖道:“给meimei们陪个不是,今天正是不巧,不能各位弟弟meimei们一处,是为兄的过错,特来招呼一声,你们要责怪,尽管可以说,听完我就走。” 说得meimei们一阵笑。 “长兄,你来了也不这么急着就走啊,你瞧瞧津玉姑娘这幅图画的如何?”琪玉郡主说道。 这倒真的引起了理栋的兴致。看过津玉的画是又惊又喜:“早前听说meimei擅丹青,今儿总算见识了。” 津玉更是不好意思起来,她知道自己该谦虚的说些什么,但每当人家一夸奖她,她就尴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理栋看了她一眼,又说道:“我看这个比起那《山居春晓图》也不逊色。” 津玉脸更加绯红。这话夸得有点过了。虽知理栋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倒是觉得有点气恼。 看了一会,又说道:“王姑娘,我可想到了几句好诗句可以题上,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你先放着,待我得空了过来找你,你可给我留着,别让别人题去了。” 正看着,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击掌声,然后一阵长笑,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黎色衣裳,手上不知晃荡着什么小物件,从树下走了过来。理栋一脸紧张,有些怒色。 这个人其他人从未见过,这里都是女眷,外男是不能进入的,也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毛头小伙,今天真是头一遭。 “世子真是小气了,我说着采青节也不能只是我们几个男子。你只顾着自己和兄弟姐妹们一处,倒是把我一个人落下,真是横着心啊!” 来者便是的刺史钱书宾的儿子钱钊。今天是采青节,也没个狐朋狗友在这全州厮混,甚是无聊,要约上世子,世子婉拒了,他才想起这王府也是要出去踏青的,王府中年轻人要出动,郡主小姐们都在里头,心里头想得不行,软磨硬泡的一路的跟着世子来,世子拗不过他,加上他的父亲这一层缘故,也不能得罪了。只得随他,只安排他在别院呆着,不曾让他入庄子里头。 原想趁他不注意,抽空来和姐妹们这告个不是,还是被他偷偷在后头跟着了。有怒气,也不好发作。 郡主们也都是大家闺秀,既然有外人闯入了,也没有太多惊慌,依旧自顾自的,把情况交予兄长处理。 “钊兄,郡主小姐们都在这里,你进来是多有不便。我还是领你去别处逛逛吧?”说着就拱手请钱钊出去。 钱钊这纨绔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只说:“meimei们都在这里,我也没有福气没有个meimei。如今只和世子为兄弟,我只把meimei们也当做meimei好了,一家子人,有啥不方便的。”边说边拿眼睛瞟过去。一眼就看到菀宁郡主理旻茹。心下欢喜。没想到全州还有这等绝色佳人,这么久被关在王府里不能亲近,真是可惜可惜! 理栋说道:“承蒙钱兄看得起。愚妹们在深闺之中也未曾见过什么世面,头一次遇见外男,只怕冲撞了,我回家也无法同我父王交代,多少得受些责罚。钱兄还是外头请吧!”说着,开始将钱钊往外推。 钱钊还死赖着,在京城他就是个纨绔泼皮,当街调戏妇女的事情也没少做,只练的一副厚脸皮,哪里肯出去,一味赖着不走。 理栋还是将他往外拉,也不好用上十分力道。推搡之间,钱钊也不着气,倒是把理栋更气着了,正想着是否直接给扔出去。 有人说道:“钱公子还是尽快随世子出去吧。这里都是郡主小王爷们,不是你能冲撞得起的。宵王是先皇敬重的王爷,亲如手足,宵王的世代子孙同是皇家的世代子孙。不说这宵王是全州之王,就是钱公子在城见到皇家子女的车辇也得避得远远的,如今却有这么多郡主在这,你就闯了进来,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冒犯皇家威严,罪名不轻!” 钱钊看着张易天,愣住了。这个钱钊,父亲以前是京官,在京城也算不上多大权势,只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个张公子他也见过一两次,看着很傲气,不怎么讲话,今天却是这么一通道理把他给唬住了,又自知理亏。只呆着,不知该进该退。理栋趁机把他给推了出去。 王津玉只盯着张易天。他说的字字句句都进了她的内心。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无论是谁听着,仿佛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有多有理,而是他要求你做什么所以你就得做什么。 这个张易天倒不像只是个宵王妃的侄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她一丁半点的都不了解。 菀宁郡主理旻茹轻轻一笑,似是轻蔑,似是得意。 这么一闹,大家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理栋今天是气得不成。宵王府中之人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不过是换了新皇帝,朝中乃至各地官员都道是宵王享尽荣华富贵,现在是气数将尽,原本是赶着献殷勤,如今是避而远之。 这不,新皇帝先是收了宵王的部分兵权,又派了个刺史钱书宾当地方官,手握重权,盯着宵王,逮着个把柄就能进谗言给新皇帝,趁机把宵王给灭了。 这种把戏,大家都清楚。若是宵王图个明哲保身也犯不着去交往他,可如今不正是要夺回皇位吗?只得放下身段字好好巴结他。这不,理栋就是这样同钱钊打得火热,虽是从内心里恶心这么一个人,也无可奈何。 钱钊纵然做了过火的事情,太子抢白了他,虽是出了些恶气。但终究还是担待不起,少不着还是得赔上些金银和美女哄他开心。 真小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容易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