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篮球馆的邂逅

    陈跃继而笑道：哎……萧枫，我认识一人，跟张歆艺长得那叫一个像，比张歆艺还纯呢，不骗你！萧枫斜眼看着他，心想，这陈跃换菜也太快了吧？

    忍不住说：你就不能专心喜欢一人啊？我看，苏珊做的对，你呀，就一个花花公子！

    陈跃打趣说，“嗨……我还就苏珊不娶了，我说的这女的，跟你倒蛮配的！”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一个上官灿我都头大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切……这人跟上官灿简直天上地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上官灿那点破事！“枫灿恋”一头热！”

    萧枫不语，顿了会还是忍不住问：谁呀？做什么的。

    陈跃诡笑：就在学校的篮球俱乐部！

    萧枫说：“打篮球的？”

    陈跃说：“她不是打篮球，她是篮球馆的杂工。”

    杂工？

    杂工，长得像张歆艺一样的女孩，和上官灿天上地下，不知为什么，这几个东西加在一起，真的让萧枫有了一种要看个究竟的渴望。第二天萧枫和陈跃去了他久违的校篮球俱乐部，他上次来这已经是半年前了。

    这里变化不大，阳光从篮球馆高高的窗户外斜射进来，让地上已被磨平的木地板显得更加陈旧。在旧地板的中央，一群高年级班的学员正在训练着，“啊嘿、啊嘿”的喊声既振奋又枯燥。萧枫由于好久没来只能在训练厅的一角列队而立，恭听着教练像背书一样一本正经的训导。

    训导的主题是篮球的历史和意义：从篮球的发展史，一直到如今美国篮球联盟的历史，以及篮球名人堂著名球星的辉煌成就，篮球的精神提倡勇往直前，提倡友爱，提倡礼仪，提倡尊重对手，讲究人格的完善！内修精神、性情，外修技术、身体，培养常人难以企及的意志品质和忍让谦恭的道德精神……哎哎，大家注意啊，听课时精力要集中……

    萧枫知道教练是在说他和陈跃。在他认真听讲的时候陈跃悄悄用手桶他，萧枫移目走神，果然看到一个少女拎着一只水桶和一把墩布，从道馆大厅一角的小门出来，顺着墙边向大厅的另一侧走去。头顶的阳光从训练厅高高的窗户上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给那女孩儿的轮廓镀了一层雾一样的朦胧和辉煌。萧枫看得有些发呆，那女孩儿的轮廓真是很美，但脸的细部无法看清，也许是越模糊的美越有神秘感的缘故，所以那女孩儿的朦胧反而更加令人心慌意乱。

    那个干杂工的女孩儿在练功大厅里静静地穿过，于一些清洁和收拾垫子之类的零活儿。她出现在练功厅的时候，吸引很多学员的目光。萧枫也抓紧机会看清了她的脸——细嫩的皮肤，小小的鼻子，嘴有点翘，眼睛黑白分明，眉毛既清晰又干净，有点男式的英武。

    据陈跃鬼鬼祟祟探来了一些情况，这女孩儿名叫林夏——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好像不是学生，就住在学校篮球馆旁侧的一个小房间里，负责收拾篮球，打扫卫生，早晚开门关门之类的工作。

    从这些情况可以断定，她在省城应该没什么可以帮衬的亲戚。一个初来省城的，孤独的，无依无靠的打工女孩儿。

    根据篮球馆的规定，当然，也是根据篮球的“精神”，每天下课之后必须留下两个学员帮教练做清理场地、关窗户等等工作。对于萧枫这群新人来说，这是件打心眼里不愿意做的苦差事。可这苦差事轮到萧枫的这天，却使他意外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可以和林夏“套辞”的最自然的机会，因为他们收好东西以后要—一交付给她，交付给她的时候萧枫便有意磨蹭，特别认真负责似的。

    林夏只是专心清点、整理，然后分别装到筐里。动作麻利，半天了都没有抬头正面看萧枫一眼。萧枫竭力表现得殷勤友好，什么事都抢着帮她做，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连个正眼的交流都没有捞到。

    于是萧枫又说：“嘿，这个好像有些脏？”

    她倒是一脸认真地解释：“是啊，我再摖摖。”

    “那这也有些脏？”

    “我来帮你吧。”

    “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