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败四国
“你亲爱的弟弟死前一直念着你。”安叹了口气：“他真的好爱好爱你的，可惜已上天堂了……不如我送你下去和他团聚如何？” 四国一的脸颊rou眼可见的绷起一块肌rou。 “啊，对了。”安装出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他死之前一直喊着：哥哥救我，哥哥救我。直到心脏被我捣烂，还一直坚信你会在下一秒闪亮登场。” “可惜，你听不到。” 安笑容灿烂。 “心脏爆开时绽放的血花，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事物。” 说罢，他合上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国一终于忍无可忍，暴怒的火焰仿佛要把世界吞噬。他扯烂脸皮，扯烂衣服，完全化作由愤怒支配的猛兽，四肢伏在地上冲向敌人。 一想到弟弟死前经受了多大的绝望和痛楚，他的心就仿佛感同身受的揪成一团。 “咚，咚，咚，咚！” 剧烈的心脏跳动，极大增强了身体的供血，提高了四国一的能力，但也暴露出他最致命的弱点。 安猛地睁开双眼。 “找到了！” “心脏就在骨盆里！” 四国一几乎化作实质的杀意就像汹涌而来的海啸，随着怒火的中烧劲增！ 电流像一条蛇缠绕上安的左臂。他伏低身子，瞳孔锁死四国一的每一次跳跃，颤抖的小腿表明他此刻的内心绝不如表面一样平静。 “四，三，二……” 倒数数到二时，四国一自他视野中凭空消失。 “什……！” 安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猫瞳。 四国一缓缓抽出指刃。 安捂着小腹，决堤的鲜血浸满了衬衫和外套。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敌人会突然加速？ 还是我的思维被干扰了？ “打算靠语言激怒我，很有想法的计划。”四国一舔干指尖的鲜血：“可惜，活着的弟弟才是好弟弟，我不在乎废物的死活。” 安用静电吸引附近的沙砾尘土，直接堵死了腹部所有切断血管的开口，止住了血崩。 敌人还没意识到他偷偷治好了伤口，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美式居合斩！ 安瞬间抽出冲锋枪，对着前方扣动了扳机。 “咔哒。” 冲锋枪解体破碎成零件。 当他腹部受创的同时，冲锋枪也被指刃切断了结合点。 “干！” 他大骂一声，立刻就去抽另一把枪。 但敌人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锋利指刃直奔他手腕切来，安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滋！” 密集的电流集中在腕部，生生止住了指刃前进的势头，这还没完。 安高抬右脚，一记弹踢，目标是敌人的胯部髋骨，心脏所在之处！ 搏击之道，攻敌所必救，直击其要害。 四国一用另一只手挡住安的踢腿，自身被强大的力量击飞。 他稳定身形，轻盈落地，忌惮地看着安的电流。 “竟然在力量上压过了我……我更确信弟弟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了。” 安累得汗流浃背，和四国一的战斗，他每一秒都游离在生死之间，瞬息间的思考和发力就可以决定胜败，不说是绞尽脑汁，也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他偷偷回望身后，千风他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怎么逃命的问题了。 “嘿嘿嘿，与我交手还敢走神，不知道是自信还是愚蠢呀！” 糟了！ 安挡开对手一刀，双腿反蹬地面。 “撕拉。” 指刃的末端撕裂了安的衣服，在胸膛留下四道血痕。他趁机掏出手枪，对着目标迅速开火。 四国一脚尖点地，一瞬之间仿佛失去了重量，身体如落叶一般漂浮游荡，轻松避开了所有子弹。 战斗进行到现在，四国一身上没有任何明显伤势，而安已经战痕累累，肩膀，胸腹，手臂，到处都是指刃造成的血口，若非有电流的保护，他已经被这两兄弟碎尸十万次了。 但还不够，他至少要对敌人造成一定伤害。否则在四国一面前，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根据拳头传来的手感，敌人的上半身绝对进行了防御特化的改造，打在皮肤上的手感和打在铁板上没什么两样。但腿部就不同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敌人的腿部进行了大范围的镂空，除了人造骨骼和必要的肌rou外剔除了其他一切成分。否则无法解释四国一在同时特化改造了指刃、护甲的同时为什么还保持着高机动力。 飘在空中的姿态，简直和秋天的落叶一样。 计划决定了，他要破坏四国一的运动结构——打断他的腿，然后逃之夭夭。 修整片刻，二人战端再起。激烈的攻防交换几乎破坏了附近的一切，沥青路面被指刃掀起一片片断面，车主遗弃的车辆被砍飞顶棚，路灯拦腰截断，绿化带在风卷残云之下难以幸免。 几十次交手，安完全处于被压制状态，他像一叶孤舟，在指刃的风暴中苦苦支撑。 四国一见自己的攻击全部被防住，尤其是敌人只有独臂，他狰狞的面部逐渐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开始趁着安招架时用腿踢打他的腹部伤口。 而这就是安苦苦等待的机会。 先假装故意硬接几下踢击，麻痹敌人的神经。安疼得冷汗直冒——大概他的肾上腺已经在刚刚被捅烂。没了激素帮助，安还真撑不住这样剧烈的痛苦。 四国一见招数奏效，脚下踢得更带劲，手上的攻势反而放缓。 安没有因此表现出放松的神情，仍旧装出一副竭力招架的样子，于是四国一的踢击愈发频繁，也愈发凌乱。 机会，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滑落到安的手心。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狂妄吗？” 四国一狂笑着，不停踢打安的腹部，被尘土堵住的血管在压力下一根根爆开，安的上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被血浸透。 他清楚地看见安脸上压抑的痛苦，那一滴滴冷汗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要一步步把安逼到绝境，玩弄他的身心，以最残忍的手段结束这个杀弟凶手的小命！ “哈哈哈，嘿嘿哈，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四国一眼珠翻白，嘴里的唾沫一口一口流出，俨然完全疯了。 这下真给人家逼成赛博精神病了。 安也不知道该窃喜还是苦笑。 但是他还没活够，不想死。克兰在兄弟会帮救了他一命，他也不想克兰死。他们都不死，四国就得死。 在今天，海乌斯大道，必须躺一个，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安在心中怒吼。 四国一的下一记踢打正巧到来。 安回忆着一位故人曾经传授的诀窍。 放空大脑，集中意念，想象空气与身体间的摩擦，想象人体细胞间的摩擦，想象人与自然间的联系…… “滋滋滋滋滋滋！” 来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已经比之前更果断，更坚决的力量。 安高举左臂，怒目圆睁。 意念集中，电流推动，地狱葬送手刀！ 吔—— “轰！砰！咚！” 斩断表皮，斩断护甲，斩断神经，斩断骨骼，斩断腿肢！ 一刀之下，四国一一腿顷刻断裂解体，威力竟至于斯。 “呀！” 四国一惊骇惨叫，正欲后退。然而手刀攻势未老，沿着既定轨迹再次劈下，其另一腿肢立刻遭受了同样命运。 “不可能！” 失去了双腿的支撑，四国一狼狈地摔在地上，指刃无助地胡乱挥动，色厉内荏地对安疾声呵斥： “不要过来！我是伊达老爷最信重的武士，你是大小姐的手下，你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大小姐也不会放过你的！” 瞧这丢人现眼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的耀武扬威！ 安第一次听到别人称呼千风为大小姐，意外有点搞笑。想想千风的谈吐，想想她的着装，再想想她的大铁链子，安几乎要不受控制地笑出声了。 安的走神让四国一以为他心生犹豫，急忙“火上浇油”道：“只要你不杀我，杀弟的仇恨一笔勾销。不仅如此，我回去后即刻请老爷任命你担任新的四国，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 “噗呲！” 四国一骇然地看着安一手插入前者的腹部，在内部搅了搅，猛然挖出一团血rou，正是四国一砰砰跳动的心脏，在寒冷的秋夜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不……你他妈的，你不可以这样……” “你不说刚才那句话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安面色森然：“你居然想让我当弟弟……” “我从来只当别人的爹！” “啪叽。” 安一脚踩爆心脏，掏枪，数不清的穿甲子弹瞬间打烂了四国一的脑袋。 然后他由上至下的对后者进行了一番“美式按摩”，防止复活。 确认敌人彻底死亡后，安冷哼一声，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