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相大白，纵横宿命
拂晓，东方的天际微微泛起一抹鱼肚白，悬挂了一夜的银色圆月已悄然隐去，只留下几颗明亮如昔的辰星零零落落地流连在天空中，迟迟不肯离去。 某个寂静的隐秘山谷里，一处坡度较为平缓的坡地上忽地亮起一阵耀眼的白光。白光闪过之后，一黑一白两道挺拔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山谷当中。 “这里……一点都没变。”目光流转地环视一圈，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盖聂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话语当中包含的感情十分复杂：似是怀念，似是唏嘘，似是欣喜，又似是心怯。 “景物依旧是，昔人却已非。”看着四周不变如故的熟悉景色，卫庄冰漠如冷的眼眸深处同样掠过一丝怀念，似是勾起了幼时的一些回忆，发出一句物是人非的感慨。 不过下一个瞬间，卫庄便从感慨当中回过神来，眼眸深处的怀念迅速被冷漠所替代，恢复了以往理智，淡漠地说道：“好了，别感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加上今天一天，也只有九天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八天之内接受完鬼谷派先辈们留下的传承，再用一天的时间来融合，依靠秘法化为己用，才能在不影响自身根骨前途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实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走吧。” “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师傅他到底怎么了？”看着快步向前走去的卫庄，盖聂却是寸步未动地站在原地，冷冷地问道。 “我说过，等到排名赛结束后，我自会告诉你答案。”脚步微微一滞，卫庄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淡漠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耐。 “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不然，我宁可放弃鬼谷先辈们的传承。”敏锐地察觉到卫庄脚步瞬间的停滞，盖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目光锐利地看着徐步前行的卫庄，冷冷地说道。 “这算是威胁吗？师哥～”踏出的脚步猛的一顿，卫庄缓缓转过身子，看着一脸认真的盖聂，试探地问道，淡漠如常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 “我只想知道师傅的消息。”锐利的目光微凝，带着丝丝冷意，盖聂针锋相对地说道。 “如果我不说呢？”微微眯起的眼眸深处闪过两道锐利的寒芒，剑锋般的双眉微上扬，卫庄挑衅一般的问道。 “哼！”深深地看了卫庄一眼，盖聂冷哼一声，脚下纵力一点，身形幻影般地一掠，眨眼间便跃上了树梢。几个腾跃后，便消失在山谷当中。 嗯？！！！看着眼前突然变得空荡荡的缓坡，卫庄不由一愣，脑子有点卡壳了：怎么回事？按照以往的情况，他不是应该拔剑向自己刺过来吗？这次怎么二话不说，直接闪人了！这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啊！ 几秒愣神之后，卫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瞬间抓住亮光之后，卫庄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微扬，牵扯出一抹冷酷的讥笑：比耐心吗？我可不一定会输哦…… 半炷香过去了，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动静，卫庄剑锋般的眉梢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一炷香过去了，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动静，卫庄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半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动静，卫庄的眉头逐渐紧锁。 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动静，卫庄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又过去了半炷香，卫庄缓缓睁开了双眼，环视一周，却发现根本没有盖聂的丝毫踪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纵身跃上最高的树梢，卫庄看着空荡荡的山谷，首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不对，以他的性格，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这么匆匆然离开，难道是……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卫庄在心里推测着，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连忙纵身一跃，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看着木屋前的盖聂，卫庄剑眉微扬，早已古井不波的心中竟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一丝莫名的庆幸：幸好，他没走。不然…… “师哥，你不是走了吗？”身形猛的一闪，停在盖聂身后三丈处，卫庄嘴角微扬，戏谑地问道。 “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来这里看看就离开呢？”看着眼前的木屋，盖聂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和抹不去的怀念。 “……”，听了盖聂的话，卫庄目光微滞，似是被触动了什么，并没有说话。 而盖聂也是触景生情，陷入了回忆当中，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好了。小庄，告诉我真相吧。师傅他到底怎么了？别再和我打哑谜卖关子了，时间真的不多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很着急。别否认，别狡辩，告诉我真相，不然，我真的会离开。没有鬼谷先辈们的传承提升实力，我依然能去古隐界，而你，却不能！ 不然，你不会主动找我，甚至是动用鬼谷令！”从怀念当中回过神，盖聂缓缓转过身子，目光锐利地看着卫庄的双眼，铿锵有力地说道。 嗯？听了盖聂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话，刚从触动中回过神来的卫庄不由一滞。 几秒后，卫庄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盯着盖聂，锐利的目光不断在盖聂身上扫视着。 半刻钟后，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盖聂，卫庄嘴角微微上扬，破天荒地勾出了一抹笑意。 “师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一向沉默寡言的你，居然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还真是难得啊。”看着盖聂脸上的面瘫表情，卫庄笑着说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里戏谑十足。 “真相是什么？”双眉微皱，带着几分不耐，盖聂冷冷地看着卫庄，淡漠如水地问道。 “师傅他去了古隐界，我们出山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他的『死』是一场设计好的局，瞒过世人眼睛的骗局。同时也是一场考验，选出下一任鬼谷子的最终考验。 考验的规则是，我们各自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追查真相，破局。谁先查到了真相，破了『死』局，便是下一任的鬼谷子。 但是，一开始，我们都错了。破局的关键并不是师傅的『死』因，而是师傅藏起来的鬼谷令。而我，在墨家机关城沦陷后，便回到了这里，在一次意外之中找到了鬼谷令。 通过师傅离开之前留在鬼谷令里的一丝意念，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及坟地祭台传承的事。不过，在我知道一切之后，师傅留下的意念便消散了。”察觉到盖聂的不耐，卫庄知道，盖聂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再瞒下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所以便不再隐瞒，坦白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只见这令牌呈方形，长约一寸两分，宽约四指，厚约一指，通体银灰色。令牌中间雕刻着两柄缩小版古朴长剑，呈横向的钝角，互相交叉。长剑虽小，却带着一股纵行天下、横扫八荒的锋锐霸气。 以两柄微型长剑为界，令牌分为上下两部分，分别雕刻了一个类似于图画的复杂之字『鬼、谷』！令牌周边却十分光滑平整，并没有雕刻花纹。 “哦……是这样吗……走吧。”沉默良久，盖聂幽幽一叹，平淡地说道，声音平静无比，仿佛在听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一般。在卫庄说到『选择下一任鬼谷子』时，盖聂眼中仿若一片明镜般的湖泊，平静无比，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看到鬼谷令时，盖聂眼中只闪过一丝讶异以及，如释重负。是的，只是讶异和如释重负，没有一丝一毫预料中的不甘、惊讶、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对于卫庄所说『真相』的怀疑。 “嗯？”见盖聂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卫庄不由一愣，刚想问一句“师哥，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就这么甘心地认输了？”，可是转头看向盖聂的一瞬间，卫庄突然发现，自己的师哥，变了，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整个人，少了几分沉重和压抑，多了几分轻快与洒脱，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看着盖聂那缓步前行的背影，卫庄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由衷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几分自嘲，随后，又变成了戏谑和得意： 原来，你一直都未曾在意过这掌门之位，你心里向往的只有浪迹天涯、武道巅峰； 原来，你从小到大，都未曾想过要和我争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庸人自扰，自作聪明而已； 原来，你一直躲避的，不是我，而是鬼谷派的生死门规； 原来，你早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武道，明白了武道的真意，所以，和我的争斗，你一直都在谦让…… 不过，虽然你不在乎，你不争，你选择躲避，你找到了自己的武道，明白了武道真意，你比我强。但是，我还是不会放过你，我还是决定和你争、和你斗，争一生，斗到底！生命不息！争斗不止！ 因为，在以后的生命里，少了和你的争斗，我会很不习惯；在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你做对手，我的生活将会减少很多乐趣。 你别抱怨，抱怨也没用。谁让你是纵，我是横呢？谁让你是我师哥，我是你师弟呢？ 嘿嘿，争斗一生，至死方休！这是命，纵剑和横剑早已注定了的、不可更改的宿命…… ps：一更奉上！纵剑与横剑的争斗，从这里，开始改变。只有输和赢，不及生与死；只有彼与此，与他人无关；即使合作，亦分高下。 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幼稚，不大合理，但个人认为两位大叔这样会比较和谐，纵剑和横剑也会更加完美。纵横合并，驰骋天下，总比纵横分离，你死我活要好一点。 呵欠，解释完毕，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