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翻译来了
桂小五郎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他立马说道：“现在想对柳生拔刀斋出手的不止我们长州，那人这般遮遮掩掩，想必是萨摩藩或者幕府的人，之所以联系你，是想借我们长州的手来杀人，即便暗杀失败也是我们长州当替罪羊。” 吉田稔磨恼怒道：“真是阴险呐，还好有桂先生提醒，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桂小五郎分析道：“现在天皇倚重柳生拔刀斋，还让他参与了参预会议，听说还是他主导对长州的处罚……” 吉田稔磨忍不住低声骂道：“柳生拔刀斋这个混蛋，迟早杀了他！” 桂小五郎安抚道：“先忍着吧，我听说幕府已经退让，柳生拔刀斋将和四国公使谈判，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告诉玄瑞，让他们冷静些，对于朝廷的敕书可以置之不理。” 吉田稔磨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可惜我手下的细作都跟着新选组去了大阪，唉，那我先走了。” 桂小五郎立马提醒道：“把面吃了再走。” 吉田稔磨面色一苦，桂小五郎只能拿出调料道：“你自己加。” 吉田稔磨只能自己加调料，然后将这碗面吃完才离开。 桂小五郎立马收拾东西离去。 京都街头人流如织，桂小五郎很快隐入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 准备与四国谈判的柳生十分忙碌，他正在整理四国英法美荷的资料，当然荷兰不重要。 英国就不说了，现在正是维多利亚女王时期，七年前与沙俄，土耳其等国家进行了克罗米亚战争，然后平定印度北部的叛乱，四年前与大清进行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几乎没有对手。 法国现在正是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皇帝是拿破仑三世，拿破仑的侄子，目前的法国与幕府关系密切。 美国还处于南北战争时期，要到明年才结束，不过北军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南军只不过是在负隅顽抗。 至于荷兰，并不重要。 柳生很庆幸，幸亏幕府识时务，跪的早，因此没像大清那样被打的满头包，最终还是割地赔款，幕府与诸国签订条约，在关税上让步，以及其他的特权，这样的条约确实丧国辱权。 而柳生要做的，就是争取更多的利益，他需要西方的工厂，军工厂等生产线来实现工业化。 不过在幕府看来，柳生能耐再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惨淡收场。 老中小笠原长行让幕府外国奉行柴田刚中会见英国和法国的公使。 英国公使阿尔考克不在，由代理公使约翰尼尔与柴田刚中会面。 柴田刚中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尼尔先生，朝廷那边已经有了答复，希望贵国可以派遣翻译前往京都，教导那位朝廷的使者学会英语。” 尼尔有些惊讶道：“有翻译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自己学？” 柴田刚中解释道：“大概是担心翻译不对吧？” 尼尔笑道：“那可真是有趣。” 柴田刚中意有所指道：“尼尔先生，这位朝廷使者可不是一般人，被他亲手杀死的浪人或许超过了二百人。” 尼尔刚刚放松的表情再一次惊讶，问道：“柴田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是刽子手吗？” 柴田刚中当即介绍柳生的来历，并说道：“他的外号柳生拔刀斋，正是他一夜杀了一百余人，才有这样的凶名，尼尔先生可别以为他是什么好好先生。” “一个人杀一百多人！”尼尔由惊讶转为好奇，“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我还真想快点见到这位柳生拔刀斋了。翻译的事情好办，我会让萨道义前去京都。”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还得去见法国公使贝利考特先生，先告辞了。” 柴田刚中离开英国大使馆，随即来到法国大使馆，拜见公使贝利考特。 柴田刚中说明了来意，贝利考特立马叫来吉拉德让他前往京都。 临行前，贝利考特对吉拉德嘱咐道：“吉拉德，到了京都之后，记得写信给我。” 吉拉德点头道：“我记住了，贝利考特先生。” 萨道义和吉拉德乘坐幕府的蒸汽战船从江户出发，前往大阪。 柳生收到消息，亲自赶到大阪，率领新选组在码头接到萨道义和吉拉德二人。 柳生上前打招呼道：“欢迎二位抵达大阪，远来辛苦，今晚我们就在大阪休息一晚，明天再返回京都。” 萨道义和吉拉德都会日语，萨道义接话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请！” 柳生直接带着二人抵达新选组的屯所。 萨道义和吉拉德发现此处明显就是一处屯兵点，心中有些疑惑。 萨道义忍不住问道：“柳生先生，我们怎么到屯兵点了？” 柳生回头解释道：“攘夷派的浪人在大阪还很活跃，如果让两位住在那些宿屋里，今晚就会有人袭击你们的住处。 这里是新选组的屯所，新选组专门抓捕那些攘夷派的浪人，所以这里比外面安全。” 萨道义和吉拉德都记下了这个情况。 第二天，柳生就带着萨道义和吉拉德返回京都。 虽然天皇对西方人不是很喜欢，但是看在柳生的面子上还是同意这两个外国人进入检非违使厅居住。 柳生也住在此处，接下来几个月，柳生需要进行高强度的学习，在短时间内学会法语和英语。 柳生在英语方面有基础，只有法语是要从头学习。 萨道义和吉拉德进入检非违使厅后，就见到了在校场上列队训练的步兵队。 萨道义停下脚步，好奇的问道：“没想到柳生先生还懂得线列步兵队，真是让人以外。” 吉拉德也是一脸好奇的问道：“我还以为柳生先生这样的人应该是更注重刀剑呢。” 柳生停下脚步道：“三百年前，日本进入战国时代，那时候有葡萄牙人的火绳枪传入日本，很快，我们便把火绳枪运用于战争，现在，你们西方诸国的蒸汽战船，大炮和洋枪远胜于刀剑，我们自然也要改变。 我们可不像对岸的大清，固步自封，此番天皇愿意开港，也是想学习西方诸国，脱离愚昧。” 萨道义笑道：“柳生先生还真是让人意外，看起来，我在幕府那边听到的传言有失偏颇了。” “不知幕府的人是怎么说我的？” 柳生也有些好奇，出口询问。 萨道义回道：“幕府的官员说柳生先生就是一个刽子手，杀了很多人，而且还是一位嚣张跋扈的恶徒。” 柳生点头道：“其实他们说的没错，被我亲手斩杀的人应该超过了二百人，现在我替朝廷做事，很多时候我都在压制幕府，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嚣张跋扈的人。 不管幕府怎么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幕府终究是有些人过于迂腐了，在某些决策上，需要朝廷替幕府做出正确的选择。” 柳生带着二人来到了居住的地方，并且给他们安排了侍女，照顾二人的起居。 “以后这院子就是二位的住处了，二位可以休息一日，明天开始，我就向二位学习英语和法语。” “好，我们静候柳生先生的到来。” 萨道义和吉拉德放下东西，整理一番后，便拿出一封信纸，开始写从大阪到京都的见闻。 萨道义写到：经过数日的航行，我和法兰西的翻译吉拉德先生抵达大阪，此番我们将抵达京都教导朝廷的大使柳生熙严先生学会英语和法语，想要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学会，这对我和吉拉德先生来说都是一项挑战。 我们在大阪见到了那位大使，柳生熙严先生，他和幕府的武士差不多的打扮，只不过他的发型并非幕府武士的月代头，而是梳了一个高马尾的发型，按照本地的说法，叫总发。 柳生先生的相貌十分硬朗，身高足有一米八，比我还高半个头，而且他总是面无表情，这让人看起来不好接触，可是与柳生先生交谈，却可以发现他是一位聪慧且勇敢的人。 在到了京都之后，柳生先生安排我们住在皇宫，也就是他所工作的地方，听柳生先生的介绍，他负责整个京都的安危，这听起来像是警察局的工作，没想到柳生先生会受到皇帝的重用。 我在这里看到了线列步兵队的训练，比起幕府的步兵队，柳生先生的步兵队训练十分严格，在我看来，柳生先生的步兵队远胜过幕府的步兵队。 正如柳生先生说的，幕府已经落后腐朽了。 写到这里，萨道义最后写上一句：柳生先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需要更多的来了解这位朝廷大使。 他收起纸张，当即起身出门。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对面房间的吉拉德也走了出来。 萨道义立刻用日语打招呼道：“吉拉德先生，你也要去见柳生先生吗？” 吉拉德也用日语回应道：“是的，萨道义先生，你知道的，公使先生偏向于幕府，但是我发现柳生先生不同寻常，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下。” 萨道义邀请道：“那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