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好再现
李晓龙跟随着那残缺不全的记忆，慢悠悠的骑着单车，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一进家门，在夕阳的映照下李晓龙看到一位满头银发、体型略显富态、左手拄着拐杖、身体半倾的趴在窗台上的老人。一瞬间李晓龙的眼眶湿润了，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心理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情感，有对老人的思念；有对老人的怀念；有对老人的想念；有对老人的不舍；有对老人的爱.... 在这一系列不舍的情绪的刺激下，李晓龙的眼角默默地留下眼泪，多年来生话的压抑、情感的压抑以及自己的痛苦在看到老人背影的瞬间，全部荡然无存，自己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渴望着每天依偎在老人怀里，听老人给他讲自己以前生活的琐事。 老人听到有人进门慢慢回转身体看向门口的位置。见是李晓龙回来，老人缓缓地开口道：“小龙，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饭去。” 当听到老人的话语后，李晓龙的头又一次的疼了起来，双手捂着头满脸痛苦的靠在墙上。 老人见李晓龙没有回答，一双手捂着头靠在墙边，便拄起拐杖向李晓龙这里快步走来，用她那满是皱纹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李晓龙的头，焦急的问到：“小龙，怎么了，头痛了？是不是感冒了，受凉了？” 短暂的疼痛、失神过后，李晓龙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清澈眼睛，欢快的抱住老人，说到：“奶奶，我好想你呀，你不要离开，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李晓龙像孩子一样的紧紧的抱着老人，当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睛又一次得湿润了，老人看到自己的大孙子，像小孩子一样说出这样的话语时，轻声安慰道：“奶奶哪里都不去，奶奶要一直活着，活成老妖精，看着我们家小龙结婚、当爸爸、再当爷爷，好不好呀？” “好的，奶奶。那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说话算数，一定不要离开我，要一直陪着我。”李晓龙略带哭泣的说着。 听着李晓龙像幼儿一样说出这样的话语，老人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说道：“傻孩子，从小就是奶奶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不睡觉，那天晚上不是奶奶开着台灯和你玩的？你想出去玩，那次不是奶奶带着你坐着公交车，一圈一圈的在市里面绕。” 见李晓龙默不作声，老人立马转移话题，说到：“行，奶奶答应你行了吧。今天奶奶身体好，我们家小龙晚上想吃什么呀，奶奶给你做饭去。” “奶奶，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李晓龙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用稚嫩的语气说着，拉着老人向里屋走去。 “奶奶的故事就那么多，讲了很多遍了，你还想听？可是没有新鲜的了！” “不嘛！我就是想听，就是要听。” 老人见晓龙这么的执着，也不好拒绝，就跟着向里屋走去，“那咱们说好了，就讲一个故事，讲完了你去写作业，奶奶给你做饭。” “好耶，奶奶你快讲嘛！” “奶奶小的时候还是袁大头了，那时候村里面大多还是只有男孩子才能上学，女孩子呀大多还不能想现在一样自由的上学，有钱人呀会把先生请到家里面交女孩子学习，后来听外面回来的人说，现在城里面很多女孩子都能进学堂上学了。我呀也想上学，也想着能像我的三哥一样，了解很多事情，可是家里人就是不同意，说女孩子上什么学，是成龙呀还是变凤呀，我就哭着去找你三老舅。后来你三老舅请他的男先生帮忙，帮我报上了名。知道我能上学了，我妈就用家里的红布给我缝了一个小书包，我学了有三年吧，年年学校放榜的时候，奶奶我的名字呀都是排在第一个，可是给家里人长脸了。后来再上学就要去城里上高校了，家里那时候穷都反对我上学，晚上女先生来家里和家人说我的事情，可是我嫂嫂还是用那句话，把女先生打发走了。当天晚上烧火的时候她们就把我的书当柴火烧了，我一个人在那里哭呀哭呀，可是能有什么用。只能是在家里种地、务农了，那时候家里穷，老人们的思想还是守旧的，不像你们现在人人都能上学。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年的腊月天我穿着薄薄的单衣在大雪天里看碾，一个人冷的呀蜷缩在碾旁，也不敢睡觉。天快亮的时候来了条狗，忽闪个舌头、耷拉着尾巴看着我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我和哥哥们说了晚上见的那条大灰狗，哥哥们说妮子你命真大了，那不是狗，是狼呀幸好那头狼没有把你吃了……” 奶奶继续自顾自的慢慢的回忆着自己的小时候，李晓龙静静的躺在老人的腿上默默地听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了。 老人见李晓龙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眼角有淡淡的泪痕，不明所以得多看了李晓龙几眼，就向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打着李晓龙后背。 此时的李晓龙是平静的，安静的，幸福的，是快乐的，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见李晓龙睡安稳，老人慢慢的拿过来一个枕头放在小龙的头下，起身搜了搜腿，拄着拐杖向厨房走去。 不知睡了多久，当李晓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有些饿了，就向屋外走去，当经过厕所门口的时候，那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晓龙看见父亲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在厕所门口的过道上一件件的洗着衣服，父亲像是听见李晓俊起来，没有转身说道：“你起来了！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你奶奶给你做好饭了，在锅里还热着呢，你去吃点。学习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把作业写完了。”这熟悉的一幕，让李晓龙的心再次的加快了跳动，这次他的头又痛了起来，一个声音在心间响起，“李晓龙，你快醒醒，快醒醒，要战胜一切，做回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