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骷髅，又见骷髅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见不到一点月光。 洛杉矶表面上固然是一片灯火辉煌，但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罪恶就和黑暗如影随形。 哪怕蝙蝠侠的铁拳制裁，也只能让它有所收敛，却不会永远消失。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行走在黑暗里的光明使者！” 约翰·诺兰警官一边开着警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他的教官塔莉娅已经习惯了这种絮叨，完全不受影响地观察着沿途，时不时应付一句：“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18岁，怎么了？” “我以为你才是18岁的那个，诺兰警官。” “额……我只是活跃一下气氛，毕竟是夜班，总得找点事儿干。”约翰挠挠头。 蝙蝠侠的出现让洛杉矶的夜晚变得安稳了很多，导致他们的夜班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 “而且，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有点英雄情结有什么不对吗？”他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谁教你的？” “林，除了他还能有谁？” “哈！好吧！那么我们的诺兰少年，你是因为所谓的英雄情结才选择在这个年纪加入警察行业的吗？” 塔莉娅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一顿这个马上就要“转正”的老菜鸟：“你得记着，你跟蝙蝠侠、钢铁侠不一样，没有一身高科技装甲保护。” “林和吉尔，你也比不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塔莉娅，不用提醒我，我就是个年过四十还想着年轻一回的老傻瓜。” 约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每天在街上巡逻，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准儿哪天遇上一场枪战，或者超能力者袭击，我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老男人就莫名其妙的噶了。” “但至少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会全力把这份工作做好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是在打击你，约翰。”塔莉娅看着窗外的黑暗，轻声说：“我只是提醒你，你马上就要接受考核了，我相信你能顺利通过，所以，诺兰警官，请牢记你的警察手册，以及……” “……保护好自己。” “额……谢谢……”约翰继续挠头，“你怎么说的像是要告别一样。” 塔莉娅笑了笑：“我以后可能不会是你的搭档，没法再帮你收拾烂摊子，所以多少有点不放心。” “你……是因为你弟弟的事儿？” “算是吧，虽然高层并没有把我开除，但我觉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前景。” “你要辞职？” “不，我只是准备去ATF。” ATF，美国烟酒枪支爆炸物管理局，也算是警察系统，隶属于司法部。 约翰沉默片刻：“好吧，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一起合作。” “希望到时候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菜鸟。”塔莉娅笑着说。 接下来，两人陷入一片沉默，直到经过一座大桥。 “嘿！还记得这儿吗？”塔莉娅指着桥洞问道。 约翰面色一变：“天呐！塔莉娅，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忘掉。” 塔莉娅哈哈大笑着说：“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你的骷髅朋友就在里面等着呢。” “才不要！” 约翰一脚油门，就准备驶离这里，结果突然从桥洞里传出一连串枪响，他立刻就刹车停在路边。 “不会吧？”约翰一脸便秘似的表情，“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吗？” 塔莉娅一脚踢开车门，举着枪和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像桥洞靠近：“别愣着了！诺兰警官！呼叫支援！” 约翰如梦初醒，赶紧拿起对讲机吼道：“07-A-15！听见枪声，请求支援！地点在……” 得到接线员的回复后，他立刻下车准备跟上自己的教官，但是走了一步就停下来，略一思忖，又从警车后备箱端出一把霰弹枪，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你怕了？”塔莉娅见约翰端着霰弹枪，轻笑了一声。 约翰板着脸：“这叫有备无患。” 两人小心翼翼地打着手电往里走，一切就如同上次一样，不时有惨叫和枪声从桥洞里传出来。 “有火光。” 约翰面色沉重地轻声说了一句，转过一个桥墩，里面的空间一览无余，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一个有些熟悉的烈焰骷髅正站在这一片空地中央。 骷髅手里拎着一个飞车党，歪着脑袋“看”了约翰一眼——如果他有眼睛的话。 “看着我的眼睛。” 骷髅对飞车党说了一句，约翰立刻回想起上次看到的可怕一幕，急得直接大喊一声：“不要看！住手！” 他端着枪，一步步地向前：“住手！放开那个人！” 塔莉娅跟在他身后，这时才刚从桥墩另一边转过来，一见到大骷髅，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官也不禁骂了一句“妈惹法克”。 “我要收回刚才那句话！” 她一边紧跟着搭档的脚步，一边默默念了一句。 另一边，骷髅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两个警察的到来而停止，那个飞车党也没有听到约翰的话，在老好人眼睁睁的注视下，被“审判”成了焦炭似的形状。 大骷髅一把将飞车党的尸体扔开，转身一步步地向约翰两人走过来。 “混蛋！给我停下！” 约翰大声呵斥对方，他本以为这个骷髅架子会像上次那样直接离开，没想到它居然还过来了！ 它要干什么？ “呯！” 塔莉娅率先开枪了，手枪子弹将骷髅架子打得微微一顿。 “好吧！你自找的！” 约翰见状也直接开枪，霰弹枪的火力就很足，直接把大骷髅击飞了出去。 “嗷！” 大骷髅似乎是被激怒了，身上的火焰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只见它抬手一挥，一条长长的、燃烧着烈焰的铁链在空中如同蛇一样蜿蜒扭曲，狠狠扑向两人。 “小心！” 约翰大喊一声，向旁边躲开，塔莉娅不小心被铁链扫中，一下子飞出去好几米，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塔莉娅！” 约翰大喊一声，目眦尽裂，端起霰弹枪对着烈焰骷髅就是一阵疯狂射击。 但这一次，子弹在骷髅身上失去了效果，约翰打空了弹仓，也没能让它后退一步。 “该死！” 约翰立刻就发现了，顺着骷髅的腿往下流的炽热铁水。 它身上的火焰把子弹融化了！ “唰！” 骷髅再次挥舞铁链，向约翰进攻，他连滚带爬地躲了几次，最终还是被铁链死死捆了起来。 “放开我！” 约翰奋力挣扎，但是没什么用，倒在地上一点点被拖向骷髅的方向。 “看着我的眼睛。” 骷髅一把抓住约翰的衣领，将他举起来，如此说道，只见约翰身上冒出一阵阵红光，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嘎？”骷髅疑惑地歪了歪头。 “哈哈！你这招对我不管用！你忘了吗？” 约翰趁机挣脱骷髅的手，哈哈大笑着对它狠狠挥出一拳。 “当！” 骷髅头向后一扬。 “哎呦！真硬……” 约翰捂着手向后退了一步，挤眉弄眼地对骷髅说：“你的头骨是怎么保养的？” “呼呼！” 骷髅身上的火焰更胜，伸出右手，一把爪向约翰。 约翰用右手格挡了一下，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啊！好烫！” 骷髅死死握住他的右手，他明显可以看到一道道火苗顺着右手就向上窜：它要烧死我！ 约翰拼命挣扎，但是剧痛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我要死了…… 到底还是死在这个骷髅架子手里了…… 火焰很快就爬满了他的右臂，约翰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一袭漆黑从不远处的阴影中窜出。